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蕭陸說完掀起衣擺跪到時茜麵前見狀,立馬起身扶蕭陸說:“陸叔,有話咱們站著說。”蕭陸愧疚的說:“老仆對不住女公子,對不起爺。瑤光院是爺親手給女公子準備的院子,裡麵的花草、字畫、陳設、擺件、衣服、收拾都是爺為女公子親手挑選、設計的,老仆卻讓那冒牌貨住了進去,碰了用了裡麵的東西。”
時茜聽了忙說:“不知者無罪。陸叔那時也不知道那是個假貨,這事不怪陸叔。”
李戈生氣的說:“那奶娘與假貨實在可惡,就先拿她開刀。陸叔,你可曾派人去查那奶娘的來曆。”
蕭陸說:“自從小主子來府交還聘禮那天老仆意外見到女公子模樣後,老仆便派人去查給奶娘作保的牙婆。老仆派去查牙婆的人就是長歌、長青。還請小主子讓他們來給小主子細說。”
李戈點了點頭說:“長歌、長青你們來說說,你們查到了什麼?”
長歌說:“回小主子,我們在南城杏花巷找到了牙婆的家,我們抓了牙婆的小孫子,要挾牙婆,牙婆告訴我們她也不知那女人的來曆,那女人自稱夫家姓雲,因此牙婆便稱她為雲娘。爺給女公子找奶娘給的錢多,那牙婆的兒子是個賭鬼,欠賭場一筆錢,若不還便要把她兒子買去做苦力,還要把她媳婦買去窯子裡賣笑。所以她想要這筆錢,但爺要求高,那奶娘需要通音律文墨,這樣的人不好找,爺催的又急。
這時奶娘正好找到牙婆,讓牙婆幫她找份差事。牙婆看奶娘說話不快不慢,行為舉止得體,便與奶娘攀談,就知道了奶娘是秀才之女,夫君也是位文人,條件正好符合爺的要求,還看了她的路條。牙婆見奶娘手裡有路條,就大著膽子給奶娘作保,送到我們府裡了。
牙婆還說了一事,奶娘準備去朧月庵的前一晚,奶娘把一個籃子交給她,讓牙婆次日帶到在城門處再把籃子送還給她,牙婆不放心查看那籃子,發現籃子裡放著一個幾月大的女嬰,奶娘見牙婆發現了女嬰,就與牙婆交代那女嬰是她的女兒,奶娘與牙婆說她娘家婆家都沒人了,女兒無人照看不得已才帶在身邊照顧,又把爺給自己的錢財都給了牙婆,牙婆便應了此事。
次日牙婆把籃子帶到城門口處交給了奶娘。屬下找到府裡當年護送女公子與奶娘去朧月庵的人,那人訴說當時奉命護送的禦林軍催促的急,又堵在城門口處,因此跟著的人也不好檢查,等到停下歇腳時,跟著的人查看了籃子並沒有看到嬰兒,籃子裡麵是一些女子換洗的衣物和一些針線,跟著的人想再仔細查看輿車時,女公子突然哭鬨,跟著人就作罷了。
到了朧月庵,禦林軍是有打算搜查國公府帶去朧月庵的物品,我們的人攔住了,那籃子是奶娘自己提著的,一直不離手,因此我們的人怕奶娘單手抱著女公子不穩,回頭把女公子摔了,還斥責了幾句,但想到女公子以後還靠她照顧也不敢把話說重了,就把女公子接過來抱,放任奶娘拿著自己的東西了。”
長歌停了一下又繼續說:“按牙婆說的奶娘路條上的地方,我與長青去了一趟,到那一問,那裡根本沒奶娘這個人。我與長青氣惱那牙婆哄騙我們給了假消息,便轉頭回去找牙婆,那牙婆與她孫子讓人滅口了。我與長青怕招惹麻煩,沒有來得及多想就走。”
長青這時插嘴說道:“長歌查看牙婆及她孫子傷口的時候,我查看了四周,牙婆的屋子沒有翻找的痕跡,屬下覺得來人就是衝著牙婆的命去的。”
長歌等長青說完又說:“牙婆及她孫子身上的傷口很深且乾淨利落,從這些看就是滅口。屬下查看了傷口,凶器應該是短刀,能把人的脖頸劃那麼深,傷口又那麼細,劃開那瞬間飛濺出來的血應該不多,且牙婆與她孫子都被割了一隻耳朵,手法與凶器像江湖殺手乾的。”
時茜好奇問:“割耳朵做什麼?”
長歌說:“回女公子,殺手殺了人會割下一隻耳朵交給雇主交差。”
時茜又說:“割下一隻耳朵就能交差,萬一殺手不講武德,隨便抓個人割了耳朵或者兩頭收錢,少一隻耳朵比丟命強很多。”
所有人聽到時茜這麼說,有點懵,女公子問的這個問題,以前還沒人考慮過吧。時茜看著所有人的表情,心想怎麼都是一樣的表情,沒人這麼乾過嗎?都是“老實人”啊!
李戈先回過神說:“殺手要講江湖道義的,再說那些殺手背後都有主子,若殺手這麼乾,那以後誰還敢雇他。沒了雇主,他就沒用了,那他的主子就不會留他。”
時茜受教點頭說:“哥,你說那狗東西要殺人滅口需要雇人嗎?”
李戈回答說:“他就是那些殺手背後的大主子。不過,與哥之見,牙婆之死不像是他乾的。”
李孝武聽了也說:“戈兒說的沒錯,牙婆之死確實不像狗東西乾的。他若想滅口,早些年就可以乾了,不會拖到現在。
開始那幾年不動手,還可以理解為是怕爺會查,可過了三四年,爺都沒發現,女公子在朧月庵受難,那時他就應該下手了,就算那時他忘了,爺死的時候他也不該不會留著牙婆了。那時假貨已經入住國公府,他的謀算已成,怎麼可能讓牙婆這個人證及破綻留著呢,還有若是他滅口,我們不會見到牙婆的屍首,隻有殺手殺人才會不隱藏屍體,讓人發現屍體。”
李戈向時茜解釋,殺手殺人不會毀屍滅跡,而是想辦法讓人發現屍體,這樣還可以向雇主佐證殺手確實把人殺了。時茜聽了李戈的解釋說:“偷龍轉鳳的事,很可能就是奶娘一個人乾的,臨時起意或者說是見財起意。”
李戈凶狠的說:“哥,今夜就拿那惡奴開刀,為茜兒報仇。”
時茜忙說:“哥,奶娘這惡奴已是甕中之鱉,咱們不著急,鈍刀子殺人慢慢來,那才解氣。奶娘雖不是狗東西的人,但她的女兒肯定是,咱們要動奶娘,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陸叔,父親給我準備的四位嬤嬤,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