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楊的懺悔,劉玄德沒有一絲的心軟,亂世要用重典,不殺人,如何能夠讓彆人引以為戒。
第二天一大早,劉玄德帶著張楊,來到了上黨郡最繁華的街道,由於上黨郡已經換了主人,這些商鋪也都開了。
劉玄德和張楊一同來到街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非常驚訝,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地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上來。
張楊站在劉玄德前麵,兩人都沉默不語,周圍的氣氛感覺十分壓抑,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又過了一會兒,百姓又增多了一些,時間也差不多了,劉玄德看了一眼張楊,張楊,心領神會。
無需劉玄德多言,張楊上前一步,對著在場的所有百姓說道“諸位父老鄉親,今日我張楊,有話要說,還望各位駐足一會兒。”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所有百姓全都留了下來,準備看張楊接下來繼續說什麼。
看到百姓留下後,張楊鬆了一口氣,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張楊心中也有了幾分悔意。
張楊大聲喊道“我張楊,在上黨郡做太守十餘年,做過許多錯事,今日臨死之前,還望諸位原諒。
我做過的錯事很多,最為後悔的莫過於昨日,將你們拉上城牆,去阻擋落石,兩軍對戰,我去拉上你們做擋箭牌,實屬不該。
今日,我被劉玄德拿下,成為了階下囚,確實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他更不怪你們。
為了贖罪,我會自刎於你們麵前,隻希望在我自刎之後,你們能夠原諒我,原諒我的家人……”
說完這些話後,張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就在他準備揮刀自刎的時候,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等等,大人等等。”
張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人手中還拿著一個酒葫蘆。
“穆順,怎麼是你?”張楊有些詫異。
沒錯,來人正是穆順,昨天晚上,他他睡得很晚,聽到有異動聲後,很敏銳的逃出了府,沒有被人抓到。
如果今天他不站出來,劉玄德也絕對抓不到他,在這個時代,他可以換一個地方,依然活得很好。
穆順聽到張楊的話後,開口說道“大人,黃泉路上,你怎麼能獨自前去,孤單一人呢?有我陪你,不孤單。”
這句話,讓張楊眼角泛起了淚花,他沒想到,如今到了生死關頭,穆順竟然會選擇出來,陪他一起死。
果然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見人品,患難見真情。”隻有到了這種時候,才能看出一個人心中的真實想法。
“不,你不要過來,劉使君,我求求你,不要殺他。”張楊喊道,這是他第一次叫劉玄德,為劉使君。
以前要麼是罵劉玄德,要麼就是直呼劉玄德的姓名,從未有過尊稱,今天為了穆順,竟然選擇不要尊嚴,求人。
“大人,不要求他,要死就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要不是您當初給我一口飯吃,我早就死了。
您的恩情,我今生已經還不儘了,來世再報,下一世,我還做你的手下。”穆順邊說,邊向張楊走去。
話說完,穆順也走到了張楊身邊,將自己手中的酒葫蘆打開,遞給了張楊,沒有再說話。
二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張楊從穆順手中接過酒葫蘆,狂飲幾口,又遞還給穆順,穆順接過後,將酒葫蘆中的酒,一飲而儘。
扔下酒壺後,穆順對張楊說道“大人,我們該上路了,兄弟們,已經在黃泉路上等我們了。”
“好。”張楊應了一聲。
穆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上,最後在他準備自刎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
“小子,你還年輕,和我不一樣,我已經沒有未來了,而你的未來還可以改變。”張楊喃喃自語道。
剛剛正是他一下打中了穆順的脖子,穆順暈了過去,倒在張楊的懷中。
張揚將穆順交給一旁的劉玄德,並且對劉玄德,說道“劉使君,我死前最後再求您一件事,能不能幫你照顧好他?”
看著張楊的眼神,最終,劉玄德點點頭。
看到劉玄德點頭後,張楊好似鬆了一口氣,渾身都放鬆下來,直接拿起匕首,抹了脖子。
鮮血從張楊的脖子中噴湧而出,但他的雙眼中唯有憤恨,唯有解脫。
死亡並不可怕,或許某些時候,他是另一個開始。
張楊自刎,所有的百姓都非常驚訝,有的人拍手稱快,有的人麵露不忍,有的人沉默不語。
劉玄德派人收殮了張楊的屍體,好生安葬,死者為大,不管張楊生前做過什麼,死後他應該入土為安。
安置好張楊的後事後,穆順醒了,剛醒,他便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喊道“大人,你怎麼就先我一步走了……”
哭喊完後,穆順還準備自殺,但劉玄德一句話,打消了他自殺的念頭。
“張楊讓你活著,是為了完成他沒完成的任務,我讓你做上黨郡的太守,你能不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劉玄德說道。
穆順思考一陣後,回了一句“能,大人沒完成的事情,我會替他完成的。”
劉玄德點頭,上黨郡確實需要一個熟悉狀況的人,來做太守,穆順就十分不錯,劉玄德又不給他兵權,不擔心他犯什麼事?
安置好穆順和上黨郡,劉玄德開始擔心起了其他兩路兵馬的狀況,尤其是趙雲,他麵臨的可是殘忍的異族。
趙雲兩萬浮屠騎,理論上來說,是足夠麵對異族五萬到十萬人馬的,可戰場瞬息萬變,萬事都不能隨意下結論。
就在劉玄德還在擔心的時候,郭嘉卻帶著笑意地走了進來,對劉玄德說道“主公可在為子龍憂鬱。”
“怎麼,奉孝,子龍有消息傳來了?”劉玄德看著郭嘉的表情,就知道,趙雲肯定有消息傳了過來。
郭嘉點點頭,說道“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子龍取得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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