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夫曼盯向陳銘:“你呢?寂靜。”
“我和你簽過協議,我不會在黑市內部主動動手。”
“我是有職業操守的。”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是克烈夫曼聽出來了。
對方有自信。
科威夫特不說,那一身的頂級義體,本身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小心一點,還真的說不準答案。
而陳銘這小夥子也是這個樣子。
那就代表安保係統上肯定有什麼缺陷。
克烈夫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最後搖了搖頭:“哪裡有問題?”
陳銘歎了一口氣:“有些時候殺人不一定需要大動乾戈。”
“殺人是一門學問,也是分了很多種方法的。”
“潛入,毒殺,借刀殺人,製造意外,很多很多。”
“隻是現在這個社會人體變強了,很多舊時代的東西不是那麼好用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完全沒了作用。”
“方法還是有的。”
“比如我把酒精提純以後得乙醇,把人放倒之後,把人關在汗蒸房裡麵,你這裡沿用的是黑廷斯同樣的係統,光是蠻力根本不可能擺脫,更何況被下了藥的人,我隻需要提升汗蒸房的溫度,然後在門外驅趕彆人使用就可以輕鬆殺死一個目標。”
“又比如人偶吧,隻需要一份植入,一個深淺者就可以利用後門,輕鬆在快活之後殺死目標。”
“再比如,製造一份意外,如果我是科威夫特,那就更簡單了,投毒以後把人淹死就好。”
“隻要在引起安保係統反應之前脫身,那麼一切就不是問題。”
“而你既然這裡存在私密空間,那就代表這裡有動手的空間,有機會就能成功。”
“有些時候,殺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大的動靜,隻需要一點點小契機。”
說著,陳銘兩根手指捏成了一個ok的手勢,隻是手指之間露出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克烈夫曼歎了一口氣:“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看來我還是得提升一下安保係統。”
“算了,我們說點正事。”
諾夫羅特又趴了回去:“我的黑廷斯酒店最近被很多眼線盯著,十幾個勢力都有探子專門入住,就為了打探什麼,而這一切都和一個叫做小田鳩的櫻島人有關,雖然對我不是什麼大麻煩,可是被人盯著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他略微思索,做出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就像是被蚊蟲叮咬的皮膚,不一定致命,但是會很難受。”
“我很好奇,可是因為酒店的規則,我不能也不會探究住客的秘密。”
“我很早就在調查這件事,很明顯和黑崎家有關,調查以後,黑崎家內部竟然出了一個叛徒,還偷出了一份機密資料。”
“所以,你想做什麼?”
科威夫特很了解自己的這位老朋友,作為世界上最頂尖的裝備製造商之一,和整個黑市的真正掌權者,他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
畢竟是能光明正大舉行人命遊戲的武器製造商,敬畏是根本不存在的。
大胡子在一旁狂笑了起來:“什麼都不做。”
“我隻想看一下黑崎家的人能在我的地盤乾點什麼。最好,是把他們的那些走狗都帶過來,讓我測試一下酒店的安保係統。”
科威夫特挑了挑眉毛:“你又沒打算雇傭我對付黑崎家,那你到底叫我過來乾什麼?”
克烈夫曼沒有直接回答科威夫特,隻是繼續說道。
“雖然我不會探查客人的秘密,但是我會探查黑崎家的秘密,我和他們是老對頭,不是嗎?”
“我入侵了黑崎家的信息庫,雖然隻進入了1分鐘。可是我還是得到了答案,還順路塞了點病毒進去。”
“那個小田鳩身上的機密資料是一張深網的源質信息記錄資料芯片。”
然後目光看向了陳銘:“和你上一個把美聯邦鬨得雞飛狗跳的委托相關,都是一份接觸過深網的id信息。”
“雖然沒搞懂為什麼他們那麼關注這些深網信息名單。”
“但是根據最近的到的消息,可能會有某些大型事件會發生,而且和這些名單有關。”
陳銘眼神動了動。
他最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這些大人物在試圖清理接觸過深網的人。
為的很可能就是想要找到他們這些不正常的人群。
想到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科威夫特,卻看到對方正在一旁的翻著酒,挑挑揀揀,正在給自己調配酒飲,毫不在意。
說到關鍵處,克烈夫曼停了下來,捧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最近風頭不對勁,有人似乎在擔心查id會查但他們的身上,在嘗試清理自己的記錄。”
“而最近黎明城一共有兩件有關於深網源質id信息的事情,一個是那個死在寂靜手上的女人,是和黑崎家的交易,一個是從黑崎家內部跑出來的網絡信息安全部門的小田鳩,而他手裡拷貝了有關黑崎家的那份ai芯片,而他目前完全沒有露過頭,甚至飲食都是通過酒店內部的物流係統,沒有任何外界聯係,完全不像要出手的樣子。”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拿著價值極高的東西,不想著怎麼出手反倒是偷偷摸摸的藏著。”
“就像是釣魚,對吧。”科威夫特帶著笑容,接上了大胡子的話頭。
“對。”
大胡子很讚同:“源質記錄幾乎是不可能更改的,我懷疑這上麵涉及了某些不該存在的名字。”
“某些人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之上。”
“而有人在利用這個小田鳩,在釣魚。”
“然後我利用留下的病毒後門,弄到了那份黑崎家內部的芯片記錄。沒有找到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很明顯已經把數據庫裡的記錄刪除了,隻是原版芯片沒有刪除,可是原本這件事應該結束在這裡。”
“可是我看到了一個名字,一個熟人的名字。”
一旁的寂靜下意識就像看向科威夫特,然後猛的按住了自己的下意識舉動。
科威夫特似乎提起了興趣,撐起了身體坐直了,捧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很淡定的問道:“誰?我認識不?”
在漫長的寂靜之後,克烈夫曼有些失望而悵然若失的開口:“莉莉,我的私人秘書,她的名字竟然在名單上麵,而莉莉不應該出現在上麵,她並不是深淺者。”
“沒準人家在私底下自學呢?”
科威夫特放下了杯子,然後扭頭看著克烈夫曼:“所以說,她死了?”
“她逃了,在我得到芯片信息的時候,甚至我那個時候什麼都還沒做,她就已經離開了黑市的範圍,有個頂級的深淺者在幫她,目前已經沒了聯係。”
大胡子扭過頭看著科威夫特:“你知道的,我是什麼人。”
“所以?”
“你幫我殺了她,給她一個體麵的死法。”
大胡子站起身子,然後注視著科威夫特。
“我的朋友。我需要你這樣的人幫我動手,悄悄地,在她離開黎明城,在她被彆有用心的人找到之前,清理掉她。”
“好,價錢?”
“標準價格再提升兩成。”
“成。”
陳銘撐起了身子,看著一旁剛剛達成交易的兩個半裸男人:“所以說,我是不是不應該來。”
“某種意義上這件事我原本是想讓你做的,可是出了點意外,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所以我臨時聯係了科威夫特。”
克烈夫曼揉了揉自己的內心。
“有個委托需要你去做。”
“指名?”
“比指名更麻煩。”
“能不做嗎?”
“我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