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平淡得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一絲漣漪。
然而在這平靜的湖麵下,卻暗藏著洶湧澎湃的殺機。
天玖兮的眼底,亦然翻湧著巨潮,宛如一片黑色海洋深不見底。
說是傲慢也好,這三千世界的一切,都該有她的一份。
不容覬覦。
乃至破壞。
……
凝脈難殺。
斷手斷腳也能長回來。
宮羽魄默默用靈力恢複著,自己那隻沒有羽毛的翅膀。
從血肉中重新長出的紅色羽毛,平淡無奇。
如機械臂,它也許存在殺傷力,但已沒有任何[天羽]的神通。
落子無悔,覆水難收。
也許,這就是自由的代價吧。
然後呢。
獲得自由了,然後呢?
他感到有些蒼茫,便再次啟動天眼,望向遠處那兩位神秘少年。
今日之前,是“生來屬於天空”的信念,支撐起了這具行屍走肉。
今日之後,他又該何去何從。
“我是不願困在迷野森林的。”
他沒有獸族的血脈。
這裡完全不適合他。
還是看看兩位救命恩人的未來,參考參考吧。
“……果然,什麼都看不到。”宮羽魄失落的低下了頭。
血脈帶來的神通,不是萬能的。
更彆說,他是混種。
象征力量的翅膀還廢了一隻。
“你一個人躲那乾嘛呢,戰鬥結束了也不出來感謝一下。”
天玖兮突然來到他的麵前,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我謝過了。”宮羽魄靠在樹乾上,有些厭棄的抬了一下眼皮。
“你們為何無緣無故救我。”
“若是想再次束縛我,這條命隨時取去,反正我也自由飛翔過了。”
一番自我消沉的言辭下來,天玖兮愣了一下。
她與對方相識不過今日,卻見到了他的許多麵孔。
自信從容的,運籌帷幄的,張揚輕狂的,還有……淡漠無助。
哪一張麵具,才是真正的他?
也許,都是他。
“你知道戰隊嗎。”天玖兮斟酌了一下,問道。
宮羽魄搖了搖頭,“知道。”
“你們搖頭是肯定的意思嗎?”宴灼骨不懂就問。
宮羽魄點了點頭,“是的。”
天玖兮“……”
這人腦子怪怪的,彆是個傻子。
宮羽魄雙唇緊抿,眼神閃爍。
他自然明白戰隊的含義。
五歲前,母親時常向他講述起圈內的奇妙故事。
她渴望帶領二十四城融入其中,卻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宮羽魄心空空的,總覺得此刻,自己應該抓住些什麼。
他沉吟片刻,終於打破沉默,主動發問道,“剛才驚蟄王說,你是極致黎明戰隊隊長,天玖兮?”
對。
這兩位來曆成謎,相逢即是緣。
應該有探究欲的。
天眼看不到的未來,肉眼可見。
隻要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