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9章 匈奴左賢王:攣鞮稽粥_大漢第一太子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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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9章 匈奴左賢王:攣鞮稽粥(1 / 1)

大漢第一太子!

當靳歙所率領的馬邑守軍,以及麗寄率領的虎賁校尉,各自從馬邑、武州塞兩個方向,朝戰場中央收攏之時,匈奴左賢王攣鞮稽粥所率領的匈奴本部主力,則出現在了戰場膝側,一處背靠懸崖的高地。之所以選擇這個高地,攣鞮稽粥,自然有自己的考慮。首先,是過去幾日的戰鬥,讓馬邑守軍那超過一百五十步的射程,展露在了攣鞮稽粥,以及每一個匈奴騎士的眼前。而與漢軍那百分之百超過一百五十步,且很可能不止一百五十步的超遠射程相比,攣鞮稽粥麾下的匈奴主力,卻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尋常的匈奴騎兵,就算是將戰馬停穩,然後跳下馬,在地上蹲下來挽弓搭箭,射出去的箭失,也大都隻能達到百八十步的射程;即便是以‘善射’文明草原,以長弓作為部族圖騰、信仰的樓煩弓騎,也大都隻能保證射出去的箭,能達到一百步以上,最多不超過一百二十步的射程。而樓煩弓騎‘最多一百二十步’,與馬邑漢軍那‘起碼一百五十步’的遠距離射程差距,便是攣鞮稽粥需要解決的關鍵。為了磨平這最起碼三十步的射程差距,攣鞮稽粥必須要使敵我雙方的戰略地勢調換;具體來說,就是從先前,漢軍在城牆上居高臨下俯射、樓煩弓騎在城外仰頭拋射的情況,改變成樓煩弓騎在高處俯射、漢軍則在低處拋射。隻有這樣,才能通過此消彼長,是敵我雙方的遠程火力打擊範圍儘可能拉平,不至於像一個被大人摁住腦袋的孩童般,奮力的揮舞拳腳,卻根本夠不到對方。除了遠程火力方麵的考慮,還有敵我兵種,也促使攣鞮稽粥在率軍離開馬邑之後,選擇了這處高地暫駐。——因為攣鞮稽粥麾下的騎兵,能對漢軍步兵造成的最大威脅,便是衝擊!先前,漢軍在馬邑龜縮不出,攣鞮稽粥率領的匈奴騎兵,根本無法發揮出這個兵種優勢;但在雙方在野外拉開陣勢之後,這個兵種優勢,攣鞮稽粥就要好好利用了。總而言之經過這一場與漢人之間的戰爭,攣鞮稽粥已經無師自通,隱約明白了漢人常說的‘居高臨下’,究竟是多麼重要的戰略優勢。當然,攣鞮稽粥之所以選擇這處背靠懸崖的高地,而不是其他的高地,也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如何?”“那條小道,是不是真的能走到草原?”王帳之內,攣鞮稽粥沉聲一問,一旁的漢商便趕忙上前“屠奢不要再猶豫了!”“那條小路,是我這麼多年來,帶著貨物出入邊關的,我已經走過無數次;”“走那條小路,屠奢就可以帶著麾下的勇士,回到草原了啊!”漢商急切的話語聲,惹得其餘幾位頭人紛紛側目,旋即便將幾代的目光,隱隱投降攣鞮稽粥那陰沉如水的麵龐之上。——這場仗打到這裡,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馬邑攻不下,武州塞又丟了,搞得現在,大家夥連雲中都回不去!先前攻破雲中,所獲得的那些財物、奴隸,且先不提了;能把麾下這幾萬勇士帶回草原,然後想辦法熬過今年冬天,才是各位頭人此刻所在意的頭等大事。至於像攣鞮稽粥所說的那樣,在這曠野、在這處高地,甚至是背靠懸崖的高地,和漢人拚個你死我活?彆鬨了······大家來攻打漢人,又不是真的有暴力傾向!大家之所以率軍南下,不過是想從漢匈邊界搶點東西,好回草原過冬。眼下,搶到的東西拿不回來了,草原也回不去了,誰還能有繼續打下去的心思?