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69章楊上林耗子尾汁!心緒重重的離開少府作室,回到自己位於戚裡的宅邸,陽城延便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悶進了書房。
說是書房,可陽城延再怎麼說,也終歸是軍匠出身,就連識字,都是漢祚鼎立之後,由於工作需要後補的;
所以,這處名義上的‘梧侯府書房’,實際上,卻更像一個匠人的班房,以及官僚處理文檔的檔案室,二者所結合出的產物。
跨過書房內,看似淩亂擺放,實則儘皆由陽城延特意‘歸納’的各種工具、量尺,來到書案前,陽城延便麵帶思慮的低下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長、寬各一寸的方形木塊。
若是旁人見了,也必然不會對這個大小的木牌感到陌生。
——在長安這種達官貴族雲集的地方,類似‘身份牌’的東西,是曆來都不少見的;
功侯家丁出門,隻要有任務,就會帶上類似的名牌,或者說信物,以證明自己是xx侯府的人;
朝堂有司佐吏出來采買,也會帶上相應屬衙的身份牌,以表明自己的來曆和目的;
就連出入長樂、未央兩宮,除非是太後、天子特意召見,否則,即便是三公九卿、朝臣貴戚,也都需要一方竹製的宮牌,才能正常出入宮諱。
而那塊宮牌,也被長安坊間稱之為宮籍。
絕大多數情況下,宮籍,會被授予以下人群;
——在京千石以上級彆的中央官員;
夫人及以上級彆的後宮嬪妃家屬,即外戚;
秩不足千石,但需要於少府作室,疑惑宮內的馬廄,如未央廄等處日常工作的底層官吏、匠人;
以及,每一個有權力出宮采買,或回家探親的宮中婢女、寺人。
而在這各式各樣的貴族、官員,以及‘宮人’身份令牌之上,也都無一例外的刻有持有人的姓名、職務爵位,以及大致體貌特征。
便那陽城延本人舉例陽城延出入宮諱所用的宮牌之上,便刻有少府卿梧侯陽公諱城延,修七尺三寸許,體瘦,膚黝。
當然,在陽城延出入宮諱的過程中,很少會遇到那個宮門衛卒仔細查驗宮牌的狀況。
——腰間那方稀有紫色綬帶的金印,就足以證明陽城延的身份,是有資格進入宮中的!
而此刻,陽城延手拿一方平整光滑的空白木塊,眉宇間,卻儘是鄭重之色。
盯著手中木塊看了好一會兒,陽城延終是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的將手探出,眨眼的功夫,便不知從什麼地方,熟門熟路的摸出一枚刻刀。
但到提刀欲刻時,陽城延卻又是一遲疑,又若有所思的將手中刀筆放下。
麵色低沉的閉目沉思片刻,終還是沒能在腦海中,形成某個字的對稱圖形,陽城延索性睜開眼,將手中木塊也放到一旁;
待書案上被整理出一小片空曠,陽城延便寶貝的伸出手,從案下摸出一張輕薄通透的薄竹紙,小心翼翼將紙鋪開,這才抓起手邊的兔毫細筆。
毫不遲疑的在竹紙的右上角,寫下一個標準的小篆體‘書’,陽城延又放下筆,將竹紙小心提起,輕輕吹了吹。
感覺紙上字跡乾透,便見陽城延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將竹紙左右翻了個麵。
看著竹紙紙上,倒映出小篆體‘書’字的對稱圖形,陽城延終是咧嘴一笑,重新拿起那方木塊和刀筆,一筆一劃的刻起字來。
不知忙活了多久,待那竹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篆,陽城延這才疲憊的直起身,滿是舒坦的伸了個懶腰,旋即看向身旁,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幾十塊木片,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陽城延起身,盤算著如何將這些活體字固定在一起,嘗試著倒印出一紙文字之時,書房之外,卻想起老仆一聲輕微的呼喚。
“君侯。”
“君侯?”
聽聞響動,陽城延卻也不急,隻麵帶疲憊的活動著脖頸,嘴上也不忘同時問道“何事啊······”
“稟君侯;”
“上林苑令楊離楊令吏,於府外求見······”
“不見!”
幾乎是在聽到‘上林’這二字的刹那間,陽城延本還舒緩的眉頭便立時皺起!
待聽到‘楊離’二字時,一聲怒不可遏的‘不見’便脫口而出!
“他楊大令吏,竟還有臉登門?!”
“虧某往日,於此僚百般提攜,恨不能使此僚,親替某所居匠作少府之位!”
“此僚以何為報?!”
“——安?!!”
情緒激動的接連發出好幾聲怒斥,陽城延仍絕怒意未消,更是將牙槽暗暗咬緊。
“不見!”
“去!告知那廝!”
“往後,陽楊二氏,必老死不相往來!!”
“叫那廝好自為之,莫再使某蒙羞於朝堂之上!!!”
“哼!!!”
空前嚴厲的說辭,也是惹得老仆一陣心驚,顧不上再多言語,趕忙朝府門的方向小跑而去。
但隻片刻之後,老仆便去而複返,語調滿是遲疑的再次呼喚起書房內的陽城延。
“君侯······”
“楊令吏此來,乃是袒胸露乳,背負荊棘······”
“若不見,恐會惹得旁人非議啊?”
聽出老仆語調中的坦然,陽城延卻是更惱,神情憋悶的深呼吸許久,倒也終還是沒再吼喝。
“為官不過載,便連這等醃臢手段,都已如此熟稔······”
“哼!”
“見又如何?!”
“且看他楊離的狗嘴裡,究是能不能吐出象牙!”
憤憤不平的嘀咕間,書房的門便被陽城延從內打開。
片刻之後,一副‘負荊請罪’裝扮的楊離,也終是被陽城延漠然引入了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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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楊公此來,可是嫌‘下官’,被楊公害的還不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