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榭接著就十分上道地說“行,我給你備煙。”
冷方凱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看來你今晚是非得把我請出去不可呀。”
王榭說“咱兄弟不是很久沒一塊吃飯了嗎?我是想你了呀。”
冷方凱沉默地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又從辦公桌上拿起打火機,‘啪搭’一聲點上,抽了一口,吐出濃白煙霧後,這才問一嘴“還有誰?”
王榭說“你來了就知道了,都是同行的。”
冷方凱眯眼,冷笑地扯了扯唇角,心裡想著這小子一心想著坑蒙拐騙把他冷家的祖方搞到手呢,為此他沒有少灌他酒,可是沒有一次把他灌醉的,小屁孩兒,哥我打小就在酒壇子裡長大的,想灌我,你真是魯班門前舞大斧,不自量力。
看來這次又想故技重施,或者說,預備換新招了。
冷方凱指尖輕點了一下桌麵,又吸了兩口煙,這才說“在哪裡吃?幾點?”
王榭說“我請客,當然是來蟹皇了,七點怎麼樣?”
冷方凱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說道“六點四十了。”
王榭說“等你過來再開席。”
冷方凱說“行,哪家店?”
王榭說“廣場店。”
冷方凱表示知道了後王榭就掛了電話,然後衝坐在沙發裡的孫妙妙說“這小子賊精賊精,拿酒搞不住他,這回換女人吧。”
孫妙妙翹著二郎腿“我沒意見。”
王榭往她旁邊一坐,看著她“他怎麼惹到你這個孫大小姐了?讓你親自動手搞他?哦。”
他一拍腦門,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你報過他冷家的祖屋,他是不是找你麻煩了?不對呀,冷方凱這人雖然平時牛叉的讓人狠不得揍他一頓,可他不是沒頭腦的人呀,他難道沒查你的背景?”
孫妙妙抬起清冷的眼,一動不動地瞥著王榭,瞥的王榭一點兒一點兒的轉過了頭,他輕咳一聲,耙了一下後腦勺,緩慢出聲說“你當我沒問,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孫妙妙說“我跟你各取所需,你拿他祖方,我拆他祖屋,彆的一概不要問。”
王榭點頭,可心裡卻在想,冷方凱不是惹到了孫大小姐,而是徹底惹惱了孫大小姐,不然孫小姐怎麼會這麼的整他呢?
不管祖方還是祖屋,那都是冷方凱的命呢。
一下子拿了他的兩條命,他不死才怪。
王榭很樂意看見冷方凱死,死對頭死對頭嘛,他不死就是自己死了呀。
沒有了蝦皇,蟹皇很快就能在南江市占據一大片市場了。
王榭說“得,孫大小姐儘管吩咐,小的一定全力配合。”
孫妙妙說“吃飯的時候就正正經經的吃飯,吃完飯,找個酒吧,喊幾個能夠喝酒的姑娘,陪冷公子喝儘興。”
王榭說“喝酒我懂,但是,喝儘興……是什麼意思?”
孫妙妙又抬起那雙清冷的眼看他。
王榭立馬道“懂懂懂,我這就打電話安排。”
他說著,伸手就重新拿電話,還沒翻到號碼,沙發上的孫妙妙又說“你知道,現在是各種喊打的口號,不能涉的東西就不能涉,我是記者,一不小心撞見了,那怎麼著也得儘職儘責報道一下的,是吧?有些人不想被報道,那不就得受製於人了嗎?”
說完這句話,她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走了。
王榭反應過來,不免心頭一寒,這孫大小姐怎麼這麼壞呢,不好惹呀,冷方凱這小子怎麼就惹到這位祖宗了呢。
王榭一個人捏著手機坐在沙發裡,將孫妙妙這話想了整整三遍,然後點開通訊錄,翻了一個人的號碼,播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正開車的林木城接到了一個電話,瞟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接通耳機,對麵的男人說“城哥,剛有人預定了今晚所有的藍色鳶尾。”
藍色鳶尾是一種酒的名字,帶了一點點情趣的催l情,是專門為小情侶們設計的一款酒,在藍城夜吧非常受歡迎,有人點個一兩杯倒不稀奇,一下子包了整晚的這種酒,這就……奇怪了。
林木城問“誰訂的?”
