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大人愛撒嬌!
在她得知他的心意的那一刻,他沒能像沈昭昭那般得償所願,他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拋棄。
她垂眸看著窗外的風景,避開他哀傷的眸子,陷入了沉默。
對慕容淮她從來都自認為問心無愧,從小到大,她從來都對他儘到了長姐的責任,是他僭越了,是他犯了錯,她卻也不曾憎恨他,她唯一做的一件事也隻是離開。
可慕容畫不明白,對慕容淮來說,她的拋棄就是這世間最殘酷的懲罰,他寧願她恨他報複他,他也不願意被她就這麼輕易的拋棄。
慕容淮同樣也無法
理解慕容畫的問心無愧。
他們彼此分明就這樣近在咫尺,卻仿若遠在天邊,有些話說出口便是傷害,隻能靠沉默來粉飾這來之不易的和氣。
車隊一路行駛進了與君山,慕容氏一族隱居在此,順著蜿蜒的山道上了山,很快便可見巍峨高聳的山莊大門,一個碩大的石碑立在大門右側,上麵刻著銀鉤鐵畫的四個大字“慕容山莊”。
“主子,到了。”隨從擺好了腳凳,恭敬的候著。
慕容淮親手將帷帽戴在頭上,修長的手指給她細心的係好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慕容氏族人還不知道阿姐跟我回來了,為免節外生枝,阿姐還是先不要見人的好,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讓阿姐在人前露麵。”
慕容畫諷刺的扯了扯唇角,所謂的時機成熟,不過是等她認命不再反抗的時候吧。
因為慕容淮才剛剛繼任慕容氏家主之位,家族之中的很多事還是大哥的人在管的,慕容淮還沒能徹底接手過來,還有那些族老們,他也還沒有正式收服,可以說桐湖郡雖說天高皇帝遠,但一旦慕容畫在桐湖郡露麵,有人傳消息去了京都城,彆說大哥,便是沈昭昭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慕容氏樹大根深,根本不是北蕭崔氏那般好拿捏掌控的,慕容淮需要時間來撐起這個家主之位,也需要時間來收服人心。
在此之前,慕容畫就隻能被他藏身在暗處,除非她心甘情願的要留在他身邊。
慕容淮彎腰從馬車內走出來,慕容畫緊隨其後,她抬眸,隔著帷帽的白紗看著這巍峨的山莊大門,這裡承載著她少女時代最好的歲月,也曾是她溫暖的家鄉,如今,卻仿若一個牢籠,等著她入甕。
她甚至不敢確定,當她再次踏足這裡,還有沒有走出來的那一日。
她看著山莊的大門發愣的時候,慕容淮輕聲喚了她一聲“阿姐?”
他溫柔的聲音將她從內心的糾葛裡拉扯了回來,他眼神溫和的看著她,唇角帶著笑,是慕容畫曾經最希望他成為的樣子——一個端方守禮的貴公子。
可慕容畫此時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那溫潤的笑容之中暗含的警告和強勢讓她如芒刺在背。
如果可以,她寧願他一輩子是那個鮮衣怒馬放
浪形骸的肆意少年。
慕容畫深吸一口氣,無視了他伸出來要扶她的手,直接提著裙子下了馬車。
慕容淮也不惱,隻是在她下車之後,毫不客氣的牽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走進了山莊。
慕容畫渾身一僵,立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慕容淮卻將她牽的緊緊的,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
因為得知慕容淮要回來,慕容氏族的長老都親自站在山莊門外相迎,各房的人也都出來了,更彆提門外守著的侍衛還有那些家仆們。
多少雙眼睛此時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即便她戴著帷帽,旁人認不出她她去麵對這些昔日的親族,堂而皇之的和慕容淮牽著手回來,她還是覺得狼狽。慕容畫連忙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讓長長的寬袖遮擋住了他們牽著的手。
慕容淮是慕容氏嫡子,也是即將繼任慕容氏的家主。???biai
當初慕容康將家主之位傳給了長子慕容璟,而慕容璟如今也是大盛的無冕之王,攝政權臣,慕容氏可以和大盛交好,但不能直接投入大盛,否則有違祖訓,也會引起動亂。
所以慕容璟一直在培養慕容淮,他的胞弟,成為慕容氏的下一任家主,如此慕容氏和大盛守望相助,才是最好的局麵。
如今這幾年過去,慕容康去世也已經有四年了,慕容淮離開桐湖郡也有四年了,當初那個放
浪形骸的少年郎,舉手投足都帶著穩重,看來這些年慕容璟的培養還是效果顯著的,慕容氏的血脈裡就沒有無用的廢人,祖祖輩輩都是梟雄。
慕容淮自然也一樣。
但讓人不免好奇的,是慕容淮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是個什麼身份。
“恭迎少主回歸!”一眾族老們拱手作揖,向著慕容淮行禮。
這些族老都是各房的長輩,也是族中極有威望的人物,年紀大都在四五十往上了,能成為慕容氏的家主,不單單需要純粹尊貴的血脈,還需要能力手腕能壓製的住這些人。
慕容淮微微一笑“諸位在此久候辛苦了。”
族老們惶恐道“我等恭候少主歸家,怎會辛苦,少主還請先沐浴更衣,休養一番,晚上已經備好了晚宴為少主接風洗塵,少主歸來,是慕容氏眾望所歸,等明日便開宗祠,少主也好正式接替家主之位!”
在慕容淮這次回來,是帶著沈楚川的傳任家主之位的手書回來的,不論是慕容淮的身份還是沈楚川的認可,他都是當之無愧的慕容氏下一任家主,無人膽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