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道士與和尚!
喝酒喝到斷片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在南嶺時她便發現了這個定律,是以,唯一的人證已經死去了,現在的她孤家寡人,所以開堂審案的最終結果便是將其收監,祝藝菲再次進了牢房。
舞h縣的牢房與太京的沒法比,臟亂差尤甚,尤其是那股子不知何處散發的騷臭和沉寂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處,牢房的銅門剛打開時,便瞬間掙開那纏縛著她的厚重的鐵索,疾走兩步到陽光下的牆根處,忍不住嘔吐起來。
皮縣令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枷鎖上毫發無損的脫開,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發出,便皺緊了眉問道“姑娘可是異人?”
“啊?哦,不是,大人,能不能商量商量”處女座的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股味道,若是真要押入牢內,估計自己會提前爆發,立即遁走。
“姑娘儘管說吧”皮縣令摸了摸他那幾根分布廣泛的零星胡須,皺眉道。
“給我換間柴房吧,這牢裡跟公廁一個味,真讓小女子無法忍受啊”祝藝菲捂住胸口處,實在是吐的難受。
“恩,姑娘是有功夫在身的,聽圈子說一劍便能擊退上百的銅甲兵,若是想要逃,皮某還真關不住你,那就先關在府衙的偏房吧”皮縣令有些頭疼的道。
就這樣,祝藝菲住進了衙門的後院,也就是皮縣令家中的一間偏僻的小屋,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刑罰。
炎武國的刑罰很簡單,你犯了什麼樣的罪就要承受相同的刑罰,比如她砍斷了皮子緊的手,那麼明日午時,也要當眾砍斷她的手,從此以後一了百了,兩方各不相欠。
皮縣令對她有那麼幾分畏懼,皮子緊也是如此,再者,由他老爹鎮著,也失去了以往的囂張,反倒是主院內傳來的鬼哭狼嚎無比的淒慘,其中還夾帶著皮縣令和他妻子的爭吵聲,很是激烈。
晚上來給她送飯的是一個麵貌清俊秀氣的廚房夥計,開門進來時有些急促,對著祝藝菲麵紅耳赤了好半餉方才將飯菜放下,結結巴巴的道“老爺讓送來的,你吃”
祝藝菲見到他時怔愣了一下,這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看起來身強體壯,裸露的手腕和胸膛上帶著不少傷痕,隻著了件褐色的褂子,和麻木褲子,腰上係著黑色的麻繩,一雙粗糙的布鞋已經破了兩個洞,露出的腳趾似乎有些羞赧,不斷的蠕動著。
最重要的是,這少年與那皮縣令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可這打扮卻與那矮矬肥的皮子緊雲泥之彆,顯然並不是公子哥的身份。
見他轉身要走,祝藝菲便道“等等,等我吃完,你正好將飯盒拿回去”
“啊?哎”少年有些為難,卻還是應了下來,看著祝藝菲打開盒子後隻瞧著,卻沒有動,以為她是嫌棄飯菜不夠精致,便安慰道“姑娘好歹吃些,這是我求了父親親自做的”
“恩?你父親?”
“恩,就是縣令家的廚師,顧肘子”少年笑起來很陽光。
“那你叫什麼?”
“我叫顧豬頭”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哈哈,你怎麼叫這麼個名字”祝藝菲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皮縣令府中真是從上到下的奇葩啊。
“我小時候愛吃豬頭肉,可是家中又很窮,父親隻能在逢年過節時偷著給我帶些,又一次,備的肉不多,又都被少爺吃了,那時候我才五歲,便不懂事的開始哭鬨,父親便給我起了這樣的名字,希望我以後有出息,不愁吃不上豬頭肉”少年也忍不住笑道。
“原來如此啊,那你母親呢?”祝藝菲覺得有些蹊蹺,雖說這個世界長相相似之人不再少數,可這麼像的還真是不多,難道那皮縣令就沒懷疑過?
“母親生我時難產死了,隻有父親將我養大”少年有些悲傷的說道。
“哦,那你跟皮縣令關係怎麼樣?”轉了轉眼珠,祝藝菲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會不會是那顧廚子將自己的兒子換了公子,瞧著那皮子緊還真有幾分像廚子的兒子。
“皮縣令對我和我父親都很照顧,姑娘是不是覺得我的相貌很奇怪?”少年笑道。
祝藝菲一愣,這孩子還真聰明,居然讓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遂乾笑兩聲道“恐怕不止我一個人說吧”
“恩,自我十四五歲的時候,大街小巷便傳言,說我是皮縣令的私生子,就因為這個,皮夫人和少爺幾度想趕我走,可最後都被縣令大人擋了回來”
“這麼說,皮縣令應該也是這麼想的”祝藝菲故意玩笑道。
“姑娘,你為什麼這麼厲害”顧豬頭轉移話題問道。
“恩?怎麼?”
“縣令大人說你不用人看守,因為有人也看不住你”
“恩,皮縣令是個明白人,就是生的兒子太蠢了些”
“少爺的手真是你砍掉的嗎?”少年瞧著溫柔嬌弱的祝藝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也不記得了,喝醉了酒記憶就會丟失,對了,你之前認識我?”祝藝菲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看到那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委實很鮮美可口,隻可惜對一個犯人這麼好有些沒必要吧。
“說起來,還是正月二十九那日,我去給父親大酒,恰好路過謝家,有幸見到姑娘一眼”顧豬頭說著臉紅了起來,隻可惜天色已暗,偏房內又未掌燈,看人都隻能瞧見一個大概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