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霽白沒有正麵回答老國師問出的那個比較直白的問題。
而是以棋局做比喻，把鎮安王府比作文老國師所屬的棋局上被舍棄的棋子。
一句話道出了對老國師做出的選擇所表示的理解，同時也表達出了他理解歸理解，但是不能接受，至於怨與恨，剩下的就讓老國師自己去品味。
千人千麵，你看到我是什麼樣子，你就隻配擁有什麼樣子的我。
他從小到大沒有想過去討好任何人，善意也好，惡意也罷，都是發自內心的。
可就在他窮困潦倒，甚至是自己都有些墮落不堪的時候，有人陪在他身邊以命相護，有人跋山涉水，隻為尋求他的一絲蹤跡，有人無微不至陪著他長大，有人為他籌謀規劃，費儘心思。
無論這其中有沒有權衡利弊，至少他不是被舍棄的那一個，他得到的關心與嗬護不比其他孩子少，且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所以他相信真情，相信這世界總有真誠，但是至於以德報怨這種事情，那就得看對方值還是不值。
他一句話，說的沒有任何破綻，平靜而坦誠，有委屈但並不崩潰，有怨念但沒有滔天的恨。
他說這話是何何用意，老國師也是能猜出來的。
進退有度，禮數周全，短短一番話，進可攻、退可守！
可見這孩子是被人用心教導過的！
老國師沒有在追問夜霽白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金銘。
金銘笑語“您彆看我，我哪有那本事，找了十幾年才發現這孩子的一點點蹤跡。到底是朝凰公主棋高一招！”
金銘這時候把話題引到了朝凰身上，無論老國師對夜霽白是否滿意，朝凰已經走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再繼續追究。
作為親姑姑，為之子謀劃，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
籌謀的好，那是謀略過人；籌謀的不好，人已經走了十幾年了，也沒有那通天的本領預測未來，也說的通。
無論怎樣都能激起老國師心底的愧疚感，為夜霽白鋪路。
“朝凰公主真的還活著？”
老國師問話的語氣顯而易見的急切。
金銘麵上依舊掛著淡笑，眼底是藏不住的落寞“活不活著的，到底是回不去了！”
老國師欲言又止，終是沒有接話，重新"找了個話茬子。
“霽白啊，老頭子我時候不多了，能看見你，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老國師伸手想要捏一下夜霽白的臉，動了動又收了回來，“我這裡眼珠子也不少，你們回去吧，多保重！”
夜霽白見他純屬為了全了恩義，也沒打算刻意求什麼，自然沒有那諂媚討好的姿態，隻簡簡單單的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按理說，他已經弄死了夜霆，至於燕貴妃和朝顏，若是拚儘一切，采取強硬手段殺了她們也不是難事，隻是若是這樣，和暴君又有何異！
鎮安王府從來就沒有貪求過那個位置，但確因它遭受滅頂之災，那他就將它好好攥在手裡好了！
隻要對得起百姓，無論以什麼手段坐穩，其他人也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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