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愕然,這就是縫屍人誕生的過程麼?竟是以傀儡師的骨血為基製作出來的存在?
這些秘密,或許連縫屍人自己都不知道。
易川苦笑著:“我從未跟裁說過葵的事,隻是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誕生的初衷而多想…”
“但就像大多數父親都沒法處理好跟兒子的關係一樣,我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葵的身上,反而忽略了裁的感受…”
“直到最後,他都一直在跟我鬨著彆扭,而我到現在,都還欠著他一份禮物…”
這一刻,易川的眼中滿是愧疚與虧欠,任傑能看得出來,裁在易川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易爺爺~有些話,隻要是能說出來,即便是再晚都不晚…”
易川無奈的笑了一下:“是啊…”
書頁再翻,光影流轉,那本厚厚的筆記,寫下了易川的一生。
隻見易川仰頭望著光影:“我如自己期待那般登上了山巔,可這份未來裡,卻再也沒有了夏葵的影子…”
“我還是沒能將屬於我的新娘救回來,葵…或許已經是全新的生命了,隻是我不舍得放棄,一直將她死死的攥在身邊,作為情感的寄托,期待著她能回來…”
“而那天…深淵惡魔出現了,其不斷地通過深淵裂縫,朝著世界各地投放高階惡魔,無法防禦,無法預知,世界一片生靈塗炭…”
“於是…我選擇站出來…”
說到這裡,易川望向任傑,苦笑一聲:“說真的,我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高尚,站出來,也並非是為了家國,為了大夏,為了人族大義…”
“我隻是想阻止這一切,讓這世上如我跟夏葵這樣的悲劇,少發生一些罷了…”
任傑神色認真,搖著頭道:“易爺爺…這同樣也是家國…”
易川笑了:“站在山巔上的我,已經走到了路的儘頭,自知此生都無法完成那道誓約了…”
“也該放過自己,放過那跟著我奔波一生的葵了,於是…我帶著葵,帶著自己所有的傀儡,奔赴戰場…是時候為這一切畫上句號了。”
“可我唯獨留下了裁,他已經是一道新的生命了,完全獨立的個體,不該被我的過去束縛著,帶著他跟我一起奔赴死亡,太自私了不是麼?”
“葵對我來說意味著過去,而裁…則代表著希望…”
“幼鳥唯有離巢,才能學會真正的飛翔…”
任傑眼神中滿是黯然:“可…對於幼鳥來說,巢就是家,就是他所擁有的一切了…”
易川苦笑一聲:“是啊,所以…我對不住那孩子,更對不住葵…”
“直到最後一刻,我的過去仍束縛著她…”
“我…還是自私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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