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87章漢室特有的‘鴿派’出乎劉盈意料的是長樂宮解禁一事,並沒有在長安城,引起哪怕分毫輿論。
許是過去兩年,長樂宮的存在感實在太低,朝野內外根本沒有關注到長樂宮的變化;
又或許,是呂雉‘自禁長樂’的舉動,根本沒被朝野內外放在心上,或者說,是不敢放在心上。
次日清晨,長樂宮六道宮門,悉數於宵禁結束的卯時開啟;
而朝中百官公卿、元勳功侯,也都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按照曾經的慣例,各自到長樂宮朝見了呂雉。
對於這個結果,劉盈自然是無比的滿意,心情好起來,早飯都多吃了兩碗粟米粥!
但很快,劉盈因長樂宮解禁而生出的些許愉悅、輕鬆,便被一封規格極為特殊的文字載體所破壞。
一方長、寬各一尺一寸,通體由新木板組成,開篇第一句,便是‘匈奴大單於’的國書,於長樂宮解禁的同一天,送到了漢都長安······
·
“都說說吧~”
“此書,朕當何言以複?”
天剛蒙蒙亮,公卿百官還沒來得及各自前往長樂宮,劉盈便在未央宮宣室殿內,召開了這場既不屬於常朝,也不屬於朔望朝的特殊會議。
而這場會議的核心,恰恰就寫在劉盈麵前,那封由匈奴單於攣鞮冒頓為第一視角所撰寫的國書······
“內史安國侯臣陵,頓首百拜,以奏陛下。”
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也沒有炮灰出來試探——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便是準丞相王陵!
“狄酋言辭輕、辱者多,敬、友者少,但於往昔之盟好隻字不提,更膽敢以漢安東郡,以妄行質詢!”
“早自太祖高皇帝之時,吾漢家便與狄酋冒頓,於白登山下結以盟好開邊關互士,許漢商北出牆而往複北,漢卒不北行、胡騎不南下;”
“今,狄酋冒頓輕吾漢家君臣,肆毀往昔之盟約,於吾漢安東郡之內務橫行乾涉!”
“臣以為,於北狄蠻橫之舉,陛下,當報之以雷霆!!!”
一番極儘強硬的言辭,惹得劉盈都不由有些驚詫起來,卻見王陵麵色如常的一拜,便繃著臉退回班列;
在王陵之後,又有數人先後出身,表明了自己‘鷹派’的身份。
隻不過這些鷹派的身份······
“中郎將全旭,比二千石······”
“謁者仆射舒駿,千石·········”
“中門侍郎汲忡,比千石············”
在心中默念出這幾位‘鷹派’的官職秩祿,劉盈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稍昂起頭。
“衛尉以為如何?”
“戰之?和之?”
被劉盈點到民,酈寄隻嗡時壓根一酸,暗下裡稍歎一口氣,而後便硬著頭皮站出身來。
“稟陛下。”
“臣嘗聞君辱臣死,君憂臣勞;”
“北蠻狄酋欺我漢家過甚,若此刻便言和,恐更漲北蠻囂張之氣焰!”
毫不遲疑的表明‘我真不是鴿派’的立場,酈寄思慮再三,終還是將話頭一轉。
“然······”
“若言戰,今吾漢家兵甲雖足,然馬、騎皆缺;與胡戰,恐多有追之不及、走之不速之困。”
“故臣以為,或戰、或和·······”
說到這裡,酈寄不忘悄悄抬起頭,將目光掃向禦階之上,正淡然端坐禦榻之上的天子劉盈。
見劉盈的麵容之上,根本看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酈寄也終還是自顧自搖了搖頭,對劉盈再一拱手。
“或戰、或和,當再三斟酌,三思,而後行········”
“呼~”
幾乎是在酈寄說出這句‘要慎重考慮’的同時,在禦階上目不斜視看向酈寄的劉盈,便在心下長鬆了一口氣。
這,就是如今的漢家朝堂,對於外部戰略的總體看法。
——漢室特色主義鴿派,占據絕對的上風!
至於僅有的那幾位鷹派,要麼是劉盈一手提拔起來的青年將官、後起之秀,要麼是緊緊依附在劉盈身上的功侯二代;
至於寫做內史、讀作‘代理丞相’的朝堂第一人王陵,其表示主戰,也大概率並非是個人的看法,而是‘丞相’這個身份,富裕王陵的政治使命。
——無論情況糟糕到什麼地步,就算天子都打起了退堂鼓,丞相,是絕對不能在對外戰略上,展露出絲毫軟弱的;
即便王陵如今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丞相,也同樣如此。
說得再直白些王陵其實也是‘漢室特色主意鴿派’,隻是出於身份立場,違心站在了鷹派陣營而已。
而這裡的鷹派,之所以會被劉盈表述成‘漢室特色主意鴿派’,則是因為如今漢室的鴿派,與後世那些阿貓阿狗截然不同。
後世絕大多數時代,鴿派,意味著不反抗、不鬥爭,對一切外來威脅逆來順受,甚至寧願割土獻金,遺臭萬年;
說到底就是一句話就算天塌下來,也絕對不能打起仗來!
但在漢室,這樣的‘鴿派’,或者是民族背叛者,是絕對沒有生存土壤的。
原本的曆史上,出現於武帝一朝的曆史名人‘狄山’,便證明了這一點。
而漢室的鴿派,與這種投降主義鴿派最大的不同,就是漢室的鴿派與其說是鴿派,倒不如說是冷靜的鷹派;
或者說,漢室根本不是鷹派和鴿派之間,就‘打,還是不打’的問題存有爭執;
而是暴躁的鷹派和冷靜的鷹派之間,就‘現在打,還是以後再打’的問題稍有分歧。
暴躁的鷹派,自然是不必贅述,自是人均想做雙刀火雞,不管敵我兵力、戰力差距,隻想著一股腦追著敵人砍十八條街!
這樣的鷹派,可以說是不冷靜的、不理智的,甚至是不穩定的,但也是一個文明,最不可或缺的因素。
——血性!
至於‘漢室特色主意鴿派’,也就是冷靜的鷹派,並不像這些隻想著騎馬與砍殺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