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當官之步步繁花!
淩縣政府班子成員和張勇一起,接待來自鐘吾縣的乾部。他們沒想到,已經傳出要二次拍賣的情況下,還敢前來收購自己已經破產的紙漿廠。
淩縣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縣長翟海忍不住問“不知道各位給紙漿廠出什麼價呢?”
有人對縣長側目而視,大家私下裡協商的,不是這麼說的,不是問能否進行收購嗎?
憑什麼?收購之前的企業改製,已經完全被否定,繼續下去有什麼好處嗎?或者說會不會直接被否定了呢?
咳咳!刁仁輕咳一聲說“劉合同誌主持此次的收購,讓他介紹一下我們的具體想法。”
劉合微微一笑“收購需要貴方做出資產評估,我聽說此前張勇同誌已經主持了資產評估,是這樣吧?”
原來此前,政法委書記張勇搞的資產評估,不是要進行追責,而是要拍賣企業?
說實話淩縣的各位領導,真的沒想到。關鍵是這家紙箱廠的賬目實在是有點亂,其中牽扯的太多人。
所以當初做資產評估的時候,的確是雞飛狗跳。很多人都以為,空降兵想要對地方乾部出手。
諸多的地方乾部。已經開始運作反擊,綢繆搞掉張勇了。現在似乎不用了,畢竟乾掉空降兵的政法委書記,付出的代價不小!
咳咳!翟海縣長輕咳一聲說“的確是做了資產評估,現在紙漿廠在職和退休職工二百人,負債一百三十餘萬元。
已經資不抵債,貴方收購,我們希望能安置全廠的員工。保證退休職工的待遇,這筆錢每年大概需要三十萬元。”
在職和退休職工二百人,年薪隻有區區三十萬?就是說這家企業職工,人均每年的薪水才一千五百塊錢唄。
月薪一百二十?簡直廉價到了極點!1992年公務員月收入二百到三百元,全國職工的月均工資是二百二十六元。
這裡卻隻有六折不到,劉合笑了笑問“還有其他的要求嗎?據我所知,資產評估的結果沒有這麼慘吧?”
說起這個,翟海尬笑一聲,斜一眼端坐如佛的張勇“的確是,隻是那份資產評估,我覺得不夠科學。
畢竟張勇同誌不是抓經濟建設的,這方麵缺少點經驗也很正常。評估的時候不夠專業,所以設定的門檻有點高。”
這家夥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呢,裴敏忍不住了“請問翟縣長,這家企業評估價到底是多少?”
換作是彆人這麼質問的話,縣長已經惱了。偏偏大家都知道,公有資產管理公司,這幾位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韓立新,隻能是硬著頭皮說“按照第三方評估的結果,這家企業總價值一百八十萬。
負債一百三十萬,按照縣政府審計的結果。員工安置費每年三十萬,購買方隻要負責五年職工薪資,就可以買斷這家企業。”
隻有這些嗎?劉合看向了張勇,始終沒有發聲的張勇終於開口了“這些隻是地麵建築原材料基地,以及無形資產的估價。
我以為那塊土地廠房占地,最少價值五十萬元。因此我認為,紙漿廠售價一百萬元,購買方安置在職職工還是合理的。”
淩縣政府的各位領導都驚呆了,這位實在是太敢要價了。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問題是這家破企業,誰能給你那些錢?
實際上紙漿廠停產兩三年了,原有的老職工都不知道乾嘛去了,想要聚在一起都難。
還有一部分退休職工,和在職的有職業病的職工,每天都來縣政府這邊,要待遇告狀。
著實是把縣委縣政府一班人,搞得精疲力竭,隻想趕緊把這個大包袱拋出去。
結果現在張勇搞出這麼高的要價,誰缺心眼花大錢買呢?隻是之前的各種審計,已經打草驚蛇,所有人都希望趕緊賣掉。
縣長翟海臉色一黑“張勇同誌,你這樣的價格實在是門檻太高。不符合買方和縣裡的利益,還是現實一點的好。”
常務副縣長韓立新低聲道“是的,縣長說的沒錯,鐘吾縣的各位如果想要購買儘可以出價,價格好商量。”
甩賣的意圖很明顯麼,劉合看向了刁仁,後者點點頭“這個案子由你全權負責,儘管出價吧。”
不得不說,老刁還是很給力的,劉合也不再矯情“是這樣,我們以為紙漿廠汙染嚴重,希望縣裡麵幫助處理汙染的問題。
為此我們購買之後,原材料基基地將會全部交還給縣裡麵,用來抵償汙染處理的費用。門市租賃費用,承擔退休職工薪資。”
陵縣的各位領導神色各異,這是要乾嘛?汙染問題是必須處理的,問題是把整個原材料基地還回來算咋回事?
眼下能被淩縣各位領導看中的,也隻有那些原材料基地了,雖然現在地價已經不值錢了。
但是每年租給農民還是能出點費用的,甚至能豢養相當部分的職工。雖然現在那筆錢都被某些人占領了,根本沒有交給職工的手裡。
還有門市房!紙漿廠的廠長兼黨委書記楊守道“原材料基地已經抵押出去,足足抵押了五年的,用來償還部分欠款。門市房房租,也已經償付……咳咳咳!”
哎喲喂,劉合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大腹便便的家夥,企業已經這熊樣了,他可不瘦。
說不下去了麼?劉合幽幽道“那麼我請問,還有什麼賬目我們是不知道的?資產評估都評估了什麼?賬目都有什麼?”
感覺所謂的審計不充分,張勇擺擺手。經偵大隊大隊長站起來“經偵大隊經過全麵的徹查,紙漿廠存在嚴重國有資產流失情況,原有的班子成員存在嚴重財務問題。
經偵大隊調查過那些門市租賃的房費,原材料基地租賃的費用。這些錢都會被追繳,這部分資金差額高達七八十萬元。”
就知道這些合同肯定有問題,也是最容易出現私相授受的方麵。果然你再看紙漿廠那些領導班子的臉,都黑了。
一個個如喪考妣一般,他們知道自己完了,曾經以為警方到紙箱廠調查的是其他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人家張勇書記,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早就把他們調查個底兒掉,還有什麼好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