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聽了皇帝的話,小心翼翼地將季雲鵬案托上裝著長生不老丹的盒子,如同捧著稀世珍寶一般揣進袖子裡,然後向皇帝施禮後退出禦書房。
守在禦書房外的徐福看到時茜,便滿臉堆笑地迎上來“爵爺,請上肩輿,奴才親自送你到伯爵府與車上。”
時茜聽了徐福的話,忍不住往禦書房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徐公公,這是聖上吩咐的?”
徐福諂媚地笑道“老奴是聖上的人,若是沒有聖上的吩咐,老奴豈敢做主啊!這也是聖上體恤郡主,怕郡主累了不是,郡主在早朝上站了幾個時辰,肯定累了,從禦書房到宮門那,也要走上半炷香的時間呢。”
時茜“那就有勞徐公公了。”同時時茜轉身朝禦書房大聲說了一句多謝聖上體恤。
“徐公公,本爵看這天色,恐怕又要下雨了,煩請抬轎的兩位公公,能否走快些,這肩輿它不防水啊!”時茜嬌聲說道。
徐福聽了時茜的話,趕忙催促抬轎的兩個太監走快些,抬轎的太監聽了徐福的話,便施展了輕功,速度是快了,坐在肩輿上的時茜就覺得有些晃,時茜頓時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催促,其實方才那個速度也不慢。
“爵爺,到了。請下肩輿。”徐福的聲音傳來,時茜這才發現自己到了輿車停放的地方,時茜穩了穩身形,從肩輿走出,向徐福到了一聲謝,便往自家的輿車走去,因為腦袋被晃的有些暈,時茜走路沒走直線,往一邊傾斜。徐福見狀,忙上前攙扶時茜道“爵爺,你這是?”
時茜聽了徐福的話,開玩笑說道“本爵暈轎……”
徐福“爵爺,暈轎是何意思?”
時茜“這肩輿有些晃,晃得厲害著呢。”
徐福“這是走得太快了,老奴回頭替郡主好好教訓他們兩個。”
時茜“還請徐公公高抬貴手,莫要為難兩位公公,不是他們的錯,是貞本爵催促他們的,這事真論起來,是本爵的不是。”這時下雨了,時茜忙道“下雨了,徐公公,本爵告辭了。”
看到下雨的夏禾拿起車裡的雨具,便朝時茜飛奔而來,把傘撐在時茜頭頂,道“女公子,下雨了,快回輿車上,你一會還要去提點刑獄司點卯呢,這官服淋濕了可沒的換。”
時茜登上輿車,剛坐好,緊隨其後的夏禾,便拿出乾毛巾替時茜擦拭,一邊道“等到了提點刑獄司,夏禾給女公子煮些薑茶吧。”
時茜“不用了,我不喜歡薑茶的味道,夏禾你就彆浪費你的心意了。”
夏禾“女公子,你是不喜歡薑茶那辛辣的味道嘛,夏禾給你多放些糖好不好?”
時茜“又把我當小孩哄,薑茶放的糖太多,就更難喝。罷了,煮吧!映日冒雨在外趕車,一定濕透了,需要喝一大碗。”話說完,過了分鐘,輿車突然停了下來,時茜忙問趕車的映日“映日,出什麼事了?怎麼把輿車停下來了。”
映日“女公子,是兵部尚書魏大人的輿車,擋在咱們前麵了。女公子,魏大人的侍衛過來了。”映日說完後麵那句話,沒到一分鐘,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對方先是表明身份,後講明來意。
時茜“魏大人要見本爵,這大雨天,一離開輿車那還不讓雨澆個透心涼,本爵不見。”
“爵爺誤會了,我家大人是想找個地方與蕭提刑聊聊天。”
時茜“蕭提刑,莫非魏大人是想與本官談論提點刑獄司與兵部的比試的事情嗎?靳侍衛為本官帶句話給魏大人,稍後本官會去兵部與魏尚書商談此事。而且,這雨太大了,現在實在不適合聊天。”
魏保興的侍衛聽到時茜的話,沒再攔著,等時茜乘坐的與車走出一段距離,便回去向魏保興稟告此事。
魏保興聽了侍衛的回話,看著馬車外頭下著的瓢潑大雨,心想是自己太心急了,不過自己能不心急嗎?方才兵部的人來報,今日兵部的餐食沒著落了,不用想一定是貞瑾伯爵派侍女來兵部要兵器未果所致,想到這魏保興說道“去兵部,這馬車不防水,快走。”
時茜剛到提點刑獄司,便看到了在案牘庫門前的鳳顯霖。鳳顯霖見到時茜,趕忙朝時茜施禮。時茜急忙說道“小叔,這裡設有陣法,很安全的,你不必……”
鳳顯霖連忙道“茜兒,小心隔牆有耳。這陣法雖然安全,可聖上與尚書大人等也有出入陣法的令牌啊。”
時茜聽了鳳顯霖的話,用魔音符籙與鳳顯霖交談道“小叔,你也太小心了吧。”
鳳顯霖則回應道“性命攸關,怎能不謹慎小心一點呢?茜兒,聖上把你叫去禦書房,是不是讓你找你祖父他……”
時茜回答道“對,小叔,你可聽說鬼托夢的事了?”