感受著那一道道投向自己的目光,攣鞮稽粥的麵容,也是愈發嚴峻了起來。這,就是攣鞮稽粥選擇這處高地,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原因。——在這處高地,和高地後的懸崖之間,有一條可容納兩人並排行走的自然棧道!那條棧道,便是攣鞮稽粥給自己留的後路。當然,眼下的情況,並不足以支撐攣鞮稽粥,將這條棧道棧道的存在,透露給麾下的所有人。要想安然離開,並帶儘量更多的人回到草原,攣鞮稽粥,需要打一場勝仗!隻有這樣,才能為麾下這數萬騎兵,贏得通過那條棧道,回到草原的寶貴時間;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回到草原之後的攣鞮稽粥,不至於因為這一場戰爭的損失,而失去匈奴各部的信任。因為匈奴,並不是漢室;匈奴,不是中央集權的統一政權,而是鬆散部落聯盟製的遊牧政權。要想在未來,順利結果父親攣鞮冒頓留下的單於寶座,攣鞮稽粥在離開之前,必須做些什麼······“我知道了。”“先生可以下去了。”“如果先生認為,我能帶先生回到草原,那先生就暫且留下;”“如果不認為我,能帶先生回草原,那先生也完全可以離開,用自己的方式謀求生路······”沉聲一語,隻惹得那漢商急迫更甚,開口就要再說些什麼;但當攣鞮稽粥那冰冷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漢商的麵龐時,那漢商終也隻能將趕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咽回了肚中。強自定了定神,便見那漢商退後三步,朝攣鞮稽粥拱手一拜。“鄙人,本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屠奢的信重,讓鄙人感恩戴德,但也不敢留在這殺伐之地。”“既然屠奢不急著走,那鄙人,就先走一步。”“等屠奢帶著麾下的勇士回到草原,鄙人,一定會找到屠奢,繼續為屠奢效命······”語帶心虛的道出此語,那漢商又再拜,而後便在帳內眾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攣鞮稽粥的左賢王大帳。而在漢商離開之後,距離攣鞮稽粥最近的白羊王,也不由麵帶擔憂的走上前。“屠奢;”“馬邑城內的漢人,可還沒找到我們呢。”“將那個出賣族人的漢人放走,萬一······”隱晦的提醒,卻隻惹得攣鞮稽粥緩緩搖了搖頭,而後便將一個無比沉重的消息,擺在了各部頭人的麵前。“馬邑城內的漢人,已經發現我們的計謀了;”“漢人的太尉靳歙,已經帶著馬邑城內的幾萬漢軍,朝著我們這裡走來了。”“還有武州塞;”“——武州塞的麗寄,也已經帶著之前,奪回武州塞的精銳部隊,從另一個方向朝我們逼近······”聽著攣鞮稽粥低沉的語氣,帳內的各部頭人,隻紛紛落寞的低下頭去。此刻,正聚集在王帳內的各部頭人,在這一場戰爭當中,可以說是‘來的時候有多囂張,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就說此刻,這幾位隨便拎一個出來,就能讓草原各部跪地匍匐,根本不敢抬頭注視的部族頭人、草原上的英雄!在攻破馬邑之後,是多麼的誌得意滿,又是多麼的‘誌向遠大’?——那幾天,在這幾位頭人之間,甚至有人親自找上左賢王攣鞮稽粥,以‘漢人懦弱’的理由,勸攣鞮稽粥朝長安方向前進!可現在呢?這些草原上的英雄、各部族心中的勇猛之士,卻在這不過數丈方圓的王帳之內,落寞的低下了頭······“屠奢;”“我們走吧······”“那漢商說的沒錯。”“如果再不走,等漢人找我們,我們就算是想走,也絕對走不掉了······”沉默許久,終還是前幾日,剛被攣鞮稽粥賜下一道‘淚痕’的白羊王,用一句滿是心虛的勸說,打破了王帳內的寧靜。而後,白羊王又似是生怕攣鞮稽粥誤會般,剛忙補充道“屠奢先走!”