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三個月前,老者挖野菜時看到餓暈的小乞丐,老者把小乞丐帶回自己臨時落腳的地方,把自己找到的野菜煮熟與小乞丐分食。小乞丐名叫蕭茜,茜字有美麗、動人、尊貴的含義。蕭茜出身淮陽蕭家四世三公,曾曾祖父蕭正陽是西周唯一的異姓王,父親是英國公,蕭茜出身在這樣的名門世家本應儘享榮華富貴的,無奈蕭家到蕭茜父親這一代子嗣單薄,僅存蕭茜父親這根獨苗。蕭茜的父親蕭顯宗身體不好,子嗣更艱難,納有三房小妾,蕭顯宗到了四十歲才有蕭茜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身體如她父親一樣也不好,未學會吃飯先學會吃藥,也是病秧子。
在蕭顯宗出生時,就有流言蜚語說蕭家是遭了天譴,越王蕭正陽與其子蕭雲嶽殺人太多,怨鬼纏身才讓蕭顯宗百病難消。為此蕭顯宗在護國寺帶發修行至弱冠之年才回國公府受封國公爵位。身體同樣病弱的蕭茜也被送到護國寺所在的青龍山隴月庵居住,想借無邊佛法護住蕭家僅存的一點血脈,而陪同隨行的隻奶娘一人。並非英國公蕭顯宗不疼愛女兒,不想派更多的人侍候陪同,而是西周太祖皇帝曾在青龍寺出家,青龍寺是護國寺前身,太祖建立西周後才封為護國寺,又在護國寺後建隴月庵,隴月庵是宮裡太後、太妃及皇帝妃嬪燒香拜佛的地方,也隻有蕭家這樣的顯貴,才能把女兒送庵裡居住。太後、太妃及皇帝妃嬪常來常往水月庵,庵堂中不能留太多閒雜人,因此才讓奶娘一個人陪同。
蕭顯宗沒想到奶娘膽大包天,把自己的女兒帶在身邊,在他死之後,更是用女兒冒名頂替蕭茜返回國公府享受潑天富貴,而真正的蕭茜險些被她害死。蕭茜無意中聽到奶娘與她女兒密謀殺她取而代之的計劃,才躲過奶娘的毒手留住性命。蕭茜一歲就住進隴月庵,而這些年在隴月庵照顧她的人一直是奶娘,國公府、隴月庵尼姑師太們見到的也隻是奶娘,而她被奶娘與養病為由拘禁在廂房中,奶娘用其女兒取而代之的計謀籌謀已久,蕭茜無人證物證,如今父親母親都已過世,自知拿回身份無望,因此一沒報官二沒去國公府指認奶娘惡行。蕭茜回不去隴月庵又無處可去,隻能在附近遊蕩,最後餓暈野外。老者可憐她,認她做乾孫女把她帶在身邊,怕她被其他乞丐發現是女兒身,便讓她裝啞巴整日低著頭,可還是讓賴三發現。
蕭茜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難逃,出口被那幾個乞丐堵住了,自己身後是牆,而乾爺爺一個人護不住她,她遲早落這些人手裡。罷了,爹娘都死了,她一個人活著也無趣,倒不如一死找爹娘去。想罷,蕭茜就低著腦袋狠狠地朝牆凸出一個角撞去。蕭茜一心求死,這一撞用儘全身力氣,腦袋頓時凹了一塊,血流如注,沒一會就咽氣了。蕭茜撞死,老者來不及哭一聲就被賴三叫來的乞丐拖走了。
“人死了,咱們白忙活了。早知如此,咱們該等晚上人睡著再動手。”賴三身旁的麻杆說道,賴三往地上啐了一口,晦氣好好的搖錢樹沒了。賴三伸手摸蕭茜屍體還是熱的,伸手就要去扒拉蕭茜的褲子,賴三的伸出去的手還未碰到蕭茜的褲子,人就被定住了。侯將出現在房子中央,侯將放下嘴裡叼著的時茜,恢複人形。侯將環視四周,這裡有人剛剛咽氣,正好時茜在這個世界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掩蓋真實身份。侯將看向賴三、麻杆方向,嗯,地上躺著那個就是剛死的。侯將手一揮,賴三、麻杆化成飛灰,看到屍體的人都不能留,包括外麵那些人。做完這些,侯將叫醒時茜。醒來的時茜,想著自己暈倒時的情景,摸摸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語:“雲淘師哥為什麼打我?”
