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歐陸當反派!
丹麥線列步兵軍營中的帥帳響起爽朗的笑聲,隻可惜外麵執勤的都是不苟言笑的丹麥線列步兵,聽到這笑聲臉上毫無波動,哪怕這個笑聲來自於他們最敬重的理查德陛下。
“這位卡爾威廉馮諾克斯特倒是一個趣人,一槍未開就派人秘密跟我們接觸,打算投降。
自從我們帶兵起義,這還是第一位沒打仗就投降的敵軍將領。”
旁邊的瑪麗羅斯撇撇嘴,不屑道“卡爾根本不是一個正統將軍,他連普魯士將軍的軍銜都沒有,就是一個容克貴族中不受重視的次子罷了,若不是普魯士王國想要避嫌,不想留下直接參戰的證據,卡爾這種人根本沒資格獨自領兵。
他這種人投降,也就是一個雇傭兵頭子投降罷了。”
理查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回道“即便如此,那也是一支上萬人的雇傭軍團的頭目投降,遍觀整個歐洲大陸,能找出來幾個沒有國家背景的上萬規模的雇傭軍團?
更何況,普通人不知道卡爾帶領的雇傭軍具體身份,但上流社會的權貴們,隻要有心去查,都知道卡爾帶領的這支雇傭軍背後是誰在指使。
那個階層才是決定歐陸各國命運走向的存在,普通人的看法對我們毫無意義。
即便那幫人不會認為這是普魯士投降的征兆,也會讓我們在歐陸權貴心中留下打贏普魯士一次的印象,就算卡爾帶領的雇傭軍隻能算是普魯士王國的二三流部隊,這也是從零到一的政治突破!
普魯士容克貴族會將其視為恥辱,但其他國家則會將其作為評判我軍戰鬥力的標誌之一。
畢竟,普魯士王國可是歐洲各國陸軍軍事力量公認的排行第五。”
瑪麗羅斯有些不明所以,歪著小腦袋反問道“那又如何?
我們的名聲應該早就打出來了,甚至連‘理查德萬歲包’的名號都開始外傳。”
聽到‘理查德萬歲包’的名稱,理查德尷尬的輕咳兩聲,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深閨國王,自然早就聽說過丹麥線列步兵頻繁發動自殺式攻擊,被那些敵軍潰逃的官兵傳出去的名號。
這個名號因為丹麥線列步兵引爆自己前,會高喊‘理查德萬歲’而得名。
由於歐陸各國幾乎沒有人會背著炸藥包衝鋒,所以這個名稱就變成了理查德的專屬。
歐陸各國陸軍沒有出現自殺式炸藥包衝鋒的原因主要有兩條。
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這個時代的民族主義才剛開始萌芽,資產階級還沒有掌權,老百姓還處於蒙昧的農奴時代,即便已經有了淺顯的愛國主義精神,也很難讓大家背著炸藥包衝鋒……
第二條則很現實,黑火藥製成的炸藥包太過笨重,殺傷力不足,雖說背著炸藥包衝鋒能炸死的人肯定大於一,但交換比並不是很高,上級不會花費大力氣去推廣。
實際上,丹麥線列步兵背著炸藥包自殺式衝鋒的主要作用是打擊敵軍的軍心士氣,而不是依靠那些理查德萬歲包殺敵。
大多數被殺死的敵軍,都是在理查德萬歲包破陣之後,兵敗潰逃的時候被理查德的丹麥線列步兵消滅的。
“瑪麗羅斯,你不懂,卡爾是一個非常好的榜樣,他的普魯士容克貴族出身,也具備很強烈的政治宣傳作用。
普魯士王國的陸軍名聲太響亮了,我們要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不管卡爾是否真心投降,我們都要將其高高捧起來。
更何況,看卡爾這個主動的態度,誠意十足啊,他甚至願意將梅克倫堡公爵弗雷德裡克這個盟友綁了交給我們。
戰前背叛自己的盟友,卡爾這是自絕後路,給我們遞交投名狀,此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彆看弗雷德裡克這位梅克倫堡公爵在理查德麵前逼格很低,那是因為他被逼到絕路上,這一位可是歐陸的實權公爵,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公國之主,在神聖羅馬帝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種人被一個容克貴族次子背刺弄死,卡爾哪怕在未來二次叛逃回家,也會被當做典型處理。
注重榮譽的容克貴族不會允許這種人逍遙法外。
甚至可以說,卡爾做下這件事後,比起理查德容克貴族更加憎恨卡爾這個叛徒。
說完,理查德開始書寫親筆信。
這是他第一次對敵軍高級將領寫親筆信,由此可見理查德的重視。
三天後,兵臨城下的理查德所部看到梅克倫堡城門洞開,城牆上的製高點飄揚起一麵白旗。
在城門的守軍主動丟下武器後,丹麥線列步兵魚貫而入,迅速控製了城門和周圍的製高點。
隨後,才是丹麥線列步兵大部隊快速進入,控製整座城市。
跟著理查德一起進城的瑪麗羅斯,看著主乾道兩邊主動放下武器,乖乖接受丹麥線列步兵管理的普魯士雇傭兵,目光驚奇的自語道“卡爾挺有本事嘛,上萬人的雇傭軍,竟然安撫的妥妥當當,沒有任何人臨時反水,我還以為他這個雇傭軍頭目隻是一個水貨呢。”
“水貨是肯定的,隻不過卡爾自己有本事能讓這些人聽話。
當然,這與這支普魯士雇傭軍的官兵身份也有很大關係。
這支雇傭軍的基層官兵都是來自偏遠鄉村征召的農夫子弟,中低層軍官也是一群沒有爵位的老兵擔任,就連高層軍官也是跟卡爾一樣不受重視的貴族次子,飽受排擠的那批人。
整隻雇傭軍都是被普魯士王國派遣過來試探的炮灰,他們自己也很清楚自身的定位,自然不會對普魯士王國有什麼歸屬感。
再加上這場戰爭不是為他們自己的國家而戰,反倒是到其他國家的領土上幫忙,更不會有多少主觀戰鬥力。
卡爾給他們一個更好的選擇,不用死在戰場上,他們為什麼要反對?
我們可沒有屠殺戰俘的惡名在外。
原本那些追隨克裡斯蒂安七世的丹麥貴族,現在不也一樣活得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