那人說“王榭。”
林木城淡漠地哦一聲“蟹皇的小世祖。”
那人說“是這個人,他還訂了咱們酒吧最能喝的幾位台柱,我想著這小子很可能是想在咱們的藍城夜吧搞事兒,所以先向城哥彙報一下。”
林木城輕笑,細細聽去,能聽到那笑聲裡的冷意和輕蔑“讓他玩。”
那人不言語了,林木城將電話切斷。
林木城是去學校接anl的,接了人,吃了飯,他也晃悠到了藍城夜吧去了。
藍城夜吧掛名的經理人是肖輝,但真正的老板是林木城,林木城跟冷方凱是穿一個褲檔的兄弟,這半個南江市的人都知道,王榭也跟冷方凱打過很多年的交道了,自然也知道,但他不知道這個酒吧真正的老板是林木城,若知道,他一定不會在這裡請冷方凱。
冷方凱知道王榭請客吃飯沒有好事兒,他原本就拿不準王榭到底是還想故技重施灌他酒呢還是另想了花招,吃完飯他就知道了。
因為吃飯的時候這龜孫子居然沒灌他。
那麼,必然是另想了花招。
行,就看你今天有什麼招。
冷方凱倚在車門上,吊兒郎當地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煙,挑了一根出來,叼在嘴裡,正準備叩響火機點燃呢,已經有人先一步狗腿地給他點火了。
冷方凱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榭說“吃了飯就回家,這不是男人的作風呀,去彆的地方逛逛?”
冷方凱就著他的火將煙燃了,眯著眼吸一口,這才淡漠帥氣地輕彈了一下煙灰,笑著說“還是你請客?”
王榭說“必須的呀。”
冷方凱吐著煙霧,斜著眼問“想去哪裡逛?”
王榭說“能放鬆的地方。”
冷方凱挑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揚起那隻沒有夾煙的手,拍了拍王榭的肩膀“灌酒沒用,轉為女色?”
王榭麵不改色“一會兒有酒也有美女,就怕凱哥你受不住呀。”
冷方凱笑,煙灰撣出幾絲猖狂勁“嗯,走,去試試這酒和女人一起的威力,長這麼大,這兩種東西還沒一起齊上陣過,我今天也領教領教,看看她們能不能把我給搞趴下了。”
王榭見他上勾,麵上堆起了笑“那……起駕?”
冷方凱說“起。”
說完,直接將手上吸了一半的煙往王榭的腳下一扔,也不看那煙頭是不是砸到了王榭那擦的蹭亮的名牌皮鞋上,直接一伸手,拉開車門,上去了。
王榭臉上的笑滯了滯,他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腳麵。
煙頭著實燙著他的皮鞋了,隻是現在蹦到了鞋根邊緣,王榭這鞋子真的很騷包,花了好幾萬買的。
這煙頭一燒,好幾萬就一眨眼沒了。
王榭氣死了,看著那一根無辜的煙,將它的主人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他眼中閃出陰毒的冷意,可麵上不動聲色。
他抬起腳,毫不客氣地將那半根煙碾滅在皮鞋底下,如同想踩死某個人一般的用力。
冷方凱發動車子,衝他打著喇叭。
王榭黑著臉,拐到自己車上。
他的‘狐朋狗友’們都在他的車裡坐著呢,王榭知道,不能就他跟冷方凱去喝酒,那樣顯的太刻意,所以自然要帶上這些‘狐朋狗友’們。
但‘狐朋狗友’們卻不能影響了孫大小姐辦事兒,所以上了車他就叮囑這些‘狐朋狗友’們,讓他們一會兒見機‘撤’。
‘狐朋狗友’們經常幫王榭灌冷方凱呢,也知道王榭打什麼鬼主意,於是都點頭應了。
王榭開車在前麵帶路,一開始冷方凱不知道要去哪裡,可轉著轉著他就曉得了,他心想,去林木城的地盤呀,那他怕毛呀,這龜孫子,自掘墳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