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想到段姐便覺得暖心,她說“段姐比我晚了兩年時間入獄,好像是因為經濟犯罪。”
“段姐對我很好,是一個看上去冷漠,但混熟了就待人貼心,還很護短的大姐姐。”
想到段姐,阮傾城又說“段姐還有一段時間也要出獄了,到時候我去給她接風洗塵。”
“嗯。”在阮傾城的講述聲中,君修臣睡著了。
阿坤把車停在秦樓飯店門口。
車內隔板升了起來,他看不見後麵的情況,但也猜到老板睡著了。阿坤放低聲音對阮傾城交代“阮小姐,我去取餐,你稍等。”
阮傾城輕輕地嗯了一聲。
餐食用保溫袋裝著,一時半會兒冷不了。
阿坤取完餐,就開車直奔醫院。
快到醫院時,君修臣準時醒了,他們直接在車裡解決了晚餐。吃完飯,阿坤去丟垃圾,君修臣突然問阮傾城“禮物呢?”
哪有人主動索要禮物的?
阮傾城無聲吐槽了下,趕緊將擱置在旁邊的禮物盒遞給君修臣。
他當麵拆開盒子,取出那枚暗夜之光打火機,當著阮傾城的麵將它塞進褲兜。“走吧,進去看看。”
程書墨住在自家醫院裡,他已經脫離危險,回到了病房。
病房門口,站著一派全副武裝的保鏢,程老太太生怕有人會趁機要了她親孫子的命。
保鏢們都認識君修臣,沒敢為難他,卻要例行為阮傾城搜身。
因為要去見蕭凜跟g家珠寶的ceo,阮傾城今天打扮得稍顯正式,穿了一件藍色調薄款立領大衣,內搭修身白色短衫和過膝包臀裙。
當保鏢要求她解開大衣腰帶接受搜身檢查時,阮傾城配合地將手放在大衣係帶上,平靜地朝君修臣看了一眼。
君修臣不明顯地勾了下唇,握住了她那隻手,跟保鏢說“德仔,這是我帶來的人。”
保鏢隊長德仔遲疑了下,有所顧慮地解釋“九爺,不是我們故意為難,實在是老夫人她最近要求嚴格,我們不敢鬆懈。”
君修臣輕笑,“出了事,我擔著。”
德仔猶豫了下,才給他們放行。
阮傾城跟著君修臣走進套房,穿過會客廳跟一個小餐廳,這才來到裡麵的病房。
二十來天沒見,程書墨清減了許多,本來就沒有多少肉的一張臉,更顯得瘦巴巴。
他被吵醒了,見君修臣和阮傾城進屋,不由得笑道“抱歉,我奶奶怕黑白無常會來索命,盯得太緊了。”
見程書墨還能開玩笑,阮傾城放心了些。
君修臣站在床邊,盯著他蒼白病弱的臉看了片刻,問他“程家醫療團,還沒找到可治療你病的辦法?”
“這是基因病了,怕是治不好了。”程書墨被病魔纏身十多年了,度過最初最憤然的那幾年,現在已經能平靜麵對死亡。
他說“我倒是無所謂生死,但我父母跟奶奶卻不肯對我放手。”
當病人病情垂危的時候,不是病人自己不甘心,是家裡人不甘心。
“我奶奶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說扶桑國琉璃家族手裡有一種專門治療基因異變的藥劑,在想辦法弄到。”
“但要我說,沒這麼巧合的事,十有八九是對家給我奶奶挖的坑。但她老人家走投無路了,快要崩潰了。”
程書墨突然對君修臣說“君九,認識這麼多年,我沒求過你,今天有個事想拜托你。”
這種像是交代遺言的場麵,讓阮傾城感到不適。
君修臣嗯了一聲,“說說看。”
程書墨說“如果我的身體真的到了撐不住的那天,我會自我了解。至於找人衝喜,那都是胡說八道。”
“君九,請你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幫我盯著我奶奶,彆讓她做荒唐事,做傻事。”
君修臣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