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僚自知失言,彭家再如何是君策的外祖家,跟其他勢力不同。
現在彭家的小姐還沒嫁過來,他們便計劃著人的姓名,怎麼看都是背信棄義的行為。
李幕僚也一下反應過來,趕忙解釋
“還有側妃也可,隻要能合作,到時候再好好商量就是。”
君策心裡堵的慌。
並非失去了一個策王妃的位置,這個位置如果他不想給,就像李幕僚說的一樣,落水,難產,被人陷害,總有辦法讓彭卉消失。
令他覺得氣憤難受的,是綰寧對他強硬的拒絕態度。
他想不通,比起君逸來,他究竟差到哪裡。
關於從前那件事,哪怕他道歉都看不到她眼裡的半分波動,她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完全不為所動。
有那麼一刻,他在想,若當初他沒有找到蘇雨瀾設下那個計謀,好好的求娶她,用真心感化她,結局是不是另外一個樣子?
他從未與人說過他夢裡的蘇綰寧,是何等完美的模樣。
夢醒之後,他也知道那是假的,是鏡花水月是夢幻泡影。
但是,那種感覺,真實的如同切膚發生過,他迫切的想要讓那些場景變成現實,這種渴望,像飲酒止渴。明明被拒絕了那麼多次,卻還是想儘一切辦法,想要讓她來到自己身邊。
他說不清對蘇綰寧是什麼感情。
一開始是她有用,再後麵是她冷冷淡淡的態度,提起了他的興趣,更何況她還傾國傾城那般美。
而且她似乎真的不畏權貴,一個被當做下人養出來的嫡女,見到他,半點不低聲下氣,不懼怕不諂媚,不卑不亢。
她像一朵頑強豔美的高嶺之花,吸引著他去采擷。
她也像一團雲霧裡迤邐的夢,他想靠近想看清,但是眼前始終一團模糊。
可是在他的夢中,她聰慧嫻靜,美貌動人,以他為天,溫柔小意,他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種感覺讓他上癮沉溺,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他已經形容不出自己對她的感受具體是什麼,心中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得到她。
君策起身,看向幾人,擺擺手
“這件事不必再討論,接下來你們隻商量一件事讓老三,在大婚之前,死於非命。”
幾人心中咯噔一下,俱是一驚。
當即沉下心,開始討論,這一討論,便到了入夜時分。
期間,楚錦年的人來過,說要來取當初和他約定的東西。
君策眉頭皺起,楚錦年按照約定做完了他做的,事情也按照他的想法進行,且有了結果,但是他總覺得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不過對於楚錦年他不敢糊弄,一是事情太小沒必要,二是多一個東晉有權有勢的敵人,對他有害無益。
消息很快送到了東晉使臣彆院。
楚錦年正在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烤著紅薯,一旁的如花,一片一片的剝著紅薯皮,吃得悄無聲息。
吃一口看一眼楚錦年,吃一口看一眼楚錦年,也不敢多說話,生怕惹得自家公子不快。
楚錦年收到消息,首先把大周朝廷跟南疆蠱派人的聯係大約掃了一眼。
看出了對方來信的痕跡和印章,確實是蠱派那邊的人。這些印記,外人看不出門道,但是南疆人卻是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不同,還有其他的一些,交換東西的證據。
看完,又拿出另外一份。
這一回楚錦年跟君策合作,君策除了點名他是南疆尹家的後人,一共給他拋出了兩個好處。
一個就是蠱派和大周皇室合作的證據,另外一個就是打探出江南蘇家後人的消息。
從他們合作的那一刻,君策便派了一隊人去打探,加上他之前有的消息,一起湊成了一份資料給楚錦年。
君策不知道楚錦年要找什麼人,要找誰?資料裡幾乎涵蓋了蘇家以下的所有人的消息,是他們查到的所有細節。
江南蘇家的老夫人姓霍,國公府的宋老夫人也姓霍,二人是霍家同族的姐妹。
楚錦年把消息看了一遍,和他查到的大致相同,就連蘇家的小兒子在戰場上出事,留下蘇梨一根獨苗苗,在京城被皇帝封了個安平郡主的消息,也一模一樣。
隻是這位蘇家三小姐蘇梓月……
消息上說,此人失蹤,但去年,到過京城。
這一條消息短短一句話,楚錦年看了好幾遍,把消息遞給了如花。
這個蘇梓月是他這件事裡唯一的線索了。關於蘇梓月疑點重重,在江南蘇家的說法裡,她是外出探親,在回程的路上,遇見了歹徒,死於非命。
當初探親,探的就是京城的國公府,這也是他這一趟來國公府,想要查探出什麼的原因。
而且看老夫人的表現,似乎也確實有所隱瞞。
想到國公府,楚錦年的腦中出現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他搖搖頭,強迫自己把那副影像從腦子裡趕出去,但是越不去想,綰寧的模樣,卻在腦中越清晰。
楚錦年有些懊惱地垂下頭,看著麵前炭盆裡的點點星火,不由得入了神。
如花看完,問道
“公子,看起來這位蘇三小姐確實還活著,隻是這茫茫人海,對方若隱姓埋名有意隱瞞,我們如何找得出?
依奴才看,國公府的老夫人一定知道什麼?咱們得想辦法撬開這老夫人的嘴。
她不是看重寧小姐嗎?咱們便綁了這個寧小姐,看她還說不說實話。”
楚錦年抬頭,半晌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一個成年之後和眼緣的乾親,你指望老夫人能為了她說出什麼秘密?”
如花“那怎麼辦?總得試試啊。”
楚錦年想到綰寧那冷冷的目光,生怕綰寧嫌惡他,搖頭“不行。”
如花看著楚錦年這副模樣,想了想,
“公子若是心疼寧小姐的話,咱們以禮相待就是,隻不過對外宣稱綁了她,但是她到了咱們這來,咱們以禮相待。”
楚錦年一下瞪著如花,“誰心疼她,我才沒有,你彆瞎說,怎麼可能。”
說完一個起身出了門。
如花愣住,看了一眼手上還留著牙印的紅薯,一甩袖子趕忙跟了上去。
“既然不心疼,那咱們就綁。”
楚錦年“不行。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如花“那你就是心疼。”
楚錦年“沒有。”
如花“那綁。”
楚錦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