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大人愛撒嬌!
陳氏臉色僵了僵“造化弄人,也是我不好,當初瞧著那孩子那般嬌貴,就早該猜到不是咱們尋常人家能攀得上的人,如今反倒讓二郎泥足深陷,上次他去大盛險些丟了性命,聽說也是那位慕容大人的手筆。”
桑家人沉默了半晌,關於小希的真實身份,他們自然也清楚了,京都城沈家嫡女,早在去年年初,就嫁給了大盛那位權勢滔天的權臣,慕容璟。
雖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和離了,但終究也不是一個能隨意覬覦的女人。
更何況,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那位慕容大人已經將沈昭昭重新接回府裡,一如往前。
桑大郎也是搖頭歎氣,誰又能想得到呢?
這半年來桑家也是提心吊膽,大盛帶來援兵援助南燕出兵烏茲,慕容璟親自坐鎮,桑祁也要掛帥領兵十萬從嘉興進攻,桑家人整日提心吊膽,生怕他沒法兒在慕容璟的手裡活著回來。
如今慕容璟走了,又擔心南燕王會不會因為他拒婚的事情對他刻意刁難。
“他就是太倔了,當初若是直接受了王上的恩賜娶了南音公主,又能得王上重用,還能避開慕容璟,現在倒好,他是兩邊受罪。”桑大郎道。
陳氏雖說不懂這些朝堂之事,但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的確確選了一條最難的路。
可誰也勸不住他,因為桑祁從小就跟彆的孩子不一樣,他永遠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信念,所以他才能這麼出息。
王宮。
桑祁才進宮,便瞧見一個小太監已經在恭敬的等著了,忙不迭的迎上前來,將桑祁引進宮裡去。
“不知王上此番召我進宮,所為何事?”桑祁一邊走著,一邊問。
那小太監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奴才還真不知道,但今日王上在款待一個貴客,不知是何身份,但王上卻十分慎重,想必,不是尋常人,王上召將軍進宮,多半也是為了此事。”
桑祁揚眉,能讓南燕王“慎重”款待的貴客。
他見過的,貌似也就慕容璟一個。
慕容璟早已經回京,現在不可能出現在這,那會是誰?
桑祁麵色凝重了幾分,隱約覺得又是風雨欲來。
小太監引著桑祁到了殿外,卻沒立即讓他進去,而是讓他先在外麵等一等,裡麵想必南燕王和貴客還未說完話。
而此時金殿之內,西窗之下,南燕王和一個男子相對而坐,中間擺著棋盤,此時已經鋪麵了棋子,錯落有致,棋局焦灼的厲害。
南燕王麵色沉著,眸光緊盯著棋盤之上的白子,似乎有些技窮。
修長如玉的手指撚著一枚黑子,按在了棋盤之上,發出了一聲極淺的輕笑“承讓。”
勝負已定。
南燕王無奈的搖頭“是本王技不如人。”
那隻如玉的手端起一個茶杯,掃了掃茶沫,淺抿一口,聲音溫潤“南燕近來借大盛的手滅了烏茲,除了心頭大患,應該春風得意才是,怎的南燕王還一臉愁容?在大盛腳下仰人鼻息,南燕王應該也很為難吧。”新
南燕王抬眸,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個人。
他一身月牙白袍,清風霽月,唇角總是掛著溫潤的笑,如同他溫潤的聲音一般,仿若將謙謙君子四個字刻在了骨子裡。
可謙謙君子怎會在那般慘烈的奪嫡之爭中贏到最後?
南燕王想冷笑,聲音也淡了幾分“南燕本就依附大盛,怎會為難?李公子多慮了,如今李公子坐享西夏江山,成為西夏新主,想必也是不少事情等著費心,何必千裡迢迢趕來南燕,為南燕這些細末小事操心?”
李星澤笑了一聲,聲音卻染上了幾分涼意“南燕王這話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南燕王沉吟不語。
之前他的確和西夏勾結過,他想著西夏和大盛之間遲早有一戰,南燕借著這個機會興許可以為自己牟得一些利益。
可慕容璟的手段他是領略過了,南燕也損失慘重,如今南燕最好的結局就是乖乖的依附大盛,彆惹幺蛾子,他怎麼還敢跟西夏那邊勾結?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剛剛登基的西夏新帝,今兒竟然來南燕親自找他來了。
李星澤不輕不重的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我以為南燕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沒曾想這般膽怯。”
南燕王笑了笑“怎敢與李公子相比。”
南燕王也算是多年的狐狸了,怎會被這樣的激將法給刺激住?
他知道李星澤想要對付大盛,南燕顯然是一把利刃,他想利用南燕,從前,南燕王樂意讓他利用,因為南燕也想要借此機會脫離大盛。
可現在,他是半點不想再跟慕容璟作對了,南燕王不是狂妄之輩,反而他十分識時務,大盛有慕容璟坐鎮,南燕這輩子都隻能老老實實的當個番邦國。
李星澤的笑容涼了幾分“南燕王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吧?大盛那邊雖說知道你和西夏勾結,但他們可知道細節?可知道你在大盛埋的棋子?可知道你賣給我的邊防情報?”
南燕王的臉色瞬間煞白,手一抖,茶杯都直接被碰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