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炎之劍士也能成為遊戲王嗎?!
“諸位,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來與我範濺範某相聚,感謝感謝,大家請坐。”
蕭瑟的秋風拂過淡綠色的池水,蕩起一圈圈波紋,向水池中心圍攏而去,在池心的上方,是一座連接著石橋的小涼亭。
此時,一名身著知縣官服的山羊胡子中年男人正站在涼亭內的石桌前,笑容滿麵地打招呼。
在水池周圍,事前放置了數十台八仙桌,八仙桌旁,各位衣著光鮮、腰圍儘顯富態的地主們圍著八仙桌,紛紛扭身向涼亭裡的男人拱手行禮,回應道“範大人,多日不見,氣色看起來頗為不錯呢。”
時值桂花盛開的時節,眾人身後種植的七八株桂花樹豔壓其他的花卉,在清風的吹拂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胸腔舒暢、神清氣爽的芳香,在這紅日初升的晨光映襯下,顯得尤為溫馨、愜意。
也與牆外蝗災災情和饑餓死亡共同籠罩下的壓抑更形成強烈的反差。
“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便是告知大家一個好消息。近日,朝廷又到了一批糧食,與前幾次糧食累積起來,將近五千石。”
知縣範濺的臉上掛滿了喜悅的笑容“這些糧食,已經足夠我們吃到明年秋收。從此以後,我們終於能塞高枕頭睡覺,不再操心這該死的蝗災什麼時候過去。
並且,相信大家最近都被城外聚集的賊匪葉續折騰得提心吊膽,我承諾過會保證大家的利益,一定會做到。不久前,我接到知府大人的消息,朝中已經著手集結消滅叛軍的軍隊,不日即將啟程,星夜趕來,蕩平賊寇。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話畢,涼亭周圍的地主富豪們紛紛鼓掌慶賀,掌聲如雷動般震耳欲聾,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借著這個歡慶的日子,不如我們就來舉辦美食評鑒大會,我已經提前通知各位今日準備一份美食前來參賽,每一個人都是評委。最終獲得冠軍的,我作為舉辦者,將拿出一百石糧食作為獎品。我們,即興吟詩作賦,爭取留下千古名篇,讓曆史記住這撥開雲霧一天!”
“好!”
眾人激情地叫好不絕,於是在這熱鬨喜慶的氛圍中,一盤盤珍饈佳肴被端上八仙桌供所有人品嘗,為了彰顯各自家族的實力與那一百石糧食,展示的佳肴雖不一定美味,卻一定是用天下最珍貴的食材、最複雜的流程做成。
時間就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緩緩流逝,待到數個時辰過去,地主富豪們已經吃得肥油滿麵,臉都快笑僵住,菜卻還沒品鑒完。
範知縣摸著快要吃撐開的肚子,招手叫來師爺,問道“還有多少啊?走個過場,讓這些人相信我們現在糧食很多就差不多得了。”
“老爺,還有最後一盤,據說是用一道極為珍貴的食材做成,珍貴到隻給老爺您做了一盤,其他人都無福消受。”
“哦?那我要嘗嘗。”
說罷後,眾人便看見一名高挑少年端著食案從園門外走了進來,閒庭信步一般走過石橋,將一盞食盒放在範知縣麵前的石桌上。
“哪來的不懂禮數的野小子?”範知縣看著少年不拘小節的舉動很是嫌棄,麵帶不悅地說道。隨即便揭開食盒的蓋子,想要看看這神秘兮兮的壓軸菜到底是什麼。
然而揭開的一瞬間,範知縣和一旁的師爺卻傻眼了——眼前根本沒有什麼美味菜肴,而是一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被擺放在盤中,淩亂的灰色毛發上甚至還混合著不知是不是老鼠屎的泥狀物,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範知縣揮手將食盒重重摔在地上,八仙桌上等待結果的眾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紛紛站起身想要看清涼亭內的狀況。
範知縣氣急敗壞地指著站在幾步外的少年,怒斥道“你竟敢愚弄本官,是誰借你的狗膽!你家大人是誰?”
“怎麼?範大人,你不喜歡我給您準備的美食嗎?”
“還敢亂說,你管這叫美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把它吃下去!”範知縣怒拍桌子,大吼道。
“範大人,你有所不知,昨日我路過縣城街道的時候,路遇幾名饑民正在爭搶此物,我想,這若不是人間絕味的話,他們又豈會因此大打出手、搶得頭破血流呢?”
少年不慌不忙地娓娓道來“這等好東西,怎麼能浪費在市井小民的肚子裡?我便從他們手裡搶來,特意獻給您。”
“你,你!”範知縣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還是師爺意識到醜態百出,忙呼道“今日活動就到這裡,老爺改日再公布比賽結果,所有人不可在此逗留,散會,散會!”
“到底發生什麼了?他到底獻了什麼?”觀眾們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卻有衛兵攔上前來送客,陸陸續續被請出了後園。
本是一場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美食品鑒大賽,卻因為一盤死老鼠的出現而光速中止,導致各方意猶未儘地不歡而散。
“你這小廝,好生伶牙俐齒,你到底是什麼人,誰給你撐腰,你才敢如此造次?”範知縣緩了好大一口氣,直覺告訴他,普通人絕不敢這麼放肆,眼前的人,應該來頭不小。
“沒有人給我撐腰,我的名字叫,喜安。”
“喜安?”範知縣一聽,又覺得這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會取的名字,“你姓什麼?”
師爺在一旁拉了兩下範知縣的衣袖,湊在耳邊小聲說道“老爺,知府大人不是來信說,朝廷指派的監軍太監已經先行從紫金城出發,近日已快到這裡,監軍太監的名字,就叫做喜安嗎?”
“監軍太監!?”
範知縣聽聞大驚失色,這可是大光國王身邊的紅人,這種人可是他得罪不起的。
“喜喜喜喜,喜大人,小人一介鄉野匹夫未見世麵,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請大人見諒。”
範知縣忙拉著師爺跪下賠罪,頭顱點地發出“咯咯咯咯”的響聲。
“你說你有五千石糧食?帶我去看你的糧倉。”白簇冷冷地說道。
“是……是,”範知縣愣了一下,但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恭敬地站起身,“您跟我來。”
範知縣和師爺在前方帶路,離開後園,轉過幾個部門,便來到一排庫房前。庫房的石階在人常走動的中段竟會凹陷下去,顯然這裡常有人搬運重物,把台階都磨平了。
範知縣招呼守門的衛兵“把門打開,喜大人要視檢災糧。”
門一打開,白簇便聞到一股迎麵撲來的穀香,隻見眼前這間庫房裡,堆著滿滿一屋子的糧食,隻有出口這裡才有一小塊空地。腳跟前有些裝糧食的米袋不知是不是被老鼠給摳壞了,散落了穀殼出來,地上還有一些明顯的老鼠屎。
這下輪到白簇震驚了。
望著堆積到房梁高,如山一般的糧食,再想起下河縣路邊隨處可見的餓死的枯骨,白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朝範知縣說道“你看,這屋子都堆不下,撒出來了,怎麼不找間大點的房子堆?”
“嗨喜大人,這種事怎麼能讓你操心?”範知縣鬆了一口氣,熱情地介紹道“你看啊,從左邊那排房子到這裡,再到右邊儘頭,一共有十多間庫房,現在隻裝了8間。如果這都不夠,還能多騰幾間。
其實啊,我隻是比較節約地,裝得比較擠而已,要是還有糧食要存的話,再來五千石,我也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