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大人愛撒嬌!
殿內正竊竊的議論著,就聽到一聲通傳“慕容大人,慕容夫人到!”
金殿之內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目光盯著從殿外走進來的那一對璧人。
沈楚川一如既往的氣勢冷冽,挺拔的身姿在一襲墨袍之下更顯偉岸,二十二歲的男人早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在這喧囂的朝堂之中獨掌大權已久,幽深的眸子越發的深不可測,舉手投足間,都穩重自持,讓人不敢直視。
而跟在他身邊進來的女人,一身華麗的宮裝,梳著雲髻,頭上金釵步搖一步一響,搖曳生姿,步步生蓮,美的不可方物。
“這,這沈昭昭的臉怎麼,怎麼好了?!”有人一眼看到沈昭昭那張完好無損的臉,便驚的忍不住小聲議論了起來。
“難怪呢,我說慕容大人怎麼還會迎她回府,她分明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慕容大人的事,原來是容貌恢複了。”
幾個貴女的眼神尖銳,語氣都發酸,小聲的念著“果真還是個狐媚子。”
不得不承認,沈昭昭臉上的疤痕消失之後,容顏更甚從前了,這一年的時間,她深居簡出,滿京都城都差點要忘記了這個被慕容璟厭棄的醜陋女人。
然而這一年,她也在長大,如今這個快要十八歲的女人,經過了一年的蛻變,模樣越發的精致,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如今流轉之間,也染上了幾分瀲灩的嬌媚。
而沈昭昭的變化,不單單在臉上,也在身體上,從前平平坦坦的身板兒,轉眼之間,有了形狀,那凹凸有致的曲線,無一不在向所有人昭示著,從前的少女,已經長大成了女人。
一個美的張揚肆意的女人。
“臣,給陛下請安。”沈楚川虛行一禮。
坐在上首的褚嶸忙不迭的道“愛卿不必多禮,快,賜座。”
沈楚川牽著沈昭昭走到了右下首的位置,撩袍坐下。
褚嶸今日格外的殷勤,對著沈楚川道“聽聞慕容夫人還病著,愛卿這些日子又是公事又是家事,著實是辛苦了,今日瞧著慕容夫人似乎已經大好,可真是可喜可賀。”
沈楚川勾唇“勞陛下掛記了,內人如今大病初愈,特意隨我進宮來為陛下賀喜,恭喜陛下,再獲麟兒,陛下如今膝下有了嫡子,大盛也有了千秋萬代。”
這後麵的一番話,說的略帶諷刺。
不過,大概也隻有沈昭昭聽得出來,因為沈楚川始終帶著寡淡的笑,讓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情緒。
褚嶸在聽到“嫡子”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輕輕一滯。
沈昭昭覺得,他應該是很憋屈的。
她很清楚,褚嶸有前世的記憶,所以他是絕不可能讓陳霜瑤懷上孩子的,不論他有沒有發現陳霜瑤和李矛的奸情,但他一定可以確認,這孩子不是他的。
之前褚嶸在送給陳霜瑤的手鐲裡下藥,讓她不孕,後來東窗事發,手鐲被扔了,陳霜瑤飲食起居都嚴加看管,可一年過去依然遲遲沒能懷孕。biaic0
沈昭昭猜測,多半是褚嶸自己喝避子藥了。
當然,陳霜瑤是猜不到褚嶸能狠到這個地步的,或者說她猜到了?那又如何呢?褚嶸敢昭告天下,他為了讓皇後生不出嫡子,而自己吃藥避孕?
他不敢,也不能。
所以陳霜瑤的這個野種,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如此看來,今日褚嶸對沈楚川這般殷勤的態度,大概是看得出原因了。
陳霜瑤有了嫡子,她和陳太後把控著後宮,倚靠著這個嫡子,陳家在前朝也是越發的氣勢洶洶,褚嶸坐立難安,他隻能指望沈楚川幫他。
“上天垂憐,讓本宮喜獲麟兒,陛下有了嫡子,往後這江山社稷,總算有人可托付了。”陳霜瑤笑的滿臉得意。
沈梨雨坐在褚嶸身邊,都能感受到褚嶸周身的寒意。
看來沈昭昭說的沒錯,陛下對這個孩子,比她更厭惡。
沈梨雨體貼的輕輕拍著褚嶸的胸口,為他順氣兒,又送了一杯茶水到他的嘴邊。
褚嶸還是很受用的,喝了一口茶,把氣算是勉強咽下去些許,才扯出一抹笑來“皇後辛苦了。”
陳霜瑤連忙謝恩“這是臣妾的本分,承蒙陛下厚愛。”
就在此時,殿中立馬有人站了出來,跪地請命。
“今日這大喜之日,二皇子已經滿月,陛下喜獲嫡子,大盛江山也算是後繼有人,不妨雙喜臨門,求陛下冊封二皇子為太子。”
這話一出,褚嶸臉色瞬間陰沉至極。
而與此同時,也有好幾個朝臣直接站了出來,嚷著“臣附議”。
當然,這都是陳國公的人,陳家想要太子之位,野心昭昭,世人皆知。
嘴裡喊著什麼國不可無儲君,為了大盛的千秋萬代,但實際上,謀的就是太子之位罷了。
褚嶸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看向沈楚川,陳家來勢洶洶,把他架在火上烤,他隻能指望沈楚川能對他寬容一點。
“慕容大人以為如何?”
但顯然,沈楚川並非善人。
沈楚川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著酒杯搖了搖,神色散漫“這是陛下的家事,臣怎敢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