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謀!
君逸剛剛出宮,便收到了國公府送來的消息,心中疑惑,綰寧怎麼這個時候要見他?
既然要見麵,他本想著自己去國公府,免得綰寧這時候上門不好,傳話的人又把綰寧後麵的話說了,讓他不必去國公府,直接回府就好。
君逸略想了想,就明白了綰寧的意思,讓人傳了消息,然後讓影二先回去,吩咐廚房多做幾道菜。
消息送出去,君逸的馬車剛剛入逸王府沒多久,國公府的馬車便隨後而來。
馬車的車簾被固定住,絲毫不透風。天氣越發冷了,知道綰寧又要出門,半夏是半點都不馬虎,把綰寧包裹得嚴嚴實實。
來逸王府,綰寧沒有帶半夏,隻帶了杜若一人。
馬車由前門而入。
今日,北燕對君逸的事,實行補償,他作為未婚妻,前來探望,也說得過去。不過二人婚期將近,這般見麵到底有些不妥,但此時綰寧已經顧不得那麼多。還好他們前麵傳出那些詩詞,京城誰人不說二人感情好,這個時候,她光明正大的來逸王府倒顯得坦蕩。
馬車直接駛入了前院,君逸來迎接。
綰寧一下馬車,就見君逸在一旁的屋簷下等她,見著她來,眼中迸出一道光芒,耀眼奪目。
綰寧微微頜首,嘴角也露出笑意,寒冬臘月,諸事纏身,各種問題,突發事件,接踵而至,但似乎隻要他在,便沒什麼可太過擔心的。
她不知道,對於君逸來說,亦是如此。
君逸把輪椅往前推了推,看向走過來的綰寧“冷不冷?”
聽著他關切的話語,綰寧心中暖融融的。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襟,把懷中的暖爐往外揚了揚,笑道
“半夏恨不能用被子把我裹起來,馬車上也放了一個暖爐,還有一個手上拿著,一點都不冷。”
君逸點點頭“那就好。”
綰寧走到他跟前,不自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今日穿了素青色的對襟襦裙,裙底繡著芍藥,露出白色鑲珍珠的鞋頭。外頭穿的披風,圍脖處有一圈白色的絨毛,整個把她籠罩著,隻露出一張小臉,越發顯得肌膚白皙晶瑩,像一個瓷娃娃一般。微微一笑,明眸皓齒,唇紅齒白,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君逸緩了緩神,耳尖有些微微發熱。
綰寧見他麵色有異,還刻意跟自己拉開距離,一時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
她也想不明白,明明從前有過更親密的舉動,怎麼現在調轉過來了?
好像就是從哪些詩詞出現開始的,有一段時間請他見麵,怎麼也不出現。隻叫影二影三從中傳話。找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腿痛,手痛胳膊痛,全身上下都痛遍了。
後來在雲雀樓見麵,就發現他還開始刻意的拉開距離,到現在亦是如此,綰寧想不明白哪裡不對。
二人進了屋,杜若留在了外頭守著。影衛照常送來了宮中的消息。
屋中茶香嫋嫋,瓜果點心擺得滿滿的,是早便準備好的。
君逸示意她坐下,“我已經吩咐了廚房多做些食物,大約還有小半個時辰便可以,一會一起用午飯吧。”
綰寧點點頭,她剛剛從郡主府回來沒多久,逸王府便傳了消息,她沒顧得上吃飯,就趕緊過來了。
君逸開口,“可發生了什麼事?”
綰寧鮮少有這麼急切要當麵見他說的事,想來是發生了什麼。
說到正事,綰寧一下正襟危坐。
把在郡主府發生的事情跟君逸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綰寧又繼續道“這一回急急忙忙的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是,關於……大皇子。”
說到大皇子,綰寧頓了頓,君逸的臉色也是一變,但是沒有說話。
前後一關聯,他大概明白綰寧想怎麼做。若是其他人,他一定慎之又慎,但是這件事由綰寧提出來,他突然一下,感覺像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綰寧“我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大皇子的事,以及你跟大皇子關係如何,我覺得這可能是個機會。
從郡主府出來,我問過杜若,多少了解了一些,但是事關重大,得和你商量一下。”
君逸聽完,垂眸深思,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綰寧“你想到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們一起商議討論。”
君逸“我不認識她。”
綰寧愣怔,不知道君逸什麼意思,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君逸補充解釋
“我不認識楚幽,也沒有跟她說過話,我想不到她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
從東晉使臣到,後麵一日,她便遞了帖子來。我查過了,並不止逸王府,還有其他的府邸都遞了,我沒想太多,也沒想跟她有瓜葛,直接拒了。昨日她又遞了一次,我也拒了。沒想到她找到了你麵前,這件事是我失職,我應該早發現她的企圖,不讓你鬨心。”
綰寧愣住,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裡。
一時表情變幻,臉色白一陣青一陣,趕忙回到“不是,我不是向你來告狀的,這種小事我能解決,我是想讓你完全的知道前因後果,好對這件事情有一個正確的判斷。”
君逸看著她“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態度,也不想讓你有任何機會多想。”
綰寧看著一臉認真的君逸,一時哭笑不得“我們的重點是不是弄錯了,我們的重點是不是應該在大皇子身上,我們在討論大皇子呀。”
君逸“大皇兄的事情,錯綜複雜,並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解決的。若是翻出來,整個朝廷怕是都要有一番大動蕩。眼下,還是讓你放心更重要一些。”
綰寧聽君逸話裡的意思,就猜測到大皇子的事一定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又看到君逸如此態度,綰寧笑了笑,隻得硬著頭皮回答
“好了,關於楚幽,你的態度和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
君逸點頭,“嗯,那我們來說大皇兄的事情。”
綰寧見他轉換如此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嗯,你說,我聽著。”
君逸看了一眼綰寧,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或許是太久沒有人如此這般提起大皇子,他一時竟有些不知道從哪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