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印記……煙雲玉有麻煩了。”
說話的是血櫻,看著暗月,她的神色極其凝重。
其曾跟黑狼交過手,親身感受過暗月印記的強大。
那一戰的前期,黑狼雖有練煞的實力,更有眾多拚殺經驗,戰法也是凶殘至極,但憑借魔刃血櫻,她倒也勉強能跟黑狼勢均力敵。
可隨著暗月印記浮現,局勢瞬間被扭轉了。
被此力量附身,黑狼不止實力暴增,更獲得了一股極其陰寒的法力,以及一種極其詭異的能力。
那陰寒的法力連法術都能凍結,更會無視多數防禦,侵入人的身體,神魂。
血櫻用法術構建的血刃,就被直接凍結,折斷。
而那詭異的能力,更是令人心悸。
那暗月印記宛如深淵一般,會主動引誘修士的神識注目。
當修士凝視暗月印記之時,暗月之淵,也會共鳴修士的神魂,讓他們沉迷於暗月的空曠、無垠之中,並會給人一種神魂不斷下墜的感覺。
永無止境的下墜,既讓人感覺到了寧靜,又讓人心慌——寧靜是暗月之淵帶來的,而心慌,則是修士真靈的警醒。
僅僅注視一會,當時的血櫻就有種感覺,若是下墜過深,自己就永遠回不來了。
而神魂不斷下墜,還會帶來負麵影響——人的思維,會因此變慢。
此前的血櫻,就是在措不及防中,敗在這一招之下,被黑狼挖掉了一隻眼睛。
因陰寒氣息及體,她的眼睛直到現在都還沒恢複。
“那暗月印記連注視都不能注視……與其共鳴,若時間長久,會讓人徹底沉迷其中,一切情緒與記憶,都會被暗月之淵吸走,永墜深淵。”
在血櫻沉思的時候,旁邊圍觀之人看到暗月印記浮現,也是心中一驚。
隨後,紛紛的議論,也在周圍響起。
“又是禁忌之力,若沒有此種東西,我們絕不會敗的那麼慘!”
“就是……”
對於禁忌之力,南方的天驕厭惡至極,與此同時,他們的話語中,也有北方士子的勝利全憑禁忌之力,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
而這,也讓北方士子不高興了——四海酒樓裡的人很多,不止有南方的少年,北方的天驕也不少。
此時,聞聽南方天驕的話語後,就有北方人嗤笑著道:
“嗬嗬,羨慕我們擁有禁忌之力?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來獲取啊,禁忌之力又不是我們獨占的,我們甚至願意分享,有誰要禁忌之力的可以站出來,我現在就能分給你們。”
這話,當即讓很多人住嘴了。
禁忌之力確實強大,但它們的麻煩也如影隨形。
就如戰鬥中的黑狼,哪怕不激活暗月印記,平日裡,他也會被陰寒氣息折磨,每次沉眠,更有神魂不斷下墜之感。
他的暴躁,猙獰,殘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暗月印記逼迫出來的。
不敢接引禁忌之力入體,很快,南方士子就轉移起了話題,說起了其他事情。
“煙雲玉應該有勝利的機會吧,那是靈器,被他捆綁住,黑狼哪怕激活暗月,也無法掙脫吧?”
這話,引得不少人心中一動。
隻是,很快,他們心中的期望就被打破了。
更令他們無奈的是,打破他們心中妄想的還不是北方人,而是同樣擁有靈器的血櫻。
“很難,以煙雲玉的實力,很難發揮出靈器所有的實力,黑狼有掙脫的機會。”
“最關鍵的是,暗月附帶的陰寒氣息,會凍結煙雲玉鎖鏈裡的法力,讓這靈器無法驅動。”
高品級的靈器,彆說罡煞期的修士了,正常來說,蛻凡期的修士全力以赴,也對它們無可奈何。
因無法破壞,更很難防禦,此也是擁有靈器的修士們,大都能脫穎而出,實力強絕的緣由。
隻是,靈器難以磨滅,但它是器物,需要法力催動。
而靈器裡的法力,就不是萬法不侵了。
以往,這個弱點也沒什麼,正常的修士,很難侵入靈器內部,消磨裡麵的法力。
隻是,禁忌之力是不同的,以位格來論,禁忌之力比靈器還高,也因此,這種力量,能輕易的突進法器之內,把修士的法力磨滅。
而沒有了法力,靈器,也就是一件死物了,自然無法奈何得了黑狼。
在血櫻搖頭歎息之時,場中,黑狼也如她所想的那樣,用陰寒氣息侵蝕起了煙雲玉的無間鎖鏈,欲把鎖鏈裡的法力磨滅。
不對,他甚至沒有主動去做,其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陰寒氣息,有著侵蝕萬物的能力,會讓周身的一切,都變得冰冷、死寂,僅是練煞期的法力,是絕無可能頂得住這種消磨的。
特彆是,如今鎖鏈及體,這讓他的陰寒氣息擴散的更為容易。
也因此,他認為自己不用主動去侵蝕,周身氣息的餘波,就足以泯滅掉煙雲玉的法力。
這種想法,使得他根本沒管鎖鏈,而是獰笑著朝著煙雲玉前行,一邊前行,其還一邊開口道:“接引暗月之力的我是無敵的,你的鎖鏈,困不住我!”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氣息猛然一震,而他整個人,也做好了震開無有法力的鎖鏈,就直衝煙雲玉的準備——雖能遠攻,但他喜歡親手撕裂彆人的感覺。
他更清楚的知道,近身攻擊,彆人想救援,也很難。
“……”
黑狼的想法很好,隻是,一步之後,他的神色就僵硬住了。
其爆發的氣勢……並沒有衝開鎖鏈的束縛。
而此時,黑狼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沒第一時間衝開鎖鏈的封印,隻讓他感覺到了丟人跟尷尬,也因此,他強行挽尊道:“嗬嗬,竟然擋住了我第一波衝擊,不錯,你還是有點門道的,但僅憑這能力,可困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