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78章安國侯臣陵,昧死百拜!針對移民朝鮮,施行屯耕的問題,劉盈隻給出了大致方向,卻並沒有和身為丞相的曹參聊太多。
至於屯耕團的基層軍官,劉盈也隻吩咐曹參儘量從家世清白,曾有功於社稷的良家子弟中選拔。
說白了,就是從根正苗紅的烈士後代中,選出一批精乾的人,來充當屯耕團的基層軍官。
除此之外,其他方麵的問題,劉盈並沒有多說什麼。
原因也很簡單屯耕團是個什麼東西、生產建設兵團又長什麼樣,對劉盈而言,都屬於‘沒吃過豬肉,隻見過豬跑’的範疇。
說得再直白些,就是劉盈對生產建設兵團的了解,僅限於極淺層次的‘耳聞’,以及大致的猜測和推斷而已。
再者,即便劉盈在後世的新時代,是一個搞生產建設兵團搞了一輩子的專業人才,那也並不意味著後世的生產建設兵團,就會符合如今漢室的國情。
所以針對屯耕一事,劉盈隻是劃出了底線,即各階段性任務的時間限製,以及達成目標的大致途徑。
至於具體操作,就需要這第一批,以及之後的每一批屯耕移民,在朝鮮那片沃土慢慢摸索了。
總的來說,對於屯耕朝鮮,長安朝堂並沒有產生過於劇烈的輿論。
畢竟再怎麼說,首批移民,也才不過是區區兩千人,而且是試驗性質的移民;
對於長安朝堂中央而言,給兩千人包吃包住兩三年的待遇,也還是不在話下的。
當然,如果隻是‘沒壞處’,屯耕朝鮮的議案,也不可能在長安朝堂太輕易的通過;
畢竟如今漢室的執政派,是慵懶怠惰的黃老學;僅僅隻是‘這麼做沒有壞處’的解釋,絕不可能讓這群信奉‘無為而治’的老頑固們點頭。
所以,除了在朝鮮半島行宗親諸侯分封製外,劉盈也比較直白的透露了‘不能封異姓為王,但能封異姓為侯,也可以給已經受封者增加食邑’的意圖。
當然,這裡的‘增加食邑’,自然不是在神州大陸,而是在朝鮮半島。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以屯耕朝鮮摸索‘生產建設兵團’模式,並為日後大麵積屯耕北方防線做準備的議案,才總算是在朝野內外歌功頌德中定下章程。
——要知道如今漢室,凡是身處公、卿之列者,基本全都是元勳功侯!
在少府陽城延,都被天子劉盈尋了個由頭,以‘督建長樂、未央兩宮,以及長安城’的名義恩封為侯的當下,朝中三公九卿,隻有奉常卿叔孫通還是‘白身’。
而在朝野之外,還有數十上百個動輒幾千,甚至大幾千戶食邑的元勳功侯,正死死盯著朝堂之上的一個個蘿卜坑,就等哪個倒黴蛋死了或者跌下來,好一擁而上。
所以說白了,如今漢室具備政治影響力,能對天子意誌造成阻礙的人,除了居於長樂宮內的太後之外,便幾乎全都是元勳功侯群體。
以‘加封食邑’的方式,取得這個群體對屯耕朝鮮的支持,那這件事在朝堂之上,自然是失去了所有阻礙。
——眾怒,不可犯!
尤其是元勳功侯這樣掌握海量社會資源、占據極高社會地位,又人均作為公卿備選的群體,絕對是包括劉盈乃至呂雉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一股腦得罪乾淨的。
所以即便有人,對屯耕朝鮮感到不滿,但為了不一次性得罪整個元勳功侯階級,這些人也隻能把話憋回肚子裡,在未央宮宣室殿朝劉盈跪地叩首,唱喏一聲陛下聖明。
屯耕朝鮮一事有了結果,劉盈便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移到了其他的事之上。
準確的說,是在劉盈還沒完全厘清未來,針對屯耕,或者說針對生產建設兵團的構建方針之前,朝堂便發生了兩件稍有些突兀的‘變數’。
其一太尉周勃奉命班師歸朝,並於第一時間負荊入宮,檢舉自己矯詔!
其二針對劉盈‘暫停安陵、安陵邑的建造工作’的詔諭,朝臣百官當中,生出了一陣不小的輿論風波。
這兩件事若是錯開,那劉盈即便難受,也總還能淡然應對;
但當這兩件事莫名其妙的撞在一起時,饒是劉盈已初步具備了對長安朝堂的掌控,也不得不借著‘巡查安陵’的名義,暫時逃出了長安城。
當然,說是‘逃出’,但對身為天子的劉盈而言,有些事,並不是靠裝鴕鳥,就能糊弄過去的。
就比如此刻,劉盈便在內史王陵、少府陽城延二人的陪同下,來到了已經停擺的安陵邑建築工地;
但君臣三人的注意力,卻並不完全集中在尚未呈現雛形的安陵,以及已經豎起城牆的安陵邑之上······
·
“安陵、安陵邑;”
“長陵、長陵邑······”
“行陵邑之製,廣遷天下豪傑已入關中,絕地方豪強尾大不掉之勢,又實關中·········”
滿是感懷的發出一聲輕歎,劉盈不由得笑著昂起頭,似是有些驕傲的望向王陵。
“夕楚漢相爭,太祖高皇帝奉天之命,滅項楚而立漢祚,實可謂天下之幸也!”
劉盈此言一出,自是引得一旁的‘當今第一馬仔’陽城延連連點頭,甚至拚儘所能,開始全方位無死角的分析起了‘先太祖高皇帝劉邦得天下,蒼生是有多麼幸運’的議題。
相較於陽城延的無底線彩虹屁,王陵自是選擇‘保留尊嚴’;
但饒是如此,在聽到劉盈這句話之後,王陵也是由衷的點了點頭,表示對劉盈的說法感到認可。
實際上,不同於後世‘老流氓’‘無賴皇帝’的惡劣風評,在如今的漢室,太祖高皇帝劉邦的風評,還是比較接近於‘完美帝王’的人設的。
論功績,功至大,莫過於開國立廟——身為劉漢開國之君的太祖劉邦,默認吊打劉漢所有後世之君;
論能力,一手‘與民田爵’,一手‘輕徭薄稅’,直接為天下百姓了生產工具,並降低了生產成本,放眼青史之上,能與這兩件事,尤其是前一件相提並論的,恐怕隻有後世新時代的土地革命。
非要說漢太祖劉邦有什麼缺陷,那說破了天去,也就是在德行,主要是私德方麵稍有些缺失。
但令後世人頗有些無法理解的是在如今漢室,劉邦‘放浪形骸’‘不拘小節’的直脾氣,非但沒有讓天下人生出‘這人沒有皇帝的樣子’的想法,反而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親切。
就好比後世,領導蹲在路邊吃盒飯,或許會被指責為‘作秀’,但如果是蹲在田邊吃窩頭,那就必然會引得百姓的無限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