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定對恒王頗有微詞,若是再承王爺的情,那就是意外之喜。
如此,王爺不光裡子麵子都有了,還在陛下那裡有了好感,這才是最難得到的東西,也是最珍貴的東西。”
君策聽到這裡,手伸一握,看向林老,滿是讚賞。
“林老說得極是,就按林老說的辦。
天罰的事,誰也不許提,我們隻當這是一場普通的雨水災害,本王就是幫父皇分憂解難的。”
眾位幕僚紛紛附和。
君策當即叫來了工部的幾位大人,快速商議了一些細節,便出了策王府。
蘇府。
綰寧坐在窗前,看著外頭的大雨。
想到前世的這一日。
半夏從夜裡就開始發熱,已經燒得說胡話了,她冒著大雨跌跌撞撞走到了主院。
主院裡,吳氏和蘇雨瀾在談笑風生。蘇雨瀾不願意看見她,她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等蘇雨瀾走後才進了屋。
路過花廊下的時候,大雨隨著風打濕了她的半邊身子,衣裳濕噠噠的黏在肌膚上,她記得那一日的風,好冷好冷。
身後,半夏端著熱茶過來。
“小姐,窗前風大,彆受涼了。”
綰寧抬頭看著半夏,笑了笑,點點頭,
“好!”
半夏很少見綰寧如此溫柔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轉身走到衣櫥前,拿了一件輕裳過來,給綰寧披上。
綰寧倒了一杯茶喝,溫熱的茶水順著口腔流入心間,四肢百駭都暖暖的。
“半夏,讓杜若過來。”
“是,小姐。”
杜若正在外頭熬著藥膳,這會兒讓半夏出去替了手,從外頭淨了手才回來。
綰寧問她“外頭如何了?”
杜若“和往常下雨一樣,老百姓們都沒怎麼出門,不過,到底是六月初七,傳出了一些天罰的說法,咱們安排下去的那些人,已經默默的把話題引到了策王身上。”
綰寧點點頭。
這件事因為她要入宮而起,天罰的說法對她不好。
在可能的情況下,她當然要保護好自己。
“策王府有何動作?”
杜若“沒有提天罰的事,策王帶著自己的侍衛,和工部的大人,前往各處泄水口查看。
目前的消息,他們進展順利。
路上遇見老百姓,也都是親和勸說注意雨水,看起來是要這名聲的。”
綰寧笑了笑,那笑卻比外頭的風還要薄涼。
前世她和君策六年夫妻,不說完全懂他,但也算了解七八分。
能精準的抓住他的真實想法,直擊要害。
她知道一句話要如何說,君策會聽。一件事要從哪一個方麵切入,君策會聽話照做。
綰寧給了他機會,但是他貪了心。送上門來的人頭,自然是要手起刀落,才算暢快爽利。
“接下來什麼都不用做,隻等三日之後西京湖到達最高水位。”
杜若應聲“是。”
綰寧“許丞相那裡,再送一封信過去。今日之後,便不再送了。”
杜若問道“丞相真的會答應嗎?咱們之前已經做了這麼多,都沒有回應。”
綰寧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往靠墊裡窩了窩,目光看向窗外的雨
“嗯,他會。”
丞相許懷義不站隊,標準的皇帝一,黨,他也從不收受賄賂,更沒有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
他清清白白,問心無愧,位極人臣,也無所求。
對於許懷義,綰寧也沒有任何把柄可以用。
照理來說,綰寧要用人,應該找一些,有把柄或者有欲望,可以控製的人,如此才好為我所用。
但是,綰寧沒有。
許懷義作為丞相,若他有些什麼肮臟事,綰寧還不找他了。
就是要這般清清白白,沒有人可以威脅,沒有人可以賄賂,卻得皇上器重,得朝中上下敬佩的人,價值才最大。
對於綰寧來說,有朝一日用上手,才足夠稱得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