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實際上,隻是一種心理寄托的方式。”
李子夜平靜道,“信仰本身並不存在對錯和高低貴賤,比如,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也能說是一種信仰,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
說到這裡,李子夜目光看著眼前眾人,認真道,“各位可有什麼信仰?”
一名太學生舉手,旋即起身說道,“我來自草原,我信仰長生天。”
“漠北人?”
李子夜笑道,“挺好,我也認識很多朋友,他們也信仰長生天,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長生天神廟的人告訴你,你要拿出百兩金捐給神廟,為長生天重塑金身,長生天才會保佑你,你信不信?”
太學生聽過,愣了一下,麵露猶豫之色。
“其實,我認識那麼一些人,他們信仰月神,但是,他們從不納貢,也不給月神修什麼金身,更不相信殺雞宰牛或者捐獻銀兩,月神就能多保佑他們一些,他們的信仰,放在心中,他們所有人都是信徒,他們所有人也都勤勤懇懇從事勞作,世代如此。”
李子夜微笑道,“好了,這個問題就討論到這裡,不再多說,接下來,我們講些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比如,趙大殺了張三,此外,趙大還身背許多條命案,但是,趙大身份背景深厚,沒人敢管。”
說完,李子夜停頓了一下,笑道,“當然,我們今天要上的是心理課,不是律法課,就不問如何才能將趙大繩之以法了,我們換個角度,現在,就是沒人能讓趙大伏法,不過,趙大害過的那些百姓,民怨載道,請問,如何平息民怨?”
一語落,整個講堂內,一片安靜。
太學生們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了李教習所說的趙大和張三,究竟是指的誰。
“常昱,你覺得呢?”
李子夜看到所有人都不說話,直接點名問道。
“我覺得。”
常昱起身,麵露猶豫之色,道,“我覺得,被傷害過的百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凡事無絕對。”
李子夜笑道,“坐下吧,我再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比如,一個劫匪搶劫了一群人,讓每個人拿出一百兩銀子,不然,就會殺了所有人,你們覺得,這些人會不會反抗?”
“會!”
下方,太學生們立刻應道。
“一定會。”
常昱說道,“劫匪隻有一個,而且,一百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出來的,所以,拿不出來的人,肯定會拚死反抗。”
“那如果綁匪這麼說,第一個交錢的人,隻需要交一兩銀子,第二個則需要交二兩,第三個四兩,以此類推。”
李子夜平靜道,“你們覺得,這些人會忙著反抗,還是忙著交銀子呢?”
講堂內,眾多太學生聽到眼前李教習所言,神色一震。
“想必大家都已有了答案。”
李子夜微笑道,“好了,回到前麵的問題,現在大家還覺得,趙大的事情,民怨一定無法平息嗎?”
就在李子夜再次開課時。
大皇子府前。
無數百姓堵在外麵。
這時。
府門打開,慕淵走出。
“殺人凶手!”
無數百姓頓時憤怒起來,瘋狂朝著前方湧去。
府前,慕淵什麼也沒有說,拿過一把刀,便朝著手臂劃去,刹那間,鮮血噴湧,淒豔奪目。
前方的百姓,立刻被嚇住了,暫時安靜下來。
“各位鄉親看清了嗎,本王的血,和你們一樣,都是紅色的。”
慕淵看著眾人,沉聲道,“而妖的血,是黑色的。”
說話間,慕淵拿著手中的刀,朝著手下們抬過來的妖物身上插去。
頓時,冰冷的妖血噴出,漆黑如墨。
府外,百姓看著大皇子手臂上殷紅的鮮血,和妖物體內噴湧而出的黑血,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知所措。
“勾結妖物的人,是三皇弟,他帶領妖物闖入本王的府中,就是為了殺本王。”
慕淵一臉痛心疾首道,“各位不妨想想看,前夜,本王自始至終就沒有出過府,所有的一切罪名,都是被有心人安在本王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不過,三皇弟勾結妖物,我這個兄長也有管教不嚴之錯,妖物害人,本王的確難辭其咎。”
說完,慕淵看向身後的手下,認真道,“將府中所有的銀兩都拿出來,分給受害的百姓,凡是有家人被妖物殺害的鄉親,皆可以憑借官府的證明,到本王這裡領取五十兩銀子,為了彰顯本王的誠意,前十位領取者,給予雙倍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