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防之無限殖裝!
馮科呆呆地看著乍暗的天光,沒料到雨霽會有這一手,心道“這一招之前對付皇鱗毒蟒就效果顯著,現在解除基因鎖,恐怕會更加迅速。危機得以解除,也算好事,可是……”
這時,馮科想得很多。
一開始,他以為隻有領地掌握了破解基因鎖的途徑,就是從遠古病毒中提取基因試劑。但之前的沿海一戰,直接將這一念頭打消。全知王遠在北川大陸,那裡距離喀拉喀托火山相隔極遠,就算火山灰有向全球蔓延的趨勢,但短時間內也影響不到那邊,全知王破解基因鎖必定有其他途徑。
況且後來君遷子和祝餘登場,看戶千門當時之驚怒,這二人大概也走到了這個層次。再往深處想,陳沉能夠如此迅速地將磷克大陸整合,必然也是擁有了常人難以抵抗的力量。
正思考間,陳薇兒來到馮科身旁。
兩人尚是首次近距離接觸,也是首次近距離交流。但不知為什麼,彼此都沒有那種陌生人間的隔閡和戒備,這和多年未見的老友不一樣,但具體是什麼緣由,馮科講不清,陳薇兒雖然清楚,但因果這種事,說出來就會生出很多變數,是以隻能當做不知。
兩人抬頭互視,馮科率先開口,千言萬語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感激,“多謝。”
“舉手之勞。”
四周打鬥聲劈啪地響著,隔得很遠,那種陰冷可怖的寒意一陣陣地透進來,卻在觸碰到陳薇兒周身三米時被衝散了。隻是一瞬間,剛還覺得渾身不適,馮科穿的單衣,站在那裡卻覺得身上發熱。
陳薇兒眼睛不是看不到東西嗎?她在看什麼?
她站得安然,手指尖似乎在手裡的袖袍上輕輕搓摩著,是在緊張嗎?
但好像沒什麼值得緊張的。
“撲哧……”陳薇兒像是沒忍住,輕輕的笑了兩聲。
馮科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雨霽出手,那四個小家夥也就好降服了。”陳薇兒乾巴巴地說。
馮科怔怔地望著陳薇兒,總覺得她笑得奇怪,像是自己身上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忽然間覺得嗓子裡乾澀得簡直像是噎了一團爛茅草。
穿越前,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孩子,相反,世家公主、財閥明珠是時常接待的,但那時候自己是以管家、下人的身份去服侍客人,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就再沒彆的交流。要說戀愛……還真是個稚嫩的幼芽。
過了幾秒,陳薇兒唇角上揚,一張沉靜如畫的麵容變得鮮活起來,仿佛是微風吹拂過的一池春水,漣漪蕩漾,美不勝收。
這人情感也太豐富了點——
馮科肚裡嘀咕,渾身更不自在了。
這時,七彩鹿雨霽的鹿角忽然沒了黑暗,七彩光輝複又重現,從那黑球裡,四個怨靈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還有好幾重禁製。
第一重,是平安畫的封死咒。
第二重,是劉佳的四重魔法封印。
第三重,是徐玄良的綠光圈禁。
第四重,是一百多位肉身佛吟唱佛文烙印下的精神禁錮。
第五重,是楚生的“囚”、“禁”、“弱”三張黃紙。
平安畫說“好了,這四頭畜生算是降服了。多謝各位……”環視在場眾人時,目光落在楚生身上,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尷尬一笑“咳咳,口誤口誤,楚老弟彆怪罪嘛。”
原來,楚生這名字和“畜生”二字過於相似。
“無礙。”楚生硬硬地回道。
雖然他表現得無所謂,但和平安畫的梁子也結下了,自此,除了蕭瑟和覺宇這對歡喜冤家外,領地又多了兩個互相看不上、極難伺候的爺。這且是後話。
覺宇微微笑著,看起來脾氣極好的樣子“平施主,既然怨靈降服了,跨河橋也快些落成才是。算算時間,孫浩淳那邊也快回來了,全知教、天寶閣和狼盟的人也將登陸,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大家還是各忙各的,如何?”
平安畫是真的笑了“也好,不過還得請大家幫個忙。”這笑得就很謙虛,全然不像平時那般放肆狂傲。
“什麼事?”覺宇又問。
“剛剛降服怨靈的過程算是艱險,我仔細琢磨過,生魂樁到底是走靈魂那一路,又陰差陽錯之下破解了基因鎖。現在有大家共同壓製,它們翻不起什麼風浪,於是我就想,能不能在這個基礎上,更進一步呢?”說著就偏頭望向徐玄良,緩緩說道“沿海一戰,我聽馮科講過,徐兄原本是有很多眷屬的,但現在隻剩下兩個,連棺材本也賠了進去,幾乎就成了孤家寡人。”
徐玄良一陣莫名其妙,虛眼望著平安畫,“沒錯。”
“徐兄覺得這座大橋如何?”
徐玄良拿眼一瞧,默了幾秒,皺眉道“除了運輸和聚攏敵人,也看不出其他用處。”
講到這裡,馮科已經猜到平安畫的意圖,瞥了眼那株等待殖裝的柳樹,不動聲色地笑笑。
“如果老平能把徐玄良拉攏進來,倒省了我一番功夫。反正都是棺材,一並養在柳樹下,也挺相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