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隻能問堂前燕。
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出,嘴巴才半張著,盯著我的堂前燕便道:“這個陳三童是個能人,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也好,展現出來的真情實意也好,你身為局中人分不清也正常,我也看不明白,他在陳家莊,乃至在士族,都是個無法被人捉摸透的老頭。”
“連尊者都不行嗎?”
我問。
直堂前燕搖頭,說道:“尊者不是神,自然不是無所不能,甚至,就連你父親,都摸不透他的這個大伯,這個陳三童,實力或許隻是他身上一個並不算多厲害的特點。”
聽到這裡,我心中的迷惘稍微好了些。
連我那神秘的父親,都摸不透陳三童,我與其連真正的麵都沒見過,唯二兩次,還隻是投影,就這樣便想了解陳三童,那可就太癡心妄想了。
不過,堂前燕這番話,也讓我警覺……
連他都如此誇讚陳三童,可想而知,我的這位伯公的能量,是不容小覷的。
今日堂前燕沒有為難陳濂,或許一方麵的原因,就是陳三童。
罷了……
繼續再看看吧,陳三童的底細,有朝一日肯定會暴露到我的麵前。
接著,我馬上拿出了陳皇主的麒麟臂,說道:“方才陳濂說,需要得到祥瑞之物加身,讓身軀成就祥瑞之身,方才能開始換血,尊者,我原先就是陳家麒麟兒,是不是意味著,我不需要尋找祥瑞之物?我的身軀原本就是祥瑞之身?”
顯然,是我想的太當然了。
堂前燕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一身麒麟血被奪,你這身軀沒有消亡,都算你運氣好,算你父親本事大,你身上的祥瑞怎麼可能還在?你的身軀怎麼可能還是祥瑞之身,不可否認,你眼下依舊有幾分陳家麒麟兒的底子在,可就這樣吸收麒麟血,你必將爆體而亡,被你自己的鮮血所反噬。”
這讓我犯難,如此說來,還得找,可這祥瑞之物哪裡是這麼好找的……
在世俗中,祥瑞之物,要麼是隻存在神話的祥瑞之獸,要麼就是獨一無二的天地之寶,而在士族中,祥瑞之物的層次是更高的。
世俗中的神話之獸,天地之寶,拿到士族中,可也都算不上是祥瑞之物。
我率先想到的祥瑞之物,必定是玄武龜甲。
可很快,又被我否定,玄武龜甲確實珍貴異常,但怕是還稱不上祥瑞之物。
關鍵一點是,玄武龜甲並不能讓自己的身軀成為祥瑞之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家莊用的應該是白澤胎……”
堂前燕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白澤胎?
我聽到這,微微一愣。
謝年則是大驚,喊道:“當年那件事竟是真的?陳家莊真得到了一個白澤胎?”
堂前燕點了點頭,說:“毫無疑問,虎首朱發鹿角龍身的白澤,是祥瑞到不能再祥瑞的異獸,當年有傳聞,說是陳家莊的劍潭落下一縷銀光,後有如人聲般的幽幽之音傳出,世人說,有一受傷白澤被陳家莊劍潭所吸引,降落此地,但我知道,那不是受傷的白澤,而是懷胎了的白澤。”
“此事,我原先是沒有與你們的事情聯係到一起的,可陳濂說起祥瑞之物後,我才恍然過來。”
“我沒有猜錯的話,陳家莊趁著白澤腹中胎未成形時,將其狠心殺死,奪走了充斥著血腥,又蘊含著極端祥瑞的白澤胎,讓陳皇主吞下,成就一具祥瑞之身。”
我聽到這句話後,有些不寒而栗。
當初袁正法吞了一隻幼年金鵬的鮮血,我已經感到很不可思議,可這陳皇主還要誇張。
竟將一隻未成形的白澤胎活活吞了!
謝年則是久久怔神,並且喃道:“太無人道了,陳家莊這也敢的嗎?禍害祥瑞,必有大災,一時得益,百世遭重啊!殺死孕中白澤暫且不論,竟直接吞了其中的白澤胎?實在太誇張了。”
麵對謝年這話,堂前燕冷笑了一聲,說:“陳家莊有何事做不出來?這士族要麼陰暗極端到了極點,要麼正大光明到極點。”
“嗬嗬,現在想想,這個陳皇主的名字由來,也是很有說法,帝皇人主,白澤是王者的象征,吞了白澤胎,陳家莊或以為這個孩兒,有著王者之象,故起名為陳皇主。”
“另外,你口中所言的遭重,可不已經實現了麼?吞了白澤胎後,如今這陳皇主可以說尚且還未成長起來,而他們舍棄的真正陳家麒麟兒已露鋒芒,陳家莊大禍已至。”
謝年點了點頭,馬上回應堂前燕,說:“尊者所言是極,且看吧,陳家莊會為當初他們所犯的所有罪行而付出成千上萬倍的代價。”
我沉默不言,心中一邊震撼著陳家莊的心狠手辣,一邊思索著我該如何重塑祥瑞之身。
效仿陳皇主顯然是不現實的,白澤這種瑞獸,幾百年上千年怕是都不會出現一隻,比我之前所見過的玄武啊,燭龍啊,都要稀少無數倍,更何況是一隻受孕的白澤。
況且就算真有一頭受孕的白澤放在我的麵前,我也下不去這手。
並不是我心慈手軟,是因為有些作為,必須要固守底線。
想著,我犯了難,這不好辦啊……
而如果我始終找不到辦法,將這麒麟臂放著,也不是什麼安全的事,陳家莊不會罷休的,就算陳三童不要,陳濂會不要嗎?陳皇主自己不想拚命的將此物奪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