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救護車就到了,急救人員詢問了一下情況,探了探吳軍的呼吸,聽診了一下他的心跳,翻開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給他輸上了液體,用擔架抬把他抬到了救護車上。我和陳安娜也上了救護車,跟隨救護車一起,拉到了離這裡最近的一所中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做了ct、心電圖、驗血、驗尿等一係列的檢查,他身體倒是很健康,隻是吃偉哥過量,運動過度導致身體虛脫。現在醫院也隻有值班人員,他們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才大年初六,醫院放年假還沒有正式上班。可是醫院住院的人非常多!可能是過年吃太好了,大酒大肉,運動減少,生病的人反而增加了。
吳軍剛來到這裡還沒有上班,身上的錢不夠交住院費。醫院讓先交一千塊,我身上現金還有六千多塊錢。龍哥給的十萬塊錢獎金,給了父親九萬塊錢,在陽縣付房租花了一些,回到大巴縣買年貨花了一些,還有其他一些開銷,除去買火車票和沿途生活費,剩下六千多塊錢現金。我的農行卡裡麵還有五萬五千塊錢存款。我幫吳軍給了一千塊錢,把住院押金先墊付上了。這時候已經天亮了,陳安娜留在醫院照顧吳軍,我開始去尋找我二姐。
我先到火車站附近派出所,這時候派出所,也隻有值班民警,我向他說明了我的情況。
值班民警身高最少有一米八,身材魁梧強壯,我在他麵前感覺到自己很渺小。這位強壯的警察說“小夥子,你這事我們管不了!首先你說有人販子拐騙你姐姐賣到我們這裡來,並沒有任何證據!其次我們也不知道受害者在哪裡,也無從查找。就算是有這種情況,想通過查戶籍來尋找,肯定不現實,結婚登記身份戶口都改成這邊的戶籍了,根本查不了!”
我大失所望,原本以為通過派出所,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二姐,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結果太失望了。我問道“警察叔叔,能不能通過查找名字,找到人啊?”
強壯警察說“現在戶籍警沒有上班,查不了。你想一下,真被拐騙來的,有的人根本沒有上戶口,有的人上戶口是改了名字的,你想通過查戶籍來尋找你姐,這個也不太現實!”
我失落的走出派出所,呈現在眼前是一片陌生,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陌生的建築,陌生的人,甚至連樹木都是陌生的。我心灰意冷,心中痛苦不堪,找不到頭緒,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尋找我的二姐。
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看見一個胡同,裡麵有一位老太太提著一捆大蔥正在慢慢往胡同裡走。我趕緊走上前去,問道“阿姨,我打聽一下,你們這邊哪家這幾年娶了四川的兒媳婦啊?”
老太太嘟噥著嘴說“這邊娶四川兒媳婦的人多著呢!胡同裡就有一家,不過他們兒子都二十多歲了!”
兒子都二十多歲了,這肯定不是我姐了。我問道“阿姨,那你知道哪家有最近兩年娶四川兒媳婦的人家嗎?”
老太太說“這附近沒有了,都是娶了十幾年以上的吧!”
我又打聽了她說的兒子都二十多歲的那戶娶四川兒媳婦的家的位置。我決定去拜訪一下他們家,到四川人那裡打聽就方便很多,也許她知道比較多。
我敲門走進這戶人家,一位四十多歲,身材矮小,容貌清秀,但是額頭上有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皺紋,兩鬢也有一些白發的阿姨打開了門。她問道“小夥子,你找誰啊?”
我看她的個子和身材,就肯定是四川人,本地女人沒有這麼瘦小的人。我用四川話問道“阿姨,你是四川人嗎?”
這個阿姨聽見我說話,頓時一陣激動!她也用四川說“就是啊!小夥子,你是老鄉啊?好久沒有聽見四川話了,感覺太親切了!快進屋裡坐!”這位阿眼眶含淚,把我邀請進屋裡。
阿姨親切的問我道“小夥子,你四川哪裡的啊?”
我說道“我大巴縣的!阿姨你老家是四川哪裡的?”
阿姨說“我老家四川資陽的!資陽你知道嗎?”
我說道“資陽我知道,在四川比較出名的一個五線小城市,我還知道資陽有一個地方叫丹山!”
阿姨頓時激動不已,說“我老家就是資陽丹山的啊!丹山有一個田壩村,我家就是那裡的!我們老家還有一座古老的白塔,小時候我還爬上去過。”
我問道“你可以經常回去啊!你回去看看家裡人,看看父母和兄弟姐妹!”
阿姨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她說道“我到這邊來二十多年了,隻回過老家兩次!我兒子十五歲那年第一次回家,我兒子十八歲那年又回過一次家!現在又三年沒有回家了!”
我問道“阿姨,你知道老家的地址,為什麼要等到兒子十五歲了才回老家啊?你家裡父母和兄弟姐妹不想你嗎?”
阿姨的淚水如泉湧,她淚流滿麵地哭訴著“我好想家啊!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家鄉的親人們!我不幸被人販子賣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從此失去了人身自由!曾經嘗試過五次逃脫,但每次都被殘忍地抓回,打得遍體鱗傷!不僅如此,他們全村的人都對我嚴密監控!直到生下兒子,等兒子開始上學後,我才漸漸重獲些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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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怒不可遏,憤憤不平地道“這些人販子實在是罪大惡極!那些收買婦女的人同樣可惡至極!那你為什麼不選擇報警呢?”
阿姨悲傷欲絕地回答道“怎麼可能有報警的機會呢?我一直處於嚴密的監管之下!好不容易等到有機會可以報警的時候,孩子已經十幾歲了,而且我們母子倆也早已適應了這邊的生活。為了孩子的未來,我隻能默默地忍氣吞聲了!”
我不禁悲從中來,想到我的二姐,可能還在彆人的控製之中。我心如烈火炙烤一樣痛苦不堪,難受得我仿佛不能呼吸!
阿姨看見我傷心的表情,停止哭泣,問道“小夥子,你怎麼了啊?”
我說道“阿姨,我找你,是想打聽一下,你知道哪家有最近兩年娶四川兒媳婦的家庭嗎?我二姐被人販子拐賣到聊城兩年半了,我找不到她在哪裡!”
阿姨說“我們村有好幾個四川兒媳婦,但是都嫁過來好多年了。這附近最近幾年沒有新嫁來的老鄉!我們這邊要開發占地了,過幾年我們都要搬到集中的小區裡麵,尋親的人就更加難尋了啊!”
這時候我想起周永林的女兒,也是被拐賣到聊城。我沒有去看看他,不知道她女兒回家沒有。我問道“阿姨,我有一個朋友的女兒,大巴縣的,被拐賣到聊城二十多年了,叫周婷,你聽說過嗎?”
阿姨說道“周婷?隔壁村的!我認識!她們村已經被占了三年多了,她們現在已經搬家到小區裡麵了!”
我著急的道“阿姨,能帶我去找她嗎?”
她看我這麼著急,給周婷打了一個電話,周婷正好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