鳳顯霖回答道“有所耳聞,聖上不會是讓你找你祖父去尋那些托夢的陰魂吧?”
時茜回答道“不是。聖上他是有事想求祖父,不過祖父聰明著呢,半月節之前是不會上來溜達的。”時茜在心裡默默想著,自己和哥哥說好了,半月節之前,不會再扮爺爺的鬼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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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茜與鳳顯霖走進屋內,夏禾給兩人泡好茶,便轉身去小廚房煮薑茶了。時茜與鳳顯霖邊喝茶,邊用魔音符籙交談著。表麵上看起來,兩個人像是相對無言。時茜把皇帝所求告訴了鳳顯霖,鳳顯霖跟時茜說了自己對鎮國公的擔憂。時茜聽著鳳顯霖的話,感受到了鳳顯霖對鎮國公的深厚感情,於是便讓小凡讀取了鳳顯霖的人魂記憶。
……
當天夜裡,鳳顯霖突然感到一陣困倦如潮水般襲來,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書籍,回到床榻上,吹滅燭火,歇息了。鳳顯霖閉上眼睛躺下沒多久,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立刻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鳳顯霖發現自己此時竟是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且身處的不是自己溫暖的房間,而是陰森的祠堂。
鳳顯霖站起身,緩緩走向供桌,當看清供桌上供奉著的牌位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急忙躬身往後退。剛後退兩步的鳳顯霖一隻腳踩到了蒲團上,他低頭看了一眼蒲團,心裡納悶,方才這裡好像沒有這東西。此時,鳳顯霖突然感覺身後有人,他急忙回頭看,看到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麵容慈祥的老者。
鳳顯霖看清楚老者的容貌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住了,過了好幾分鐘他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冠。鳳顯霖心中有些慌亂,方才自己在房中歇息,把頭冠、外衣都脫了,那此時自己豈不是衣冠不整?他仔細一看,外衣還穿著,忙伸手摸頭冠,頭冠也好好的戴著,鳳顯霖頓時鬆了口氣。確定自己的衣冠沒有問題後,鳳顯霖恭恭敬敬地給老者行了跪拜大禮。
老者忙上前把鳳顯霖扶起,而通過小歡看到這一切的時茜也鬆了口氣,方才鳳顯霖不說話,又是摸身上又是摸頭的,自己都以為自己會意錯了小叔的意思,其實小叔並不想見祖父。可現在看來,方才小叔在對著自身上下亂摸,原來是在整理衣冠啊!
時茜通過小凡得知了鳳顯霖對父愛的渴望,心裡有些愧意,自己和哥哥扮祖父的鬼魂那麼久,都沒有去看過鳳顯霖,因此決定給鳳顯霖一個與鎮國公鬼魂會麵的美夢。
時茜有些不放心地問幻夢空間法器小歡“小歡,不能穿幫吧!”
小歡信心滿滿地回答“小主人放心,現在這個鎮國公的鬼魂雖然不能算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他是小凡收集鎮國公生前在伯爵府生活的痕跡,也就是鎮國公生前散落的人魂記憶組合而成的。因此,在某種意義上,他是真實的,隻是這些散落的人魂記憶沒有完好完整的肉身,所以它們沒有辦法彙聚在一起,並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