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肉男一時語塞,旋即狂吼胡說八道,這城裡都聞到你家燒酒的香味兒了,定是換了大燒鍋。漢王講人人平等,為啥隻給王家神級燒鍋,不給我們?難道是姓王的許了女兒給漢王?
趙炳炎聽著這些,明顯是有人在挑事,目標就是他的新式燒鍋。
王玉嬌見他不說話,以為漢王被橫肉男給堵住了,大聲說是又咋樣?俺爹沒說過,是我要嫁漢王,漢王還沒答應呢。
趙炳炎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冷冷的說燒鍋本王有的是,不是誰想要就給的,王家燒坊現在已歸官府,就是敘州的燒坊,王掌櫃隻是在這裡掙工錢。誰要敢來搗亂,輕者坐牢,事兒大了殺無赦。
橫肉男當即一愣。
漢王說要殺人,那可不是哄小孩的。但是,他也不能就此罷休,否則便坐實了是來鬨事的。
這廝繼續吼鬨他們要吃飯,求漢王賞賜釀酒新鍋。
趙炳炎說王家的新酒還沒有賣,諸位如何曉得就搶了營生,做不下去了?今後敘州燒坊改做晶瑩剔透的白酒,和渾酒完全是兩碼事,為啥非要本王的蒸鍋?
他說:“要本王的蒸鍋也行,燒坊需充公,諸位都來官府的燒坊做工,工錢一個子兒也少不了。”
趙炳炎說完就走,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一眾漢子傻啦吧唧的楞在當場。猶豫過後,有的已經有了立即進去做工的衝動。
前兩日王家燒坊新任賬房就在城裡巡街放話,官府以王家燒坊為基礎籌建誠義燒坊。要擴建釀酒規模,招募工匠,懂燒鍋的熟練手優先錄用,薪酬在王家燒坊的基礎上漲兩層。
兩層,可不是一個小數。
要知道,王家燒坊雖小,王掌櫃為人卻是厚道,他的工錢都開的不低。這些人看到燒坊大門口負責修造的師傅進進出出,大量的石灰、磚瓦和木材往裡麵運輸,一看就是要大乾一場的模樣。
有漢王撐腰,這間燒坊肯定大火,為啥不來多掙幾個錢?
慢慢的,鬨事工匠一個個散了。
橫肉男見他周圍的幫手越來越少,杵在原地也沒了意思,灰溜溜的帶著餘下的人回去給陳衛東交差。
趙炳炎回去,朱靜怡告訴他:“轉運使吳海把稅賦變革的草案弄好了。”
他坐下吃茶,女人庚即把文稿遞給他,轉去身後按摩。
趙炳炎說不累呀,坐下歇會兒吧。
女人心裡歡喜,按摩得更起勁兒。
他看完草案後認為可以試試,但是眼前要做的是先將燒坊的事情理順,今天居然出現工匠有組織的上街堵路,說明後麵的大鯊魚已經沉不住氣了。
朱靜怡撇撇嘴說:那還不簡單,讓她老爹帶人去把荔枝青的掌櫃抓住一頓暴揍,那廝還不啥都交代啦。
趙炳炎批評她都做了敘州知府,辦事還這樣粗暴,人可以抓,但一時半會兒沒得證據咋行?
彆說百姓有意見,就是提刑按察使那裡便過不了。
朱靜怡伏在他肩上吐出鮮紅的舌頭一卷,馬上收回去說:“那咋辦?總不能任由他們撒潑使壞。”
他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叫她爹暗中查證,府衙這裡要做好小酒坊經營不善,倒閉後工匠如何安置的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