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夫人，我先送你去醫院，你臉色很蒼白。”
向東看著宋若卿的表情不太對勁。
宋若卿已經有些聽不清向東在說什麼了，隻看見向東的嘴一張一合，想點頭，卻什麼反應都做不了。
最後眼前一黑，徹底沒了意識。
……
宋若卿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耳邊好像聽到了厲寒年的聲音。
“人怎麼樣了？”
另一個聲音道“受了很大的刺激，好在胎兒已經大了，經曆了這番波折，堅強的沒出什麼問題，但後麵要是再受刺激，很可能會因此早產。”
這應該是一個醫生說的話。
宋若卿的肚子已經快七個月了，現在早產對孩子不好。
“人沒事就好。”厲寒年似是鬆了一口氣。
宋若卿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分明看見厲寒年從斷橋上跳下去了，怎麼可能還聽見他的聲音。
肯定是她出現了幻覺。
可即便是幻覺，她也想將人抓住。
“厲寒年。”
她喊著他的名字。
潛意識裡，自以為很大的聲音，但其實出口很微弱，稍不注意，就會忽略。
隨後，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我在，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厲寒年。”她再次喊道。
想問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
話到了嘴邊，卻不敢問出口，怕一問，這幻覺便消散了。
躺在病床中的宋若卿並沒有醒來，閉著眼睛，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厲寒年看見了，伸出手輕柔的幫她擦拭。
“我原諒你了，我並不想你死。”
厲寒年手一頓，還是繼續擦乾淨了。
隻是剛擦完，眼淚便又掉下來了。
他此刻就坐在床邊，一身的狼狽。
額頭和身上都有擦傷，身上的西服也被勾破了，上麵還有青苔的痕跡。
他因為靠得近，認真傾聽，將宋若卿的話聽得很清楚。
聽見這聲“原諒”，眼眶有些發紅。
有時候錯過的感情很難再挽回，失去的人也難以找回來。
但厲寒年想，他很幸運，因為他等到了被原諒的這一天。
“我並沒有死，你放心。”
他用溫和的聲音安慰著，似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宋若卿。
也許是聲音太溫柔，話太動聽，宋若卿緩緩掀開了眼簾，露出黑亮清澈的眼眸。
她看見了厲寒年。
男人立體深邃的輪廓是那麼熟悉，甚至眼神都是記憶中的樣子。
隻是此刻有些憔悴，眼底還泛著紅血絲。
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但她依舊覺得自己在做夢，甚至一度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這會兒能看見厲寒年，是因為她的愧疚和執念。
她想將自己內心的所有想法都說出來。
“你知道嗎？”她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