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挺威脅極大的輕機槍日軍自然重點關照,由於戰況激烈輕機槍手根本來不及轉移陣地,就在機槍手正對著衝鋒的日軍不斷傾瀉子彈時,日軍隊伍射出一發子彈將機槍手擊倒。
副射手將犧牲的機槍手拖到邊上,拿起輕機槍繼續開火,很快一發子彈又將副射手帶走,然後彈藥手見狀重新抄起輕機槍。
而這名彈藥手後來也不幸壯烈犧牲,他們這個三人機槍組至少打死了20餘名日軍,隨著日軍攻勢增強橋上幸存的抗日軍越來越少。
楊占青向營長羅高原數次求救,可從黃山咀大橋到龍潭山整條抗日軍戰線都在激戰,羅高原手裡也沒有援軍可派,他隻好將自己的警衛班派的上去,身邊隻留下一名警衛和一名通訊員。
增援上來的警衛班對黃山咀守軍來說杯水車薪,日軍近乎不計傷亡的進攻,在阻擊日軍兩個小時後,日軍部隊還是攻上黃山咀大橋。
駐守橋麵的抗日軍部隊在連長楊占青的帶領下想趁日軍立足未穩,對日軍發起反衝鋒,將他們趕下大橋。
日軍此時也殺紅了眼,雙方在不算寬闊的橋麵上展開血腥廝殺,一名抗日軍被日軍捅傷,他索性前去抱上對手從橋上一躍而下,跌入鬆花江內。
還有幾名重傷無法動彈的抗日軍戰士在身上捆滿手榴彈扮作死屍,等日軍走進後拉燃引線與日軍同歸於儘。
從後麵包抄過來的日軍中隊有170餘人,激戰過後隻剩下30多人,楊占青連隊151人此時隻剩下不到10人,楊占青本人也腿部中彈,癱坐在橋麵上。
楊占青將橋麵上僅剩的幾名戰士叫到跟前,楊占青見戰士們一個個臉上被炮火熏的漆黑,渾身臟兮兮的如同乞丐。
“弟兄們,團裡有命令一旦橋守不住就將這座橋炸斷,小鬼子攻勢太猛,我們這幾個人肯定是守不住的,趁小鬼子還沒有切斷我們和營部的聯係,你們幾個趕緊撤到營部去”楊占青叮囑道。
“連長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撤嗎?”一名戰士問道。
“我這條腿傷了,跟你們一起撤,隻會拖累你們”楊占青拍了拍自己的傷腿說道。
“連長要撤咱一起撤,我們就算背也要把你背出去”一位身材魁梧的戰士急忙說道。
“孫大膽,怎麼你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楊占青眼一瞪。
“連長,我們連從來不丟下一個弟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名叫孫大膽的戰士不服氣的說道。
“你”楊占青被噎住。
他舉起手槍對著太陽穴,周圍的戰士見狀,嚇得手足無措,“連長,你快放下槍”戰士們七嘴八舌的喊道。
“你們要是不走我就開槍了”楊占青板著臉說道。
他們清楚連長的性格說道做到,沒人敢再勸,隻能強忍悲痛將楊占青留在橋麵上。
楊占青衝邊走邊回頭的戰士們擺擺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掩體後麵,不遠處日軍端著槍警惕的搜索前進。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楊占青手中攥著導火索,麵帶笑容高聲,唱著抗日軍軍歌。
不遠處槍炮聲仍舊激烈,橋上日軍還是能聽到楊占青的歌聲,他們慢慢朝這裡接近。
兩名日軍走近一看,一名抗日軍軍官拖著傷腿坐在那裡,兩人剛為自己能俘虜一名抗日軍軍官高興時,可下一秒腳底下傳來劇烈的震顫。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黃山咀大橋在爆炸中四分五裂緩緩沉入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