侯將一本正經的說:“雲淘他就是個瘋子,經常會無緣無故發瘋。你警惕性太低,還在離他那麼近的地方背對著他站著,這不正好給他打嗎?”在九州鑒天司的雲淘打了個噴嚏,雲淘誰在說我壞話,讓我知道拔了他舌頭。
時茜站起身環視四周,這裡應該不是九州,九州沒有這麼破的房屋,屋頂破了幾個洞,每個洞都有拳頭大小,門窗沒有一扇完整的。“侯將師哥,那躺著一個人?”時茜看到靠裡麵牆邊的蕭茜,侯將:“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屍體。”時茜這時也聞到血腥氣看到牆凸處的血跡,聽侯將說是屍體,時茜沒敢盯著蕭茜屍首看,憑著牆凸處的血跡猜測人是撞牆死的。日正中天身旁又有侯將,時茜對屍體沒有多大的恐懼,隻是對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這次看到死人,要比夢境那次淡定多了,並非時茜冷血,不過是人之常情,時茜不認識死去的蕭茜,實在難過不起來,更多的隻是惋惜。
時茜轉頭看向侯將,侯將師哥把我帶到這裡,是要我救活那個人?這就是布施施法嗎?起死回生的符籙她沒學,縫屍針隻能救活人,而麵前的已是屍體,縫屍針也無能為力。本著不懂就問,時茜說:“侯將師哥,人死不能複生。而且我也沒學能讓人死而複生的符籙。”
這是什麼和什麼呀,自己當然知道人死不能複生,聽茜兒話裡的意思是以為自己讓她複生這死去的人,便說道:“這個世界沒有時茜,你要在這個世界布施需要一個身份,就是她。她剛死,而且知道她死的人,我都處理了,你可以用魔影分身取代這個人,用她的身份在這個世界行走布施。”
原來侯將師哥是這個意思,時茜對蕭茜用了魔影分身複刻成蕭茜。還好,沒有奇怪的味道,臉上抹的東西隻是灰而已。時茜腦中多了些記憶,這是蕭茜的記憶。“侯將師哥,好消息這個人名字也有個茜字,我不用改名字了。壞消息,這個人身世不簡單,我用她的身份真沒關係嗎?”
侯將:“一個死人,不管她活著時是什麼身份,她死了那活著時的身份對她來說都是沒用的。你借用一個對她沒用的東西,能有什麼問題。”
時茜:“不是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和九州的存在嗎?我和她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人,行事當然會不一樣,那認識她的人就會發現問題就會懷疑啊,就會去查證啊”
侯將手一揮,蕭茜的屍首就沒了蹤影。“沒有屍首,拿什麼證明你不是她?行事、性格不一樣又能證明什麼?人才是最善變的。摒棄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學習對自己有利的知識,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才是人能一直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根本。人的改變隻能證明這人是聰明還是蠢的,聰明的人發現對自己不利的因素或者想得到更多更好的,就會果斷拋棄不好的自己,脫胎換骨,蠢的會保持現狀,讓自己萬劫不複。在這個世界你就是她,任何質疑你身份的都可以置之不理,除非你想搞事情想自尋煩惱自找麻煩。”
時茜我不想搞事情不想自尋煩惱“我的出現,會使一些事情發生改變。這樣也沒關係嗎?”
侯將:“隻要改變的不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什麼都不是事。”
時茜:“比如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侯將:“比如你把死了的人複活。”
時茜,侯將師哥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不會犯那錯誤,因為我辦不到。“侯將師哥,你有沒有看到一老頭。”時茜腦中浮現蕭茜記憶中的老者,侯將:“這裡現在隻有你我兩個活人,其他的人都死了。”侯將看著時茜,她會不會覺得我很殘暴,僅僅一下取了那麼多人的性命。時茜像是明白侯將的心情說:“殺人償命,除了老者,其他人性命丟的不算冤枉。”老者已經死了,而自己作為受益者,應該為他做點什麼,算是補償吧。時茜:“侯將師哥,那老者算因我而死的,我想為他做點事,算是對他善意付出的報答和補償。”
侯將:“茜兒,你想做什麼?”
時茜:“實現他的心願,他希望能吃飽飯,有片瓦遮頭,兒孫繞膝。”侯將把老者的魂放了出來,時茜畫了造夢符籙打入老者魂中,並默念願你來世美夢成真。時茜又求侯將放出蕭茜的屍首,自己用縫屍針,把蕭茜腦袋上的凹修補好,擦乾淨蕭茜的臉、手腳、身體,取了套乾淨的衣服給蕭茜換上,最後時茜對蕭茜遺體三鞠躬,這樣老者和蕭茜的事情有了交代,也算結束了。做完這些天色也漸暗了,屋裡的血腥味讓時茜很不舒服,就和侯將商量今晚另找地方休息,侯將沒有反對,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時茜、侯將離開沒一會,有三四個乞丐往破屋那走去,在離破屋還有兩米距離時,乞丐們停下腳步,伸長脖子觀察破屋裡的情況,裡麵靜悄悄的也沒有火光,賴三他們是不是走了,那對祖孫也走了嗎?他們幾個晚上都是在這破屋落腳的,今天一早,賴三、麻杆他們幾個氣勢洶洶的過來把他們四個攆走,攔下祖孫二人,並警告他們,讓他們晚點再回破屋。今日他們四人在城裡轉悠一天都沒有討到吃的,他們又累又餓現在隻想回到破屋裡休息。賴三、麻杆他們人多,是他們的兩倍,他們不敢和賴三、麻杆他們起衝突,而且賴三的塊頭壯實,還殺過土匪頭子,凶狠,他們更不敢招惹。
“狗子,你人小腳步輕,慢慢靠過去看看賴三他們還在不在裡麵。”一個個子不高瘦小的孩子被推了出來,剩下的三個示意他過去看看屋裡的情況,狗子很害怕,但他很擔心那祖孫倆,還是鼓足勇氣摸到破屋的門邊往裡看。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另外的三個乞丐看狗子趴在門邊看了那麼一會都沒事,就也上前去看。“沒人,賴三他們和那祖孫都走了。”說完他們幾個就進了破屋。
次日早上時茜拜彆侯將,時茜昨夜考慮了一夜,決定自己的第一站就是京城國公府,必須讓作惡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時茜把京城國公府定為第一站,除了要懲罰作惡的奶娘,其實是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入手布施。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沒有攻略,沒有提示,那就先處理眼前的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