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時茜她們進城沒多久,胡德友與李家少爺也進城了。
白日胡德友得了郝鴇的五錢銀子心裡很高興。“德友哥,你怎麼不告訴老鴇,那姑娘長了張烏鴉嘴。”胡來福說道,胡德友:“什麼烏鴉嘴,那女真人定是使了什麼法術整治咱們。那老鴇平時裡不是瞧不起咱們哥幾個嗎?讓老鴇去哄騙那女真人,那女真人發現被她哄騙必定氣惱,定會用法術收拾那老鴇,那就算給咱們出口氣了,若那女真人本事不濟,被老鴇收拾,也能報今日她整治咱們的仇。”
胡來福:“德友哥,你這叫一什麼鳥,高招,不管誰把誰整治了,結果對咱們都好。”
胡德友:“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胡來福:“對一石二鳥,一枝箭串兩隻雕,這雕真他娘傻,看到一隻被射中都不知道躲。嗬嗬~”胡德友嫌棄的看了胡來福,傻子,啥也不懂,不像他懂的多,李家少爺總讓管家把他叫到跟前說話,時不時的賞他口肉,一口酒,高興時還賞銀子,李家少爺賞的銀子,比他跑幾趟活賺的都多。
胡德友掏出錢袋子,錢袋子怎麼癟了,還沒有一點分量,自己可是把全部身家帶身上了,有五兩再加上李家少爺這些天賞的足有二十兩。胡德友慌忙打開錢袋,空的,錢袋子完好沒有破損,錢哪去了?招賊了?胡來福?胡德友衝出去揪住胡來福的衣領說:“小子,你敢偷爺爺我的銀子,不要命啦。快給老子拿出來,不然就讓你嘗嘗我拳頭的滋味。”
胡來福:“德友哥,你不能冤枉我。我沒偷你錢,不是我,咱們是一個村的,還是未出五服的兄弟,我又是你帶出來的怎麼會偷你的銀子。”
胡德友:“不是你?那你敢不敢把你的錢袋子拿出來打開給我看。”
胡來福:“敢,你先放開我。”胡德友放開胡來福的衣服,胡來福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衣服,直接去掏自己的錢袋子,自己的錢袋子怎麼這麼輕,胡來福把錢袋子打開:“我的錢呢,德友哥,我的錢也沒有了。”胡德友看著胡來福一樣空空蕩蕩的錢袋子,到底是誰偷了他們的錢。“招賊了,我的錢不見了。”“我的錢也丟了。”
坐在輿車上的李家少爺招手喚來同行的管家,“他們在嚷嚷什麼?”管家回:“這裡混進毛賊了,他們丟了錢。”
一些趕腳臭苦力,能有幾個錢。“管家,趕緊去看看咱們的貨丟沒丟。這貨可不能有事,不然到了京城可不好交差。”
管家應了是就急忙去檢查貨物去了。在茶寮歇腳的聽說招賊了,也趕忙去檢查貨物和自己的財物。一番查找,除了胡德友他們幾個丟了錢,其他人都沒丟東西。胡德友他們這一鬨,茶寮歇腳的人也不停留了,都繼續趕路了。胡德友等人想讓茶寮的掌櫃賠償他們銀子,因為他們的銀子是在茶寮丟的,茶寮的掌櫃不答應,其他人都沒丟,就他們丟了銀子,他們也沒在茶寮裡待,買了茶蹲外頭喝的,在茶寮裡待著的都沒丟銀子,貨也沒丟,茶寮掌櫃的覺得他們丟錢是假想訛自己是真,茶寮掌櫃的居住的村子離茶寮不遠,就讓小夥計跑回村喊人。李家少爺怕胡德友他們惹的事連累到自己,不管胡德友他們自己就先走了。
胡德友看到李家少爺不管他們先走了,不敢再惹事,急忙跟上。那邊管家跟李家少爺說,胡德友他們不安分,等這趟活結束,就不用他們了。李家少爺,沒理會。那胡德友還是有些能耐的,事做的不錯,那張嘴也會說,是個能逗趣解悶的。胡德友趕上李家少爺,正好聽到管家說他們不安分,要不用他們。胡德友心裡著急,卻不敢得罪管家,隻當沒聽見,所幸李家少爺沒應管家的話。
管家走後,胡德友趕忙湊到李家少爺麵前說話。胡德友這人機靈有些鬼才,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而胡德友就是靠把這些三教九流人講的故事說給李家少爺聽,哄李家少爺開心的。李家少爺是李家的獨苗,李老爺看得緊,輕易不讓出門,就像養在深閨的女兒。這次李老爺能讓獨子出門,是自己受傷不易遠行,這批貨是京中貴人要的,耽擱不得才讓兒子代自己護送貨物進京。李家少爺不常出門,所以很願意聽胡德友那些關於三教九流的傳說故事,胡德友也算投其所好。
胡德友看李家少爺又被自己哄高興了,想到李家少爺讓他找小丫頭伺候的事,便說了春風樓頭牌花魁的事,李家少爺,京城快到了,辦完父親交代的事,就要回家去了。一到家,又不得自由了,不如趁著現在去見識見識,便說進城後帶胡德友去春風樓玩玩,看那花魁有沒有胡德友說的那樣漂亮。如果那花魁沒有胡德友說的那樣漂亮,他要讓管家打他板子,如果花魁真如胡德友說的那樣漂亮,他便賞他十兩銀子。
