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尋笑了笑,“我知道。”
但他沒能再跟柏西多聊幾句。
電話那頭,戚尋的秘書輕聲提醒該去下一個行程了。
柏西隻能把話又憋回肚子裡,貼心地對戚尋說,“你先去忙吧,晚上再聊。”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玫瑰花很漂亮,我很喜歡。”
“那就好。”戚尋低聲道。
等電話真的掛了。
柏西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兒呆,覺得心口飽脹著一股氣,又酸又甜的,總想說些什麼。
他沉思三秒,馬不停蹄地撥打了梁頌的電話。
所謂發小,不止適合當垃圾桶,還適合被強塞狗糧。
梁頌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本來好端端地拚著樂高,柏西一通電話打來,他被迫聽完了柏西的八百字戀愛感想,連玫瑰花都拍了八個角度,全方位無死角,一定要他看清這愛情的見證。
梁頌在電話那邊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沒救了,真的。
戀愛腦的發小怎麼處理合適?
還是拖出去埋了吧。
柏西還在感慨,“我懷疑戚尋是不是連當男朋友都有ki,不然怎麼能這麼完美,又蘇又撩的。這難道就優等生的尊嚴嗎?”
暗戀的人明明是他,為什麼真談起對象,撩人的那個卻是戚尋?
輸了輸了。
他跟梁頌說,“我現在特彆想見他……”
梁頌無語搖頭,“你真的沒救了。”
柏西照單全收。
他要是有救還會在戚尋這棵樹上吊上六年麼。
但在他開口前,梁頌及時拒絕了他進一步的秀恩愛。
“求你了,放過我,我已經對戚尋的生日身高星座喜歡顏色倒背如流了,真的不想再知道他床上喜歡用什麼姿勢。”
柏西抗議,“我才沒講。”
“是嗎,但我覺得我再不製止你,你就快把戚尋的size報給我了。”
說到這裡,梁頌又微妙地停了下,問道,“他大嗎,不會中看不中用吧?”
柏西“?”
話題是怎麼突然就從小清新一秒變成午夜場的。
“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東西。”柏西嫌棄道,“黃色廢料倒一倒,超標了。誰要跟你說這個。”
“那到底怎樣,不說我就默認了?”梁頌不依不饒。
柏西“……”
柏西“……挺中用的。”
梁頌在電話那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串爆笑。
因為那束玫瑰花,柏西回家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好,晚上在客廳看電視也無意識輕哼著歌,哼得還是小情歌。
柏若在旁邊吃薯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她早就發現柏西不對勁了。
上次跟柏西見麵吃午飯的時候,她就發現柏西脖子上像是有個吻痕,但她心裡縱有驚濤駭浪,麵上卻平靜無波,覺得萬一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過了兩天,她有事路過柏西那個公寓,正想去找她哥喝杯咖啡,但她才走到花壇旁邊,卻看見戚尋跟柏西一起出現在了公寓樓下,兩個人牽著手手,明明沒做什麼過於親昵的動作,但兩人對視的氛圍卻莫名有種曖昧,她立刻察覺出了點不對。
再看柏西回家這兩天,動不動就捧著手機傻笑,還會背著家裡人去發語音,這要是沒有情況,她名字就倒過來寫。
她放下雜誌,盯著柏西看了許久,柏西終於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起頭來。
柏西一看見柏若這種神情就怵得慌,分分鐘想起小時候被柏若翻出他沒及格的物理卷子。
他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柏西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柏若本來是打算盤問下柏西的,問他是不是跟戚尋在戀愛。
但她看了看她哥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最終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也不想問了。
柏西真的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
但她又有點糟心,柏西雖然是哥哥,但是也就早出生了三分鐘,他們倆從小就不太像,柏西天生脾氣好,性子軟,而她性格強勢,總覺得自己要承擔起照顧兄長的責任。
所以她痛心疾首地望著柏西,像看見一顆水靈靈的白菜自己長腳跑了。
柏西一臉莫名,“?”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耳釘挺好看的,”她隨口敷衍了下,“下次我也買一個。”
柏西信以為真,他摸了摸耳朵。
“是嗎,這是你戚尋哥送我的,”他說著說著,止不住又露出一個甜笑,“是他朋友設計的,你要是喜歡,我幫你預約下。”
哢擦,柏若又咬碎了一片薯片,渣子掉了她滿身。
這還用問嗎?
這要沒談她名字倒過來寫!
她就是嘴欠,提什麼不好,提耳釘!
柏若深呼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波瀾不驚地拍了拍衣服。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我耳釘也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