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謀婚,早安顧先生!
走出公寓,雪還在下,地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層,蘇北開心的像個孩子,想要掙開顧向南的手去擁抱這漫天飛雪的世界,卻被他強行拉了回來,在蘇北不滿的視線下,他為她戴上手套
“小心點,彆摔跤。”
蘇北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
顧向南曾一度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老了,任何人都不會再在他的感情世界激起半點的漣漪,可蘇北的再度出現,他才發現,原來有一處地方隻有她能夠到達,而自己也隻能容的下她。
自己願意為她做任何的事情,哪怕很幼稚,哪怕自己曾經很嫌棄,哪怕連自己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
蘇北跑遠了,穿著紅色的羽絨服,顧向南突然就想到了認識她第一年的那個冬季,深城多年來第一次飄雪,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背對著自己走進漫天的雪地,整個人都和這天地融為一體。
而他,卻莫名的開始心慌,仿佛他就會這樣失去了她,所以從那以後,他不許她下雪天再穿白色。
顧向南在蘇北的身後靜靜的走著,始終和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好像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
其實他們彼此心知肚明,現在的平靜也無非隻是表現,他們之間終有一天還是會有矛盾要爆發,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耐著性子的時候,竟然因為眷戀這樣的安靜的美好,所以忽視掉潛在的危險。
關於離開的原因,顧向南沒有問,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蘇北並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但他相信,並非是因為不愛。
蘇北的性格他是再了解不過的,認定了就不會輕言放棄,更何況她在前幾天還向自己求婚,又怎麼會在突然之間就做出如此狠絕的事情?他並非沒有去調查過,當年整個醫院的監控錄像他曾去調查過,卻被告知因為檢修而沒有存檔償。
這讓他心中更加存疑,隻是他再也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蘇北想要為母親捐腎是真,手術當天消失不見也是真,姚菲然定身而出也是真。
似乎沒什麼是假的,但又似乎哪裡都不對。
如果說現在和蘇北的這種狀態可以永遠繼續下去,那麼關於那個秘密,他或許可以選擇不再追究。
一個雪球打在顧向南的胸前,扯回了他飄遠的思緒,他抬頭看向一臉無辜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蘇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黑色大衣上的殘雪,不由的笑了,這樣孩子氣的蘇北,他愛到了骨子裡。
不願她沾染這個世間一丁點的罪惡和醜陋,願意將她關進一座城堡,不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和委屈。
彎腰團起一個雪團,挑眉看向蘇北
“要玩打雪仗?”
蘇北的眼光有些發亮,語氣也有些小心翼翼
“可以嗎?”
其實顧向南並不想,畢竟她畏寒的厲害,但是看到她這副模樣,拒絕的話又怎麼說的出來?
“當然。”
說是半個小時,可當顧向南意識到時間這回事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是真的不能再玩下去了,否則她怕是要許久都緩不過來,開口正要對她說,一個雪球迎麵向自己飛過來,直直的打在自己的額頭。
與其說涼,倒不如說疼來的更直接一些,雪球被她攥的很實在,打在自己的額頭,更一個硬物差不了多少,顧向南當時就有些暈,蘇北也嚇了一跳,急匆匆的跑過來,緊張的看著他的額頭
“你怎麼都不知道躲的啊?”
顧向南懶得回答。
蘇北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問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顧向南歎氣
“我沒有怪你,是我沒注意到。”
蘇北盯著他的額頭
“疼嗎?”
“疼。”
他沒騙她,是真的疼。
她的表情很愧疚,也很心疼,脫了手套去撫摸他被打的那一處,體溫溫熱,顧向南微微放心下來,還好她沒有被凍著。
“你疼嗎?”
顧向南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蘇北微微愣神,但幾秒之後卻還是懂了,她點點頭
“疼。”
心疼。
其實顧向南有多喜歡蘇北,蘇北就回應了顧向南多少的喜歡。感情是相互的,單方麵的感情注定維持不了多久,他們能夠時隔多年念念不忘,自然是因為他們都認定對方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就好像自己生病他會心疼一樣,顧向南受傷,她又如何能夠做到心無掛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