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傳來隱隱的哭聲,六丫一臉迷茫,當時謝雲和離之事發生的時候她年紀還小,並不清楚內情,再加上二房日常都不提及此事,她就更無從得知了。
謝寧歎了一口氣,然後牽著六丫的手悄悄離開,謝起則是往正房跑去,剛踏進房門,就瞧見一個有些熟悉的男子坐在謝望之的下首。
謝起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乖巧的站到一邊等他們談完事。
“關於試點一事,朝中還在商議,不過泉州本就有基礎”二人對視一眼,那中年男子眼睛一亮,遂笑嗬嗬的告辭。
等人走後謝起才湊上前去說他偷聽的事。
謝望之瞥了謝起一眼,“你自個去偷聽就算了,怎麼還帶妹妹們去?”
“咳咳我阿爹我錯了。”
“自己去抄書。”
謝望之擺了擺手,並沒有對謝起口中之事有什麼反應,隻眼中劃過一絲可惜。
有時候活著遠比死了痛苦。
餘光落在謝起的背影上,謝望之對一旁的墨書道,“找人去錢鋪存一筆錢”
墨書應下,在出正院的時候就瞧見那兩兄妹圍在陳晚娘身邊說些什麼,匆匆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家裡的公子和姑娘都更像夫人,善。
謝寧沒有在意墨書,隻微微頷首便繼續逗著陳晚娘掌心裡的小燕子。
這是從簷下燕巢掉下來,羽毛倒是長齊了,但還不會飛,摔進小水窪裡,整個身子都濕掉了。
陳晚娘便指使著謝起拿了梯子來,把燕子放回去,這是益鳥,亦是歸燕,不可驅趕。
晚膳後謝寧與謝望之說了賀老先生的事,並將賀老先生給謝望之的信交給他。
“阿爹,賀老先生說可以將阿兄外派偏遠之地,你說是西北好,還是北晉邊境那塊好?”他們兩個都在朝為官,都有能力為謝起謀一個富庶之地的官職。
但賀老先生的信改變了他們的想法,現在大周已經將西理收入囊中,接下來幾年都需要休養生息,可居安思危,大周與北晉遲早都要對上的。
因此邊境建設就很重要,與其讓謝起去富庶之地混日子,不如將其送到邊境去鍛煉,畢竟官員外派,短則年,多的長達十年。
邊境摩擦不斷,雖然危險,但也易建功業,謝起若能在此期間做出功績,那就可更快的走入官場核心。
“去北晉那兒。”謝望之將信件折好,然後抽出空白的信紙回信,“賀家在北晉邊境那塊有人,起兒去了也有照應。”
謝寧的心思卻忽地飛到了須紅英身上,她記得須家舊部就在北邊疆那兒,若是須紅英能夠和謝起一塊去,說不定還能另有收獲。
謝望之不知謝寧暗地裡的打算,將信件交給管事後第二日便帶她去看新建立的學堂,謝寧也喚上了其他房的女孩子一塊去。
這些年他拿回來給族中的錢不少,因此族學擴建,招收的學子也更多了,謝寧說的女子學堂也是按照族學的布局建造的。
出門向西,不到半裡路,便到了坐船的渡口附近,那兒有一道石橋,從石橋過去,便是兩間院子。
院子建在一片杏花林裡,女院門口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她是村裡的老人了,丈夫早年打大蛇,救了村裡的孩子,自己卻死了。
老婦人無兒無女,住在杏花村村尾,為人和善,村裡人也敬重她。
因此謝望之就請了她來女院看門,也有貼補之意。
“文婆婆。”謝寧屈身行禮。
“哪裡就講這麼些規矩。”文婆婆拉過謝寧的手,領著眾人進去。
院子不大,隻小二進的院子,正房中間掛著一塊匾,寫著德馨女院四個字,牌匾下麵是一幅畫,畫著孔聖人,學生每日都要拜的。
兩側的套間是用來住人的,外邊的東西廂房都被改造成了書屋,用以教學,裡麵擺了幾排桌椅,在正中間那屬於夫子的桌案前麵掛著的不是孔夫子的像,而是伏在古樹下睡覺的梅花鹿。
院裡栽了一棵杏樹,此時花已落儘,樹梢上長了小小的青杏,燕子繞梁飛舞,牆外潺潺水聲隱隱可見,岸邊的殘絮也飄進了院裡,似乎說著春末夏起。
“女學堂的事我托了賀夫人來辦理,她不日將會帶著孩子來杏花村,阿爹,到時候還需裡正幫著辦理一些手續,賀夫人要在這兒建一座院子”
至於入學人數,謝寧倒是不擔心,就村裡都有十來個人了,往後若是人多,還得擴建。
“寶兒,我家的孩子往後也能來這兒讀書嗎?”說話的是秋生,她已嫁為人婦,生了一個女娃。
“自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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