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薈蔚挪開目光,拿著一根燃得旺的木頭就再次去了林間找尋止血的草藥。
找藥的同時她又找了不少乾柴回來,她去寒潭那裡把石頭洗乾淨才開始砸藥草,砸得稀爛以後就敷在他的傷處,順便撕他的衣裳把傷口都包紮好。
弄完這一些,她才開始關注自己的身上,衣裳還是濕淋淋的貼著身上很難受,想著這兒沒人,她就用長木頭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然後把衣裳脫了掛在上麵烤乾。
隻穿著小衣和褻褲坐在火邊,隨即又看向沈明南,他一身也是濕噠噠的,咬著牙就去給他繼續脫。
她跪坐在他的麵前,把他的頭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費勁的給他脫衣裳。
沈明南是被她折騰醒的,他隻覺得渾身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並且頭腦昏沉,但他身上貼著柔軟,他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柔白凝脂,趙薈蔚俯著身,傲人的飽滿隔著小衣有意無意的蹭著他的臉。
他耳尖瞬間滾燙,喉嚨還有些乾,搞得他極其想喝水,於是忍不住輕咳一聲,身上女子動作一頓,直起身驚喜的看著他“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水……”
“你等著。”
她把他放下,轉過身就開始找可以盛水的容器,沒找到她便赤腳用手去捧寒潭裡的水。
然後慢慢走到他身側,喂給他喝。
幾趟下來,沈明南才叫停,然後他目光就忍不住放她身上,見她身上沒什麼重傷才輕歎一口氣,疲憊的閉眼躺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兩次因為她差點死了,真是……一點也不長記性。
半夜,他發了高熱,熱得臉都染上紅暈,趙薈蔚又給他冷敷額頭,直到他燒熱退了,她才蜷著身子縮在他旁邊睡了過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崖底籠罩的霧照射在底下,沈明南悠悠睜開眼,透過霧能看見天邊的淺薄的日光。
他身上蓋著已乾透的玄衣,在他旁邊趙薈蔚睡得很熟,眼底有些青黑,一看就是晚上沒休息好。
不遠處的火堆燃儘,隻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沈明南掙紮著坐起來,手臂上,背上,腰腹間都有裂口,這些傷口被她簡單的包紮過了,沈明南索性也沒管了。
他看著四周,四麵環樹,一看就是摔進了深山裡,昨日也算幸運,沒有遇見猛獸之流。
要這麼找出路有些不現實,更何況他傷勢嚴重還很虛弱,根本走不了多遠,所以沈明南決定在這兒靜等延元他們尋來。
清晨涼意較重,他昨晚才退了高熱,喉頭有癢意,忍不住微咳起來。
聽見動靜,趙薈蔚才清醒,她爬起身來看向沈明南,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額頭,關切道“你好點了嗎?”
沈明南對上她的明眸,眸光澄澈見底,含著擔憂,一如那晚,她就是個騙子。
沈明南猛的推開她,趙薈蔚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看著隱隱滲著血絲磨破的手掌,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果然,他依舊冷冰冰的,即使他為了她跟著一起跳下來,也改變不了他心中的恨。
“離本王遠點。”
聞言,趙薈蔚拍了拍手站起身,然後拿起架子上他乾透的裡衣就丟他臉上。
緊接著轉身就去了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