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謀!
楚錦年和如花正坐在禦花園側邊的小亭子裡頭喝茶,
使臣隊伍早已經在宮宴後便出了宮,他是特地留下來等綰寧的。
為此還跟皇帝找了好幾個借口。說是要參觀參觀大周的宮殿,為此還把大周的宮殿好一頓誇,揚言回去就要讓自己父皇把宮殿對比著大周的宮殿好好修繕修繕。
皇帝哈哈大笑,哪有不準的理,派了一隊侍衛,讓他四處逛逛。
楚錦年不是真的來看建築的,在禦花園裡逛了幾圈,便在這口子上守著。
無論綰寧是從哪個方向,隻要從後宮出來,都一定會路過這個口子。
跟著的侍衛原本就是為了避免楚錦年走錯路,去到不該去的地方,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會見楚錦年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在禦花園四周逛了逛,就在這喝茶,也稍微放下心來,就在外頭守著,亭子裡隻有楚錦年和如花。
他們在這裡已經喝完了三盞茶,吃完了兩碟點心,終於聽見不遠處傳來笑聲。
尋聲而去,就見著一美人施施然而來。
今日太後壽辰,男女不同席,楚錦年也沒見著綰寧,這會見著,不由得看呆了。
一身珠光襯得她豔光四射,美不勝收,把這周遭的景致都比了下去。
而這周遭的景致,又因為她的存在而霎時變得生動起來,風起葉落雲飄陽光灑落,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隨著她而來,籠罩在他的目之所及處。
太美了。
從第一次在國公府裡見著綰寧,他便驚豔於她的清新脫俗。
這一次見著綰寧,隻剩下驚歎。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
把他從前見過的所有所謂美人都比了下去,簡直雲泥之彆。
如花一下聽出楚錦年話裡什麼意思,看了一眼楚錦年兩眼犯花癡的表情,弱弱的問了一句“比貴妃娘娘還美嗎?”
楚錦年撇了一眼如花,抬手一拍他的腦袋“這能比嗎?她和我母妃,是兩種不同的美。”
如花摸了摸頭被楚錦年打的地方,了然發出了一聲“哦”的長音。
楚錦年看著綰寧,一下搖頭,一下點頭,“這般美人,必然要娶回家,才是正經,在大周這種地方,實在是埋沒了。”
如花抬手,在楚錦年麵前揮了揮,楚錦年看著遠處,一動不動。
如花往綰寧看了一眼,又看看楚錦年,低聲提醒“公子,人走遠了。”
如花話剛說完,就見眼前的楚錦年嗖的一下,如離弦之劍一樣跑了出去。
如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苦著一張臉向反方向走去,拖住那些跟著的侍衛們。
這一邊,綰寧正和杜若說著話,往前走了沒幾步,就又被人攔住了去路。
“抱歉,這位小姐,我是東晉九皇子楚錦年,今日入宮賀壽,對皇宮不熟,一時迷了路,能否麻煩小姐帶我出宮。”
楚錦年在綰寧麵前站定,手中的折扇一打,露出一個自以為完美迷死人的笑容,對著綰寧一拱手,行了個君子禮。
綰寧抬頭,看了一眼,這是她和楚錦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麵交流。
和她印象中的一樣,一身貴氣,風流公子。
若是普通的女兒家,在宮中,見到有這般的公子前來搭訕,怕是還沒有出言便先紅了臉,但她不一樣,她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經曆過,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在她心裡掀不起任何波瀾。
更何況,這個人是楚錦年。
綰寧目光望向四周。
楚錦年看到綰寧這個動作,心中竊喜,他就說嘛,誰能不被他帥氣俊朗的外表迷倒?綰寧這時候,肯定是想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看見,然後好跟他表明愛慕之意。
楚錦年心中美滋滋的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及他把這件事情告訴逸王,逸王變臉的速度……,隻是下一秒,他就先變臉了。
隻見綰寧招來兩個宮女,指著他開口道
“東晉九皇子迷路了,你們帶他出宮吧。”
那宮女並不認識綰寧,也不認識楚錦年,但是見綰寧這一身氣度,肯定是貴人,當即應下“是。”
然後綰寧便越過兩個宮女,往另一條路而去。
楚錦年愣了一下,這是哪裡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難道他不帥氣不迷人?不能啊。
難道綰寧不知道他是東晉九皇子?也不能啊,剛才明明都說了,還複述了一遍他是誰呢。
楚錦年一抬眼,綰寧已經走遠了,他來不及多想,三兩步追了上去。
“小姐,彆呀,我讓你帶路,你怎麼讓宮女帶路了?”
綰寧停下腳步,看向楚錦年
“九皇子隻是需要帶路而已,是我還是宮女都一樣,難道說九皇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著想讓人帶路,暗地裡卻想做些打家劫舍雞鳴狗盜之事?”
楚錦年聽著這半點不留情麵的話,表情亂成一團,下意識地動作似乎是要證明什麼一般,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怎麼能呢?我可是好人,你彆破壞我的名聲啊,以後找不到媳婦兒,你就得賠一個給我。”
綰寧不想跟他拉扯,沒有再多話,對著他行了一禮,便往前而去。
楚錦年想都沒想,就要跟上去,才走了兩步,就看見那邊來了一撥人,趕忙停下了腳步。
看著綰寧遠去的背影,心中跟抓耳撓腮似的難受。
想他楚錦年,在世二十年,走到哪裡不是眾星捧月,姑娘們追著跑,隻要他一停下就能被那些姑娘小姐們給圍住。
特彆是在東晉,隻要聽聞他一回府,說親的人都能把門檻踏破。
還有他母妃嫻貴妃那裡,更是各家小姐府邸,送上去的東西,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庫房都快堆不下了。
聽他母妃的宮人說,那些人想著法子來打聽他的喜好,就想著來一次偶遇能讓他上心,或者直接得了他母妃的喜歡,成為九皇子妃才好。
怎麼到了大周就碰上了這麼一大釘子?也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實在是他二十年生涯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如花一過來,就見著自家公子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朝著他家公子望眼欲穿的目光方向看過去,一個影子都沒見到。
“公子,公子人呢?”
楚錦年撇了他一眼,“出宮,出宮,宮裡悶死了,一點都不好玩。”
如花張了張嘴,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如果他沒有猜錯,他家公子這是吃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