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李戈“若把那些人都趕出書院,那書院就辦不下去了。
這才是舅舅們,會留下他們的根本原因。
書院裡有不少寒門的學子,舅舅們不收他們的束修,還貼補他們一些筆墨紙張,讓他們可以繼續進學,有時還會拿出一些銀錢給他們做趕考的盤纏。
茜兒,幾位表哥身上穿的衣裳都已經洗的發白了。
書院這些年不賺一分錢,還往裡貼了不少,就靠外公留下的莊子和大……”李戈咳嗽一聲後接著說“父親作畫換銀錢過日子了,父親眼睛看不見後,就靠變賣外公留下的字畫了。”
時茜“外公留下的莊子有多大?”
李戈“外公留下三個莊子,兩個好點的莊子分給兩位姐姐做了陪嫁,留下的那莊子,地不好,離水源遠,收成不好。
不過,之後可以種玉米、土豆,這樣收成能提高些,可也解不了書院的麻煩。”
時茜“讀書除了束修,最廢錢的應該是書、筆、墨、紙吧。
若是筆、墨、紙這三樣東西能自己做,那不但能省不少錢,還能賺錢。
兩位舅舅做了一輩子的學問,可以出一本書。
大舅舅的畫與字得了外公的真傳,受到很多人喜歡。
現在在上京不少貴人家中都有外公、大舅舅的字畫呢
可以讓大舅舅出些字帖、畫作給人臨摹。”
李戈“出書、字帖、作畫若是從前還可以,可如今眼睛看不清……”
時茜“看不清也沒關係,出書可以讓大舅舅口述,哥你執筆啊!
字帖、畫,你可以臨摹啊!
哥,你的字與畫也不錯,到時讓大舅舅點評一兩句。
哥,你與舅舅、表哥們商量,把他們清理了,孔府書院銀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解決。”
“製作筆、墨、紙的事情,茜兒你有把握嗎?”
“哥,我有,我手上有製筆、墨、紙的方子。”
“好,這事哥來說。
現在把他們趕出書院,是最好的。
晚了,書院與梅家恐會受他們連累。”
時茜“哥,怎麼回事?”
李戈“書院中有人參與了科考的舞弊,沐文傑不是個例。”
時茜“沐文傑的事過了上元節(元宵節)聖上就該查問了……”
李戈“正是,因此此事還要儘快辦理。
要趕在聖上發落此事前,把那些人趕出書院。”
時茜“那便與舅舅禮信表哥說在上元節後,進行考核。”
六子等在城門處,看到掛著蕭字得與車,就迎了上去,看到坐在車轅上趕車的蔚然便笑了,蔚然拉停與車,讓六子上與車,六子上與車後,對時茜說大夫不住城裡,而住城外藥廬。
時茜“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進城了,六子帶路直接去藥廬。”
六子“表小姐,這玉大夫脾氣有些古怪,不喜歡和權貴人家打交道,說那些權貴喜歡以權以錢欺人壓人。”
時茜“那正好,你家表小姐也不喜歡和權貴人家打交道,也看不慣以權以錢欺人壓人的事。”……
百草堂,六子“表小姐,我們到了。”
映日把時茜扶下輿車,六子原想讓時茜在輿車上等著,自己過去請玉大夫,時茜想著六子說這玉大夫不喜權貴,自己過來請人,若連輿車都不下,那也不怪人大夫瞧不上了。
六子見時茜下輿車後,便要上前去喚玉大夫,時茜:“六子,等等,沒看到玉大夫還有病人嗎?”
六子:“表小姐,要不你先上輿車等著,六子等那婦人走了,六子再去請表小姐下輿車。”
時茜:“六子,你家表小姐不是豆腐捏的的,站著等上一會出不了事。
那是個婦人,你就彆去了,讓映日過去。
映日,你受累給女公子占位排隊去。”
映日應聲後便朝草堂去。
玉坤苼在看到時茜的輿車停在草堂時,便皺起了眉頭,見時茜下輿車後,並沒有讓下人過來趕走自己的病人,眉頭才鬆開,可剛鬆開一些,看到映日過來,眉頭又皺起。
映日來到後,便沒有出聲或動手趕人,而是規矩的在一旁站著等,玉坤苼這才安靜下來,專心探脈。
“玉大夫,你今日探脈時間比往日長,是不是小婦人腹中的孩子有問題?”
“小娘子不必緊張,你腹中的孩子很好。
這夫君的藥,你拿好。”
“多謝,玉大夫。
這五兩銀子,是這些日子的藥錢。”
婦人放下幾兩碎銀,便要起身,映日見婦人大著肚子,便上前扶了一把。
玉坤苼叫住婦人,在婦人給的碎銀子中,挑了塊大的,把其他的碎銀放回婦人籃中。
映日上前給玉坤苼行禮,言自家女公子想見玉大夫。
玉坤苼見時茜規矩有禮映日有稱呼其為女公子,便知道時茜身份定不一般,便起身隨映日到草堂門口相迎。
出了草堂的婦人看到時茜時,臉色頓時變了,立即低下頭,快步走。
玉坤苼見狀出聲製止婦人的行為,讓其走慢一點。
時茜聽到玉坤苼的話,以為是自己的行為驚到婦人,就停住向前走的動作,等婦人先行離開。
婦人見時茜停下腳步,便放慢了走路的幅度。
時茜看著婦人的背影有些失神,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這婦人自己見過,但又不是很熟悉,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夏禾:“女公子……”
時茜:“走。”
時茜走到草堂門口,給玉坤苼見禮。
玉坤苼邊回禮邊道:“草堂簡陋,女公子若不棄,請移步。”
時茜隨玉坤苼到草堂中安坐,仆人上了茶退下後,時茜便向玉坤苼說明來意。
玉坤苼:“不知女公子的舅舅家在何處,患有何病?”
時茜:“舅舅家在阜城,患的是眼疾。”
玉坤苼心裡想家在阜城患有眼疾:“不知女公子可方便告知你舅舅其姓名。”
時茜:“梅俊瑞。”
玉坤苼聽到這話忙站起身給時茜行禮說道:“小的不知是恩公之女來了,多有怠慢,還請女公子恕罪。”
時茜:“恩公?”
玉坤苼當年在上京做禦醫,被人陷害奸汙貴人小妾,是英國公審理此案查清案情,還了他清白。
玉坤苼:“女公子,小的在知道,梅俊瑞老先生患了眼疾後,曾上門給老先生看診,小的才疏學淺,治不了。”
時茜:“本爵在一本古籍上得到了一個治眼的丹方,本爵按丹方上製出了藥膏,給舅舅使用了,有效果。
不過,古籍上記載要想藥能有奇效,需要配合針灸,本爵不會針灸,聽說玉大夫擅長針灸,且造詣極高,才上門請玉大夫出手相助。”
時茜說完讓夏禾把自己的筆記給自己,上麵記錄大舅舅用藥前後的感受。
玉坤苼:“這字?”
時茜忘了自己習慣寫簡體字“玉大夫,莫見怪,本爵這是速記,字沒寫全。
本爵親自給你解說。”
時茜把筆記上的東西,簡略說了一遍,後又說了大舅舅眼睛如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