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85章吾未壯,壯即為變!“西宮門?”
長樂宮,長信殿。
聽聞老宦官小心的彙報聲,太後呂雉不由眉頭一皺,麵容之上,也難得帶上了些許疑惑。
過去這兩年,呂雉除了逢年過節,會去丈夫劉邦的高廟祭奠一番之外,從不曾踏出這長樂宮半步。
雖然兒子劉盈仍固執己見,令人將所有奏疏、文檔手抄一份,並日日送到長樂宮,但呂雉卻也從未曾查閱;
另呂雉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下令關閉長樂宮五道宮門之後的這兩年多時間裡,呂雉的身體狀況,似乎都有了不小的改善!
原本時不時出現的失眠、頭痛等症狀,從最開始的頻率降低,到現在徹底不再犯;
朝夕兩餐,以及午後的差點,呂雉也總是吃的無比香甜,情緒都變得穩定了許多。
回過頭想想過去這兩年,不再需要為朝中政務發愁的呂雉,非但沒有因此而萎靡不住,反倒是感覺輕鬆了不少。
再加上這長樂宮本就不小,就算沒有自禁宮內,呂雉也一年半載出不了一次宮,卻也使得呂雉在卸下擔子之後,難得有暇,享受起生活的悠閒自在。
在這樣的平靜中,非要說有什麼遺憾的,無疑就是對兒子劉盈的思念;
但在此刻,當聽到兒子劉盈,正親自站在西宮門外,令人拆掉西宮門外的釘板之時,呂雉的麵容之上,隻湧上一層深深地疑惑。
“除了皇帝,可還有何人隨同?”
語調平和的一問,卻惹得那老太監將頭埋得更深,隻露出一對顫抖不止的雙肩。
“陛下此來,似還領了皇長子······”
此言一出,呂雉麵上疑惑卻是更甚;
過去這兩年,呂雉雖說是‘自禁於長樂’,但真要說起來,和往日,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兒子劉盈,除了每日遣人送來朝中奏疏、文檔,也從未曾忘記每五日來一次長樂宮外,對緊閉的宮門跪地叩首;
而朝中百官,雖然不能親自入宮朝見呂雉,但也同樣是不時到宮外叩拜,若有什麼事,也會托宮門處的郎官轉呈。
至於皇子、公主們,那更是出入長樂無忌;皇後張嫣更是幾乎每天都會帶著養子劉恭,到長樂宮陪呂雉說說話、聊聊天。
也正是在這樣輕鬆愜意的生活中,呂雉才沒有生出心灰意冷的念頭,反倒是有些‘樂不思蜀’。
而在今天,皇帝兒子劉盈在‘非朝見日’,史無前例的帶著皇長子劉恭,在這夜半三更時分,正帶著人撬開已封禁兩年多時間的西宮門······
幾乎是眨眼之間,呂雉麵色便陡然一沉,那個消失兩年的‘太後呂雉’,也似乎在這一刻重新靈魂歸位!
“未央宮內,可有什麼風聞?”
聽著呂雉陡然冷下去的語調,老宦官非但不覺得心慌,反倒還稍覺得心安了些;
似乎這樣的呂雉,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位‘漢太後’······
“稟太後······”
“適才,宦者令春公遣人通傳未央宮,似是有不少宮人墜井······”
“且墜井者,多出自椒房·········”
此言一出,呂雉心中頓時了然;
低頭稍一思慮,便緩緩從禦榻上起身,沉著臉望向殿外,已亮點火光的西宮門內。
“更衣。”
漠然道出一語,呂雉終是側過身,朝著殿後的長信殿寢殿走去。
“更廟服正衣!”
·
待劉盈領著皇長子劉恭走入長信殿,殿外的整個長樂宮,都已是燈火通明。
但奇怪的是碩大的長信殿內,卻隻有太後呂雉一人,身著廟服禕衣,靜靜地坐在禦榻之上······
“跪下。”
語調極儘冰冷的道出一語,目不轉睛的看著長子劉恭,在殿中央滿帶不忿的跪下身,劉盈才又直起身,緩緩上前兩步。
“兒臣!”
“參見母後!!”
難掩激動地一聲唱喏,劉盈便朝禦階上的母親呂雉沉沉一叩首!
待劉盈直起身,隔著禦階兩相對望的母子二人,望向彼此的目光中,都難掩思念之情。
兩年!
足足兩年,又一百四十七天!!!
因為劉盈一個小小的疏忽,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母子,便被長樂宮那四麵宮牆,分開了足足兩年,又一百四十七天······
再度相會,母子二人,都顯然有很多很多的思念,要向對方訴說。
但此刻,卻並不是這母子二人,一述思念之情的合適時機······
“此事,即是因恭兒而起,便由恭兒親說於吾麵;”
“皇帝,便莫插手了······”
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又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劉盈身上移開,望向跪立於禦階下的長孫劉恭時,呂雉的目光中,已儘是一片淡然,和平靜。
而在一旁,應命退下的天子劉盈,卻並沒有在殿側坐下身,亦或是走上禦階,坐在呂雉身旁的禦榻之上。
在皇長子劉恭不忿的目光注視下,劉盈隻回過身,一步步走到殿門處,抓起一條關閉殿門所用的細木門栓,神情陰沉的站回了劉恭身側。
可即便是這般駭人的舉動,也沒能讓年僅六歲於的皇長子劉恭,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畏懼;
就見劉恭深深看了眼劉盈手中的細門栓,旋即便憤然正過身,正要從地上站起······
“朕叫你跪下!!!”
突如其來的一聲咆哮,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在空蕩蕩的長信殿內回蕩;
被劉盈一栓打在臀背之上,劉恭隻下意識一咧嘴,卻又第一時間咬緊牙槽,愣是沒發出絲毫響聲。
雙眼含淚側過頭,看了看身旁,正怒不可遏望向自己的父親劉盈,劉恭隻再次憤然正過頭,卻並沒有再嘗試站起。
但從劉恭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呂雉也看不見絲毫往日的恭順,以及對長輩的謙卑······
“說說吧。”
“那賊子,是以何言蠱惑吾孫?”
如湖水般平靜的語調,讓劉恭也不由心神一振,就連心中的猜測,都不由產生了些許動搖。
但最終,劉恭終還是咬緊牙槽,拚命將眼淚鎖在眼眶之內,而不是沿著那張不時抽動的稚嫩麵龐上滑落。
“椒房殿宮人皆言,孫兒之生母,乃皇祖母懿詔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