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年“今日才傳出的消息,明日便入宮,是不是痕跡太重了些?”
“時機難得,既然傳出了這樣的風聲,以最快的時間入宮是最好的,免得夜長夢多。”
君策主要怕君恒會做出些什麼極端的事情,畢竟眼下的情況對君恒非常不利。
原先最大的問題,是怕楚錦年因為他先發製人會對他有些微詞。他處理下來,需要耗費不少時間。但眼下,送出了珍貴寶石出去,雖然肉疼,但快速又圓滿的解決了這個問題,楚錦年這裡便沒了後顧之憂。
既然如此,那便提上速度,趁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不給對方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若不是今日時間太晚,他都希望今日楚錦年入宮。按照眼下的機會,明日一早是最合適的時間了。
楚錦年靠著椅子往後一躺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行,明兒一早,本皇子便跑這一趟。”
君策點頭,對著楚錦年一拱手,再無他話。
事情出奇的順利,遊湖宴會還沒有開始,君策已經把今日要做的事情完成得七七八八,整個人的神情都放鬆下來。
君策原本還想說幾句關於巫蠱之事的解決,一側頭看見楚錦年目光一直落在女賓區,這才回想起楚錦年和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的關注著對麵,他剛剛說得認真,這會才發現。
想到自己另外那個想利用楚錦年讓綰寧入府的打算,順勢問了一句“九皇子在看誰?可是有中意的姑娘?”
楚錦年“就是想來見見你送過來的畫像上,那個傾國傾城的寧小姐,今日是何模樣。”
君策聽著這話,心中咯噔一下,他安排楚錦年和綰寧私下見麵,那一日兩人出來臉色都不太好,他還以為兩人鬨得不愉快,楚錦年對綰寧無意。
現在看起來,之前似乎想錯了。
他很想多問幾句,但是眼下大皇子的事情最要緊,不想節外生枝,到底忍住了要出口的話。
“九皇子有所不知,寧小姐婚期在即,不宜出門,所以今日的宴會沒有來。”
說這話的時候,君策一直關注著楚錦年臉上的表情。
楚錦年聽著這話,眉頭緊皺,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
他看了對麵一眼,隨即興致缺缺的收回目光,起身揮手
“大冷天的不好玩,本皇子要回去烤火睡覺,走了。”
說著對君策道了一句抱歉告辭,便直接往船艙外走去。
君策微微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覺得楚錦年聰明還是蠢笨。若說聰明,但是這麼點情緒直接就掛在了臉上。若說蠢笨,從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交集,又覺得他絕對不簡單。
船艙口,楚錦年已經走了出去,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君恒。
君恒看到剛剛那幕,心中一喜,這明顯就是談崩了,所以楚錦年宴會都還沒開始就要離開。
正想要上前詢問幾句,但是楚錦年似乎並沒有看到他,直接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畫舫,向湖岸而去。
君恒見狀,也不好意思跟上去,隻在夾板上遠遠的望著。
他就說嘛,這般被人擺了一道,楚錦年身為皇子,必定心中不爽。
不過這麼要緊的事,他也不敢賭,腦中想了想,叫來侍衛吩咐了幾句。
他要想辦法和楚錦年見一麵,探探口風,不然心中還是不放心。
船艙裡,君策本來想要送楚錦年一程,才走了幾步,就被一旁坐著的耶律荊叫住了。
“太子這是……”
耶律荊起身,往外頭看了一眼,
“你們這逸王怎麼還不到,客人都到了主人家還不到,是不是太輕慢了些,這待客之道可不行。”
今日請客的主家是彭家,但是耶律荊作為北燕太子,對於他來說,隻要大周的人請,那麼大周的人都是主家。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逸王婚事在即,今日沒有來參加宴會。”
說完這句話,君策想到剛才對楚錦年的回答,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兩個人,似乎在北燕太子東晉皇子眼裡,太重要了一些。
隨即想到綰寧是他用計和楚錦年牽連上,君逸和北燕是舊識,耶律荊和楚錦年關注多些也說得過去,便也沒有多想。
“不來了?
那就沒意思了,你們玩著,策王,本太子就不奉陪了,告辭。”
耶律荊高呼一聲,大家都看過來,一轉頭就看到耶律荊直接一揮手,大踏步的出了船艙。
君策拱手行禮,送了幾步,被耶律荊製止了。便隻遠遠的看著耶律荊走向湖岸,上了馬車向京城而去。
另外一邊的楚錦年,雖然晃晃悠悠的在湖邊小販攤子前逛了一圈,但是也沒有再回來的意思。
對比於來時的神采奕奕,這會就顯得隨意得多,一副並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意味各異。
君策收回目光,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君恒看過來的戲謔目光。
君恒沒有要過來和他說話的意思,而是和一旁的侍衛低聲說著什麼。
不時看過來一眼,目光滿是挑釁。
君恒的想法很簡單,輸人不輸陣,無論如何,在氣勢上,絕對不能慫。
君策也叫來了自己的人,嚴肅囑咐道
“務必盯死了恒王府東晉九皇子和大皇子府,絕對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讓恒王府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