春風樓後院,兩個龜公把時茜四人領到一廂房前,那廂房的門用拇指大的粗鐵鏈拴著再鎖上,廂房的窗竟然是封死的,看來這廂房是給春風樓新來的人準備的。“進去。”一龜公粗暴的把時茜推進廂房,時茜沒有防備,被他這一推,差點摔跤,時茜穩住身體,轉身想要罵人,卻看到那龜公把房門給鎖了。時茜上前拍門:“你們什麼個意思?為什麼把房門給鎖了?給我把門打開。”門外的龜公說:“女真人,鎖門防的可不是你,是防另外那三個新買來的逃跑。本來媽媽是要給女真人另外安排住處的,但女真人卻非要和那三個新來的在一起,那就隻好委屈女真人了。女真人,隻管放心,不會餓著你們的,吃的會有人送來,就放心待著吧。”
時茜繼續拍門:“媽媽呢,你把她喊來。早知道你們是這樣待客的,我是不會來的。”
龜公:“彆喊了,媽媽如今沒空,去前院招呼客人去了。等得了空會來看你的。”
“這女真人還想走,到了春風樓,那都是郝媽媽碗裡的肉,這肉就是掉地上臟了郝媽媽都會撿起來吃,怎麼可能會放人。”時茜聽到一個龜公對另一個龜公小聲說著。
時茜耳朵貼門上,外麵沒人說話了,那兩個龜公走了嗎?時茜把門拉開一條小縫,透過小縫往外看,門口真沒人了。一把鎖就想鎖住我,做夢吧。時茜轉身看房間裡另外三個女孩,“唉!我叫茜兒,你們叫什麼名字?茫茫人海,我們能相遇即是緣,我們說說話唄。”
“小花”三個人同聲說,時茜:“你們三個都叫小花。”三人點了點頭,“女孩命賤,都沒有正經名字,隨便起個名叫著,村裡叫小花的多了去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那個下跪給郝鴇磕頭的女孩說道。
時茜:“你們都是一個村的?”
三個女孩搖了搖頭,時茜就又問:“那你們都姓什麼?”一個女孩指著另一個女孩說:“她姓陳”又指下跪的那個女孩說“她姓木,我姓藍。”
時茜聽了就說:“我就分彆管你們叫小陳、小木、小藍吧。”
小藍:“他們稱呼你為女真人,你是個道士嗎?”
時茜:“跟著我師尊學了些道法,算不上道士。”
小藍:“你進了春風樓,怕和我們一樣也出不去了。”
時茜:“我能進來就能出去。一把鎖難不住我的,你們若想出去,我們可以一起出去。”
三個女孩聽到時茜的話,竟然又哭了起來。“出去?出去之後,能到哪去?老鴇說的不無道理,家是回不去了,我爹娘把我賣到這裡就當我是死了,回去也是活不成了。”小陳說道。
小木:“我娘死了,家裡如今是後娘當家,我就是回去,不過是讓她們再賣一次。”
小藍:“我爹欠了賭債,就是那要債的把我賣給春風樓的老鴇的,我回去也是一樣的。”
時茜:“你們是有家歸不得。若你們願意可以跟我雲遊去。我可以保證有我吃的就有你們吃的,你們相信我,我還可以向你們保證永遠不讓彆人欺負你們,怎樣?”
“好啊,我好心好意招呼你來家住,你竟然要拐帶我的人。”郝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郝鴇走進廂房,她看著時茜,心中卻得意,拐帶他人的奴婢,是要被判杖刑的,正想著如何拿捏這女真人呢,這下可有把柄落自己手上了,讓她簽下賣身契,不然就送她去見官。郝鴇拿出三個女孩的賣身契在時茜麵前楊了楊:“她們三個可是我正經買回來的,有賣身契的,是我春風樓的人。女真人拐帶他人的奴婢,犯的那可是重罪。”
時茜在九州的時候也從寅寶等人口中得知一些他們去布施的落後世界封建社會的信息和情況,封建社會的統治者,對自己統治地的人口問題還是很重視的,人雖通買賣,但需自願,有賣身契視為自願,沒有賣身契視為拐帶,被抓一律絞殺,拐帶他人的奴婢被抓,罪責隻比拐帶良人輕一級。
時茜:“重罪?有多重?比媽媽你誘拐哄騙我要重嗎?”
郝鴇:“女真人這話說的,我何時誘拐你了。不過是看女真人勞累,邀你上輿車歇腳,又見你身無長物,免你露宿街頭,帶你回來讓你借宿一宿。”
時茜:“你就裝吧,你要對我沒起壞心,能對著我又是看又是摸的,還對著我的臉笑的那麼開心。你那是把我當貨相看呢。”
郝鴇:“我那是看女真人模樣俊俏,看得仔細些,又拉了女真人的手,怎麼就成起了壞心了呢。我原是要給女真人另安置住處的,是女真人自己要與她們住一起,這才被鎖了起來。把門鎖起來也是為她們好,逃奴被抓那是要被絞殺的。她們剛來怕一時舍不得家,跑了會丟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