“我白羊部的勇士殿後,掩護屠奢回到草原!”聽聞白羊王此言,攣鞮稽粥陰沉的麵容之上,也不由稍湧上些許暖意。而在帳內,其餘幾位頭人聽聞此言,卻都將讚同的目光,撒向了白羊王的背影。——作為匈奴單於攣鞮冒頓‘欽定’的三駕馬車,樓煩、折蘭、白羊三部,自然是有各自安身立命的絕技;比如樓煩部的勇士,都非常擅長射箭;甚至在有些時候,能完成在靜止的馬背上,乃至緩慢移動的馬背上,精準射擊的高難度動作!又比如折蘭部的勇士們,幾乎每個人都是瘋子;即便是在‘擅長下馬肉搏’的匈奴部,折蘭部也還是借著永遠不會後退、永遠不會怯戰的特點,成為了草原各部的夢魔!而與前兩者相比,白羊部的‘絕技’,則明顯有些特殊。——不同於擅長肉搏的匈奴本部,以及更擅長肉搏的折蘭人、擅長遠距離精準射擊的樓煩人,白羊人的絕技,叫‘回馬射’。顧名思義,就是在草原騎兵vs騎兵的戰爭中,先是假裝潰散而逃,然後在敵人策馬追擊的途中,冷不丁回頭射一箭的特殊作戰方式。這樣的特殊作戰方式,在匈奴可謂是獨樹一幟;除了白羊人,其他任何匈奴部族,都不會采用這樣的戰鬥方式。——因為‘先假裝潰散而逃’,實在是有些丟人,也實在太容易變成‘真的潰散而逃’。但在此刻,白羊部的特殊作戰技巧,卻讓折蘭王,以及樓煩王哲彆二人,生出了一些彆樣的念頭。“這一場戰爭之後,我大匈奴和漢人之間,肯定還要進行戰爭。”“和漢人的戰爭,需要我折蘭部的死亡衝鋒\我樓煩部的精準騎射;”“至於白羊部的‘回馬射’,倒是可有可無的了······”如是想著,折蘭屠、哲彆二人望向攣鞮稽粥的目光,也是愈發期待了起來。在這二人看來,白羊的提議,非常好!留白羊部殿後,順便通過‘回馬射’的成名絕技,將漢人在這片區域多遛幾天,就可以為其他部隊的撤退,贏得足夠的時間!至於白羊王,以及其麾下的兩個萬騎嘛······“草原的秩序,會讓大匈奴,擁有下一個白羊王的······”“隻要白羊部還在,那白羊騎兵,就不會消失······”對於折蘭屠、哲彆二人心中的默契想法,攣鞮稽粥自是一無所知。在聽到白羊王‘我留下殿後’的提議之後,攣鞮稽粥始終沒有下定的決心,終於在這一刻確定下來。“我,是匈奴左賢王!”“是偉大的冒頓單於的子嗣!”“我絕對不能為了自己的性命,讓上萬白羊勇士,埋葬在這片漢人的土地上!”毫無征兆的幾聲沉嗬,惹得折蘭屠、哲彆二人趕忙回過神,將忐忑的目光撒向攣鞮稽粥;卻見此刻,攣鞮稽粥堅定地麵龐之上,已是帶上了一抹莫名的莊嚴,和讓人無比信任的擔當、決絕······“——要想退回草原,我們必須打敗漢人一次!”“要想打敗漢人,我們,就必須緊緊地團結起來,發動麾下的每一個勇士,參與到慘烈的戰鬥當中!”“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時間,借著漢人收斂陣型、整頓軍心的時間,從山丘後的小路退回草原!”極具震懾力的呼號聲,也終是折蘭屠、哲彆二人,將心中的算盤偷偷藏到心底,滿是堅定地單膝跪倒在地。——正如攣鞮稽粥所說占據著這處高地,匈奴主力,可以和漢人一戰!為了保證撤退時的安全,以及回到草原之後的名望,也必須和漢人打上一場!“屠奢!”“下命令吧!”“我折蘭部的勇士,早就無比的渴望鮮血的滋味、早就想嘗嘗漢人的血,究竟是什麼味道的了!”“樓煩部的勇士們,有一萬張長弓,聽候屠奢的調遣!”“白羊部的九千名提示,時刻準備為屠奢而戰!”隨著這三部頭人,以及金山部,還有其他幾個奴隸部族的頭人上前表態,攣鞮稽粥麵上的嚴峻之色,也終是逐漸化作熊熊戰意。但是攣鞮稽粥,卻忽略了一個極其致命的關鍵問題。——從武州塞方向來的漢人,明明隻有區區五千人;為什麼那五千名漢人,尤其還是步兵,卻能將武州塞的兩千匈奴騎兵,近乎無損的殺、俘殆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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