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大人愛撒嬌!
“陛下息怒,盛軍攻下了陵川,陵川以南的十多個城池他們都如履平地,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而大盛京都城那邊······”劉公公梗了梗,才臉色難看的道“聽說,慕容璟回到京都城之後,便控製住了局麵,斬殺了陳氏一族亂臣賊子,大盛如今沒有了內憂,隻怕會專心攻打西夏了。”
“廢物!”李星澤臉色鐵青,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這大盛陳氏對外囂張的宣揚說什麼把控著大盛前朝後宮,這次造反一定能成,結果呢?慕容璟一回去他們死的死,抄家的抄家,還指望著他們能讓大盛亂一亂,也給西夏爭取一點時間,結果竟就是這麼個無用的廢物!”
大盛如今內亂輕易的被慕容璟給把控住,那他又豈會放過西夏這塊肥肉?陵川已經破了,西夏,岌岌可危!
李星澤怎麼也沒想到,南燕竟然是假意投降,和西夏左右夾攻大盛是假,和大盛合謀裡應外合才是真!
他更沒想到的是,於洋那個賤人竟然脫離他的掌控,被沈昭昭輕易蠱惑然後壞了他的大事。
一樁樁一件件,他一敗再敗,最後,陵川失守,沈昭昭被沈楚川奪回去,他則是像個落水狗一樣,一路狼狽的潛逃,才總算是逃回了燕京城。
這奇恥大辱,李星澤便是忍不下去,也隻能生生受著。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陛下再沒有彆的退路了,盛軍如今氣勢洶洶,絕不會停止進攻,現在即便西夏主動求和,慕容璟睚眥必報,他也絕不會答應,畢竟陛下手上也沒有籌碼跟他談判了,陛下現在與其惱怒,還不如儘快整軍,嚴陣以待,對抗盛軍,否則陛下難不成是真的想要將這西夏江山拱手送給大盛?”
趙舒鑫坐著輪椅走進來,藏在陰暗之中的臉色陰冷如蛇蠍,說出的話也毫無溫度。
李星澤嗤笑一聲“看來你很害怕慕容璟,怎麼?擔心西夏倚靠不住,就要落到慕容璟的手裡嗎?”
趙舒鑫緊抿著唇,眸光沉沉的盯著他“你難道不是嗎?”
趙舒鑫早在背叛趙家,擄走沈昭昭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回不去大盛了,他此生都隻能繼續在西夏當一個背叛者。
而西夏是他最後的“依靠”,西夏若是真的被大盛攻破,他的死期也到了。
但顯然,他還沒有活夠。
慕容璟都沒死,他怎麼舍得去死呢?
“陛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儘快的籠絡住閆家,西夏軍真正的主力從始至終還是閆家軍,陛下之前對閆家打壓,甚至不惜害死了閆望,但如今外敵當前,陛下還是該權衡利弊,想想清楚。”
趙舒鑫這話倒是讓李星澤陷入了沉思。
的確,閆家軍百年將門世家,在西夏軍之中的威信是十分強大的,他即便是要打壓閆家,現在也不是時候了,反正閆家最危險的那個閆望已經死了,也是時候啟用閆家為他保江山了。
等趙舒鑫從殿內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楊姝推著他走出去,臉上滿是愁容,欲言又止。
趙舒鑫冷冷的開口“你彆想勸我了,現在這境地,你我都沒有退路了。”
“可西夏又豈會是真心待你?那西夏皇帝心思詭譎,根本不是善類,你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隻是擔心······”
趙舒鑫諷刺的笑了笑“誰又是真心待我呢?”
楊姝僵了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趙舒鑫看著她“是我那把家族前程看的比我重要的爹娘?還是親手把殘廢的我扔到千裡之外自生自滅的大哥?還是那個口口聲聲拿我當朋友,在得知她的夫君親手廢了我的手腳之後,依然義無反顧選擇慕容璟的沈昭昭?你告訴我,誰是真心待我?”
他落到這個地步,他們趙家的所有人,都脫不了乾係!
他恨慕容璟,恨趙家,甚至恨沈昭昭。
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真心,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權衡利弊的利益交換,親人如此,朋友也如此,而他,從來都是被權衡之後放棄的那一個。
他從來不曾得到過真心。
楊姝紅著眼睛道“我,至少我是真心待你的,夫君,我從京都城跟隨你到千裡之外的豐城,再跟你到西夏,你知道我放棄了多少的,我什麼都不圖,我隻是因為對你的一顆真心,你彆執迷不悟了,你現在這樣真的開心嗎?你從前是那麼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當初你······”
“夠了!”趙舒鑫眉頭暈染起森寒的怒意,從前的那些張揚肆意的時光,對他來說已經如同禁區一樣的存在。???biai
他不願意回想從前,因為想起從前,他就感受到自己如今深深的無能為力和挫敗,還有恥辱!
趙舒鑫冷漠的看著她“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從未逼過你,你若是後悔了,也大可離去。”
說罷,便對著給自己推輪椅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立馬推著他走了。
楊姝紅著眼睛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淚珠子一串串的砸了下來。
他說這世上沒有人用真心待他,可她將她一顆血淋淋的真心剖出來送到他眼前,他也未曾稀罕過。
——
“哎,這肚裡的小家夥是不是踹了一下?”王氏剛剛摸著沈昭昭的肚子,突然就感覺像是有了一點兒動靜,驚喜的抬眸。
“讓我摸摸。”沈老太太一聽這話,忙不迭的拉著沈昭昭坐到自己的身邊,伸手小心翼翼的摸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