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鐵血東北軍!
張廷言率領副官兼翻譯石康丁在一個連的保護下從克山出發趕到大黑屯子,參謀長謝科得知後剛忙從沈陽趕來大黑屯子,用他的話說就是蘇聯人想對張廷言動手也要從他的屍體踏上過去。
大黑屯子並不大,隻有約摸1000餘百姓,不過地理位置相當特殊,它是齊山鐵路的終點,和對岸便是蘇聯控製的海蘭泡。
張廷言並未在大黑屯子停留,而是徑直來到江邊,江邊碼頭上原東北江防艦隊艦隊長尹組蔭親率利綏號護送張廷言渡河。
隨同張廷言一起登船的有副參謀長謝科、副官石康丁、庫涅茲佐夫,警衛連長蔡準率領一個排的戰士護衛張廷言。
張廷言腳下的利綏號炮艦排水量170噸,有兩座燃煤鍋爐1300匹馬力,最高航速13節,裝備有兩門57毫米火炮和三挺機槍。
該炮艦原為德國1913年生產,距今已有近20年,幾經周轉才落入東北海軍手中,現在它屬於抗日軍。
因年代久遠,近一年來東北河防艦隊又沒錢維護,整個炮艦顯得鏽跡斑斑,張廷言伸手摸了把護欄,掉了一手的鐵屑。
“副司令,我把剩下的三艘炮艦也都帶來了,要不一會兒我讓他們都停在對麵,蘇聯人要是敢耍花花腸子我們河防艦隊一定儘全力掩護您撤退”尹組蔭瞄了一眼看到庫涅茲佐夫正在和謝科攀談,於是靠近張廷言悄悄說道。
“不必了,加倫將軍不是蠢才,他不會乾出那種親者恨仇者快的事”張廷言望著寬闊的江麵說道。
“今天我會向加倫將軍提我們抗日軍和蘇聯應當結束雙方沿黑龍江對峙的局麵,我們抗日軍要將主要力量放在日本人身上”張廷言轉過來對尹組蔭說道。
尹組蔭點了點頭,將他和河方艦隊南調是件好事,他其實早就想南下,隻可惜擔心蘇聯方麵一直支持不敢動身,若是張廷言今天能和蘇聯談妥,也就徹底無後顧之憂。
利綏號炮艦兩個煙筒冒著濃煙靠近海蘭泡,守在岸邊的蘇軍哨兵注意到江裡的利綏號,岸邊一名哨兵朝裡麵跑去應該是要去給上級報告。
庫涅茲佐夫站在船頭上揮舞著雙手大聲用俄語向岸邊的哨兵喊道,不隻是因為庫涅茲佐夫的喊叫起的效果,還是岸邊的哨兵早已接到命令,身邊的蘇聯士兵讓利綏寧順利靠岸。
岸上一群人簇擁著看上一名看上去40多歲的蘇聯軍官,看到利綏號靠岸,他快步早上前來,看樣子應該是加倫將軍派來迎接張廷言一行人的。
“張副司令,我是蘇聯遠東特彆集團軍副參謀長列昂尼得奉布柳赫爾將軍之命前來迎接”列昂尼得上前主動對自己身後謝科說道。
顯然這名副參謀長是將看著稍老點的謝科當做張廷言,一旁的庫涅茲佐夫趕忙糾正。
列昂尼得一臉尷尬地和張廷言握了握手,張廷言並沒有因為被人認錯而生氣。
張廷言注意到迎接自己的這位副參謀長領章上釘綴著兩顆紅色菱形符號,這是蘇軍中師級軍官的標識。
此時蘇軍中並沒實行軍銜製,僅采用職務標識符號區彆各級軍官,蘇軍實施職務等級製度主要是為了維護官兵平等,實施軍銜製要等到1935年以後。
碼頭外列昂尼得早已準備好汽車,張廷言一行人從碼頭出來後上了汽車,朝加倫提前安排好的地方駛去。
坐在車上張廷言透過車窗看到滿大街充滿俄式風格的建築,心情沉鬱,這裡70多年前曾是中國的領土,卻因清政府軟弱無能,被迫割讓給沙俄,被分裂出去後中國將很難收回來。
俄國人還在這座城內製造過大屠殺,約有五六千居住在海蘭泡的中國人被俄國人殘忍殺害,中國百姓的鮮血甚至將黑龍江都染成了血紅。
想到這些張廷言握緊拳頭手臂青筋暴起,強壓住胸中的怒火,他之所以同意蘇聯將見麵地點放在這裡,其實也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俄國人犯下的罪孽,蘇聯人隻是暫時的朋友,但不會是永遠的朋友。
汽車在城內穿過幾條巷子後停到一處2層小樓門口,小樓周圍密布著蘇聯軍警,看得出來加倫對此次會麵也格外重視。
日本針對蘇聯的滲透就從沒停止過,因亞洲人和歐洲人的體型差異,日本特務機關特意收買了一批流亡中國東北的白俄人,利用他們潛伏進蘇聯收集情報。
加倫這麼做就是怕蘇聯與抗日軍的會麵被日本人察覺,這次會麵是加倫沒經過莫斯科同意,私下裡與張廷言會麵,如果暴露將會引起莫斯科不滿。
張廷言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眉毛濃密,威嚴中帶著善意的蘇軍將領站在門口,他肩膀上黃色領章上釘綴著四顆紅色菱形符號,此人正是加倫,俄語名字叫布柳赫爾。
“加倫將軍,很高興見到您,感謝您曾經為中國革命所做的一切”張廷言上前雙手握住加倫伸過來的手。
經過一年多戰鬥磨礪張廷言雖然看上去仍舊稍年輕,但犀利的眼神告訴加倫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
“我們都是布爾什維克主義者,願意為共產主義獻出自己生命,能在中國找到一群誌同道合的同誌,這段經曆令我終身難忘”加倫感慨的說道。
聽了加倫充滿理想主義的話,張廷言感慨萬千,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也是一個偉大的時代,無數的革命英雄為自己的目標拋頭顱灑熱血,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精神,在曆史長河中熠熠生輝。
兩人短暫交談後加倫將張廷言領進樓內,隻帶了一名翻譯,其他人都站在外麵等著,這棟樓是1棟簡單的2層小樓,兩人會談的地點就放在1樓客廳。
加倫拿起客廳桌上盛著格瓦斯的瓶子,給張廷言倒了一杯,“嘗嘗它,能治愈你的疲勞”加倫微笑地望著張廷言。
張廷言端起手中的玻璃杯嘗了一口,有一股酸酸的啤酒味兒,“味道不錯”張廷言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加倫聽到張廷言的稱讚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放下瓶子坐在張廷言對麵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張廷言知道這是要進入戲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