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記事簿!
隻不到兩周,燕京的報紙上就刊登了斯諾在蘇區拍攝的照片,其中謝寧的身影赫然在列。
葛大妮緊緊攥著報紙,扭頭就跑去和葛石說了,“爹,謝先生怎麼被那些赤匪給抓去了?咱要不要去救她?畢竟她救了奶呢。”
而且她特彆特彆喜歡謝寧的,現在她已經認識好多字了,一大半都是謝寧教的!
作為老爹的葛石還是沒忍住睨了一眼自個閨女,傻閨女欸,你老爹就是你口中的赤匪啊。
未免自家閨女的思想再被外邊對工黨的不實傳言給引導偏了,葛石決定開誠布公的和閨女談一遍,免得下次這啥閨女還堅定的認為工黨不好,是土匪。
看著皮膚黝黑但高高壯壯的葛大妮,葛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孩子,他的閨女啊,想把小鬼子都趕出中國呢,不然也不會偷偷跟著他一路往東北去了,不過那時候他不敢叫大妮知道那些人是工黨,隻道是抗聯的英雄,咱幫助他們打小鬼子。
這孩子憨的很,哪裡知道抗聯就是工黨。
被葛石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後的葛大妮眼睛亮亮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懷疑道,“謝先生真的不是在那裡被虐待嗎?您瞧她,都瘦成這樣了!”
葛石沉默了,他並不知道謝寧在那邊擔任什麼工作,但那邊條件不好他是知道的,不過這不好和閨女說呀,隻能轉移話題,“妮啊,你不是想跟爹去東北嗎?咱過兩天還有一趟行程,這次你也去吧。”
“真的!?爹啊,你真好!
嘿嘿,我要給趙姐姐帶南方的甜點心,上次她生病,說可想吃家鄉的甜點心了,東街那兒的老徐,他家賣的甜點心可好了,我要帶去給趙姐姐吃,還有那個長得像男娃,被新娘子趕下炕的妹妹,奶給我做了好多毛襪子,我要帶去給她們,她們都叫我姐姐了。”
葛石胡亂點頭,想著家裡有小花時不時的過來照看老太太,還有幾個徒弟都會輪流一部分人跟他出門一部分人留守,他還是放心的。
至於金老七家,打服了去,現在一個屁都不敢嘣。
兩人還親親熱熱的說著呢,門被猛地敲響,拄著拐杖的葛老太太走了進來,溫聲對葛大妮道,“妮兒,奶和你爹有話說,你去灶裡幫你大師兄看火。”
而葛大妮剛走,葛老太太就陰沉沉的看向葛石,冷聲道,“跪下!”
葛石也沒猶豫,利索的就跪了下去,不過他還是勸道,“娘,等下彆用太大力,兒子皮糙肉厚的沒事,等下彆把您的手給打疼了。”
“你”葛老太太揮起的拐杖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隻哐哐頓地,“石頭啊,額娘知道對不住你,當初是額娘錯了,不該攔著大夫進產房,這才導致的茴娘難產而死,是額娘對不住茴娘,也對不住你,對不住咱妮兒。
可你,你去乾那要命的事就算了,乾啥要帶上咱妮兒?你這是要絕了老葛家的後啊!而且妮兒一個女娃子,你不心疼,我一個老太婆心疼!
聽額娘的話,讓妮兒老實留在家裡,咱妮兒不是喜歡讀書嗎?額娘不拘著她,我給她請先生,教她讀書識字,往後也做個女先生啊成嗎?”
葛石歎了一口氣,“額娘,妮兒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咱阻止不了她的,與其讓她跑出去自己參加革命,不如放在咱眼皮子底下,有我看著呢,您放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葛老太太敲了一棍子,“你要不要聽聽你放的什麼屁?彆以為老婆子耳背,剛剛的話我全聽見了!就是你鼓動的妮兒,葛石!你不安好心!你就是在報複我這個老婆子,非得把我的妮兒往要命的地方送!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葛大妮扒著小廚房的門,悄悄的咽了咽口水,“大師兄,你說爹他說服得了奶嗎?”
葛西把炸好的丸子塞進葛大妮的嘴裡,絲毫不關心堂屋的動靜,隻道,“放心吧,老太太鬥不過師父的。”
因為母親愛子深切,當初害了師母,老太太不知多少次在晚上偷偷的掉眼淚,因此她對師父,還有小師妹都有一份愧疚。
而且師父和小師妹都是一樣的倔脾氣,難道老太太不肯,父女倆就不乾了嗎?
他早年便拜進了師門,那時候師父要出去乾革命,老太太不照樣鬨?但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
老太太害怕父女倆出事,但也是老太太親自教的詩,“但得眾生皆得飽,不辭羸病臥殘陽。”
隻不過人老了,就想兒孫健健康康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