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大人愛撒嬌!
一眾主將們在大帳內定奪戰術,一直到天色擦黑才總算結束。
明德在外麵守著,看著幾位將軍們都退出去了,這才端著熱茶進了大帳。
賬內的燭火通亮,大大的沙盤放在正中央,上麵插滿了小旗子,沈楚川雙手撐在沙盤上,盯著沙盤上的局勢神色冷冽。
“爺,晚膳還要不要傳?”明德低聲問道。
沈楚川淡聲道“西夏宮中有消息傳出來嗎?”
明德梗了梗,搖搖頭“還沒有,西夏皇宮如今守衛森嚴,李星澤那邊應該是早有準備,宮內宮外根本無法傳遞任何消息,而且·····”
明德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坤寧宮那邊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沈楚川捏著茶杯微微用力,茶杯應聲而碎,滾燙的茶水翻出來,燙紅了他的手。
“爺!”
明德慌的連忙找了個帕子遞過去。
沈楚川卻看也沒看一眼,沈昭昭自從進了西夏皇宮就杳無音信,他隻知道,她現在住在坤寧宮,皇後的寢殿。
沈楚川臉色陰沉,當初李星澤登基之後遲遲不立皇後,他就隱約猜到了什麼,空置了半年之久的坤寧宮,他竟還真是給沈昭昭留著的!
可他眼下根本無心去計較這些,昭昭如今懷有身孕,又身陷西夏皇宮,他便是從三川嶺打過去也至少得兩三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沈昭昭又該如何?
他們的孩子又該如何?
他不敢想,他甚至不敢閉眼,隻要一閉眼,便會想到她如今到底是什麼處境,而他唯一能做的,也隻有繼續強攻西夏,持續施壓。
“爺也彆太擔心,南燕當初送南音公主到西夏為人質的時候,趁機在西夏皇宮安插了暗棋的,南燕雖說明麵上和西夏勾結,但實際上還是爺的人,如今夫人到了宮中,那南燕那邊自然也會有所動作,向咱們示好。”
李星澤狡詐,在此次開戰之前,不單單將朝中的官員大換血,連宮中的宮人也進行了一輪清洗,沈楚川埋在西夏皇宮的暗棋幾乎全部被拔除,剩下幾個也都是在宮中權利邊緣的小人物了。
李星澤這次把沈昭昭接進皇宮便囚在了坤寧宮,便是宮中尋常的宮人都無法靠近,他根本連她的基本近況都了解不到。
也就是南燕那邊的人或許還能有點機會,因為李星澤對南燕並不那麼設防,畢竟南燕和西夏是“互相勾結”的。
“雖說打聽不到夫人的情況,但西夏如今朝中也亂的很,屬下得知,西夏太後的母族元家對中宮皇後本來是勢在必得的,誰知她的侄女元氏卻隻封了靜妃,最近元家一直在上折子參坤寧宮的,額,禍國妖女,說是她在宮中興風作浪,但李星澤卻無動於衷。”
明德訕訕的道“都說李星澤寵愛那位沈姑娘,旁人輕易招惹不得。”
如此看來,應該是不至於被刻薄被傷害的,畢竟,李星澤對沈昭昭還是很喜歡的。???biai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他隻能這麼暗示一下。
沈楚川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發的陰沉,李星澤對沈昭昭是什麼心思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立她為後,他分明就是故意挑釁他!
可若是李星澤知道她懷著他的孩子,又該如何對她?
沈楚川不敢想,他後退一步,坐到了太師椅裡,抬手按著緊鎖的眉心,心中煩悶的隻想殺人!
明德默默的退下,他知道沈楚川想一個人呆著了。
沈楚川撐著頭抬眸看著眼前的沙盤,從目前的戰況來看,打贏這場仗並不算難事,可時間太久了,太久了,即便是兩三個月之內讓西夏跪地求饒,沈昭昭也得在西夏皇宮耗兩三個月,那又得受多少罪?
他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他雙目猩紅,狠狠的按著心口的位置,那是她心心念念多時的孩子,盼了那麼久,那麼久。
——
十天後。
戰報再次從陵川傳來,渾身狼狽的軍士手上揮著小旗子策馬疾馳進入燕京城。
“戰報!陵川的戰役我軍大敗!”
這小將衝進禦龍殿,雙手捧著戰報跪在了大殿中央。
坐在上首龍椅上的李星澤臉色陰鷙“這幫廢物!”
下麵的一個老臣連忙踉蹌著跪在了地上“陛下,盛軍來勢洶洶,慕容氏鐵騎軍也從陵川以南開始進攻,陵川現在已經失守,我軍節節敗退,已經沒有氣勢了,再繼續這樣打下去,隻怕不日就要攻到我燕京城了!”
“陛下,還請和談吧!”
“求陛下和談!”
殿內的朝臣們烏泱泱的跪了一大片,一個個應聲跪求。
李星澤看著這幫沒用的東西,臉色越發的難看,厲喝一聲“廢物!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我西夏泱泱大國,這些年來野心勃勃,打贏了多少勝仗?如今卻見盛軍壓製的這樣慘淡,你們就知道嚷著和談!”
朝臣們麵麵相覷,左相拱手道“陛下,西夏能有今日,的確是靠著熊熊野心,和勇猛無畏的戰爭,但是戰場之上,也不能一味的逞強,識時務者為俊傑,西夏如今不是大盛的對手,繼續磋磨下去,西夏損失慘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