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在京都舉行了收徒儀式,正式收君七姐做了學生。
君七姐一把年紀了,也學不出大名堂來,就跟著陳望山學...藥膳料理。
臘月十八這天,殷婷跟殷遲遇請了個假,前往謝家登門道歉。
見殷婷跟殷遲遇親自來請罪,謝家人雖沒出麵接待,但還是派了管家將他倆接了進去。
讓他倆進門,是給殷婷和殷遲遇麵子。不願現身接待他們,是因為殷家罪行不可寬恕。
對此,殷婷與殷遲遇也沒有任何意見。
殷婷向管家說:“管家,麻煩帶我們去祠堂祭拜下謝猛將軍吧。”
“稍等,我需要跟夫人請示下。”管家當著他倆的麵向鄭玥女士請示,得到鄭玥女士的同意後,這才帶他倆去了祠堂。
姑侄倆跟謝猛將軍上了一炷香,便在祠堂裡長跪不起。
他們從上午一直跪到夜裡九點才離開,期間,謝家人都沒有現身。
第二天,君七姐便以他們師徒倆的名義,將阿爾茨海默病的解藥配方無償捐給了國家。
同天下午,阮傾城跟陳望山秘密會見了軍醫部最高領導,主動將生機解涼丸的機密配方贈予軍醫部。
這兩件事都沒瞞過謝家人的耳朵。
當晚,飯桌上,鄭玥突然對長子謝鴻年說:“我明天要去陵墓一趟,去祭拜你們的父親。”
頓了頓,她說:“你給殷部長打個電話,問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去。”
聞言,謝鴻年他們四兄妹對視一眼,心中都鬆了口氣。
“媽,你這是原諒殷家了?”
“凡是犯下罪孽的殷家人,我一個都不會原諒。”鄭玥歎道:“但殷婷和殷遲遇是清白的,殷家那些小輩們,也是無辜的。”
“有殷謹言坐鎮,殷家百年內都亂不起來了。”
對母親最後那句話,謝鴻年也深以為然,他說:“謹言前輩讓他的學生將癡呆症解藥機密配方上交給國家,讓他女兒將生機解涼丸的機密配方交給軍醫部。”
“這人的格局跟胸襟,都令人欽佩。難怪你們都說,殷謹言是不需要競選就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是啊。”鄭玥突然感慨道:“實不相瞞,我年輕那會兒都暗戀過他。但殷婷那女人下手更快,我跟殷謹言表白那會兒,殷婷已經把他給睡了。”
搖搖頭,鄭玥頗有些遺憾地說:“不然,他就是我的男人了。”
“...”
四兄妹麵麵相覷。
處理好與謝家的關係後,殷婷將所有心思都投入到瓦解琉璃族這件事上,陳望山就過上了洗手作羹湯,當個完美人夫的悠閒日子。
偶爾,陳望山也會回扶雲宮住上一晚,給阮傾城檢查身體,順便給她做頓藥膳營養餐。
臘月二十六,是陳昂跟李秘書大婚的日子,碰巧陳望山也來了。
婚宴結束後,阮傾城見太陽不錯,便邀請陳望山繞湖散步。
陳望山欣然前往。
兩人並肩漫步,走了一程,阮傾城突然問道:“shary還活著嗎?”
陳望山在湖邊的觀景椅上坐下。
他交疊雙腿,緩緩開口講道:“shary在阿爾卑斯山滑雪時,頭部受到重創,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
“我剛將她秘密帶回國內的研究室,就接到了黎霄的電話。他在電話裡通知我過去接應你。”
“黎霄?”阮傾城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了。
瘋醫黎霄,是殷謹言的生物學父親,也是阮傾城的生物學爺爺。
聽司渝他們說,黎霄也是隱島上的醫生,還是梨諾的授業老師。
“蘇決身亡,隱島被炸毀後,黎霄便加入了琉璃族。黎霄此人,亦正亦邪,他的眼裡沒有道德跟法律感,他是真正意義上的醫學瘋子。”
“琉璃族很器重黎霄,將他提拔成了核心研究員。可琉璃族不知道的是,黎霄真正看重的作品,不是他的那些醫學研究成果,而是我跟你。”
聞言,阮傾城突然說道:“我好像還記得黎霄。”
“怎麼會?”陳望山挺驚訝,“按理說,你做過記憶清除術,是不該記得黎霄的。”
阮傾城也不確定她的記憶是否出了錯。
她說:“那段零碎的記憶中,黎霄說過這樣一段話。”
“他說,你是他獻給世界醫學最大的貢獻。而梨諾,是你送給他最棒的禮物。”
“他說,梨諾是個奇跡。”
聞言,陳望山皺了皺了眉,困惑不解地說道:“這話聽著的確像是黎霄會說的。”
可傾城為什麼還記得這些事呢?
想不明白這一點,陳望山繼續講道:“黎霄將我和你看成他最驕傲的作品,知道了琉璃族的計劃後,他自然無法坐視不理。”
“所以,他將琉璃族的計劃告訴了我,讓我提前做好救人的準備。那場飛機事故中,你差點身亡,幸好我準備周全,將你帶出了那片海域。”
“但那個叫做司渝的孩子,沒你運氣好,她一墜海就被琉璃族的人抓走了。”
原來如此。
陳望山心疼地說:“那時候隱盟勢弱,還沒法跟琉璃族抗衡。你意識到琉璃族不會善罷甘休,而你根本無法守護好你的研究成果。”
“走投無路之下,你主動求我給你施行了記憶摘除術,並拜托我將你偽造成shary送回了南洲市。”
聞言,阮傾城迫不及待地追問陳望山:“那shary現在情況如何?她還活著嗎?”
陳望山說:“她還活著,目前是植物人狀態。隻需要我給她做一個小小的腦部手術,就能刺激她醒來。”
望向阮傾城,陳望山說:“她醒來那天,就是你重新做回梨諾那天。傾城,她什麼時候醒來,這取決於你。”
聞言,阮傾城暗自握緊了雙拳。
徐尋光還在等shary呢。
如今,隱盟勢力徹底壯大,琉璃族再想對她下殺手,也沒那麼容易了。
再說...
“身懷寶藏的惡龍,會遭到屠龍戰士的屠殺。爸,你說,惡龍為什麼不直接將寶藏分享給天下人呢?”
聞言,陳望山驚得坐直了身體。
他驚疑不定地望著阮傾城,問她:“你想做什麼?”
阮傾城莫測一笑,她說:“琉璃族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它,為的不就是獨享成果嗎?那我,何不將這個大蛋糕送給天下人?”
“意思是,我打算將那份研究成果高價賣給聯合眾國。”一個東西再寶貝,當眾強國都擁有它的時候,也就失去了它的珍貴性。
陳望山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沒有任何做法會比阮傾城的想法更完美。
隻是...
“你舍得嗎?那可是一份能引起世界大戰的巨大寶藏啊。”
阮傾城淡然一笑,她歎道:“跟你一樣,我享受的是研究的過程,其他的,我並不在乎。從某種層麵來講,我倆不愧是瘋醫黎霄的後代。”
聞言,陳望山也釋然了。“你說得對,我們這一脈,都是些瘋子。”
撫摸隆起的小腹,阮傾城做出了一個決定。“爸爸,等我生下這孩子,就做回梨諾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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