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那倒也是。”
說完便收回了目光。
杜若看半夏還是有點懵裡懵懂,歎了口氣
“現在王妃和王爺感情這麼好,等改明兒有機會,我讓王妃給你指一門婚事吧。你看你什麼都不懂,我真怕你一不留神就壞了王爺王妃的好事。”
杜若一副發愁的樣子。
她沒有成過親,但是從前她可是逸王府甲字梯隊的暗衛,什麼事情沒見過。
這種事在從前行動動手的時候還遇到過幾回,雖不說完全明白,但大致知道怎麼回事。
自家王爺王妃新婚燕爾,正是密裡調油的時候,她們底下這些人,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奈何半夏什麼都不懂。
半夏一聽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服。
“怎麼會,我絕對不會壞王爺和王妃的好事的,我什麼不懂?
我什麼都懂,我懂的很。”
杜若聽半夏一邊說還一邊強調,一時哭笑不得,
“你若是懂,就不會說出剛才那種話,說要去看看王爺王妃有沒有需要。
若真有事,他們能不叫咱們?”
半夏還是不服氣
“咱們王妃昏迷了三日三夜,肯定不舒服,萬一殿下又忽略了呢,咱們作為王妃身邊的人,若還不上心那怎麼得了?
若真有事那怎麼辦?”
杜若歎氣,“所以你還是不懂。
得了,一會兒我就去跟王妃說,趕緊讓你嫁出去,你這樣壞事,我就要抓狂了。”
“不行,”
半夏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人,她隻想好好的服侍好綰寧。
這會聽杜若這麼說,心裡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隻是十分不服氣,再加上生氣,梗著脖子,開口道
“我才不嫁,你想嫁的話,你嫁。
我可是要跟著王妃一輩子的。
再說了,你說我不懂,那你就很懂嗎?”
杜若“你若是懂,就說不出若我們不上心,王妃怎麼辦”的話。
你倒是說說,能有什麼事?
王爺對王妃的緊張能比我們倆少了?你呀就是關心則亂,就怕你好心辦了壞事。”
半夏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是擔心綰寧,綰寧昏睡了三日三夜,她剛剛也隻瞧了一眼。
但這會杜若問她能有什麼事,她還真說不出來,看著新房的方向一下泄了氣。
“那你懂你就教我唄,沒必要嫁人吧。”
杜若抬頭看天,抬起手擋了擋額頭
“倒也不是非得嫁人,隻不過這種事要想懂,必須得嫁人。”
半夏“那你也沒嫁人呢,你怎麼懂?”
杜若“我會殺人放火,什麼沒見過,你不一樣呀。”
半夏脫口而出,“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殺人放火。”
杜若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打量了半夏一眼
“那你說你會什麼啊?你會飛簷走壁,還是會上房揭瓦?還是會提劍拿刀?”
聽著杜若說的這些,半夏眉頭皺起,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反正我不嫁人,我絕對不會離開王妃。”
杜若往屋簷處看了一眼,看到了暗衛站哨崗的地方
“其實嫁了人,也不一定就會離開王妃,你看啊,這些侍衛影衛副管家廚子小廝就都在府裡呢。”
聽著這話,半夏往四周看了一圈,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
好一會兒才開口“那既然這樣的話,嫁就嫁吧。
我聽說女子生孩子是一道鬼門關,王妃這麼體弱肯定受不住,我若嫁了人,我先生最好,給王妃長長經驗,以後就能教她,免得我什麼都不懂。”
半夏一邊說著一邊看了杜若一眼,到最後越說越起勁,竟真像這麼回事似的。
杜若見著這一幕,忍俊不禁,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這玩笑是不是開大發了
“你彆嚇我,我開玩笑呢。
嫁人可是天大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麼草率。
我剛才也就隨口一說,這種事情你實在要了解,改日我帶你去長長見識就是,倒也不必非得要嫁人。
再說了,還有管事嬤嬤呢,她們什麼都懂。”
半夏想了想“但是生孩子這種事光看好像作用不大,還得自己體會體會。”
杜若“啊這……”
她一時竟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呢,我見過許多人生孩子這關過不去的,你可千萬彆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可是大事。”
“這個我倒是不怕,主要是想到以後王妃要生,我的心裡就悶得慌。”
半夏看向院子,開口道
“我看未必不見得,殿下這寵妻程度,定是一點苦都不會讓王妃受的。”
半夏搖搖頭,“這怎麼好說啊,哪有男子不要妻子生孩子的。
看彆的府邸,正妻若不能生孩子,還得親自納幾房小妾來生。
當初殿下在東市口可是下了毒誓的,此生隻此一妻,也絕不納妾。
若是咱們王妃不生,彆人斷不會說王爺不講信用,隻會說王妃的不是。
到時候,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怕是就得像刀子一般對準咱們王妃了。”
杜若聽著半夏忽而變沉重的語氣,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語氣不由得躊躇
“應該……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半夏搖頭,“不知道,我也不想王妃冒險。
但若真的有這麼一日,我能幫上王妃一星半點,自然是絕不猶豫的去做。
半夏沒有再說話了,腦子裡卻是在琢磨著杜若剛才說的人選。
對於她來說,嫁誰都無所謂,隻要能留在綰寧的身邊就好。
對於侍衛影衛管家暗衛副管家廚子,她想了好一會,得出結論影衛是最優選。
一來若真遇到什麼事,影衛還可以保護綰寧的安全。
二來,影衛們一直會跟著綰寧和君逸,去哪裡都會帶上,這一點最重要。
還有影衛都是些武夫,平時看他們沉默寡言的,不聒噪。
影衛都對主子極度忠誠。
還有影衛武功高強,以後還能包攬下帶小主子的活……
半夏一下想了好幾條,越想越覺得可行。
那選哪一個呢?
也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人願意娶她?
那麼久以來,半夏頭一回,為自己的事情生出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