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方凱體內也有些隱隱的燥動,他閉著眼,伸手摁著眉心,以冷靜的自持力強行壓下體內的燥動。
王榭也不大好,他得撤了,就給孫妙妙發信息。
孫妙妙看到王榭發來的信息,緩慢擱下幾乎快喝完的那個酒杯,抓起背包,朝著樓上的某個包廂去了。
在她去包廂的時候,王榭又以各種理由灌了冷方凱好幾杯酒。
冷方凱沉默地喝著,而他之所以敢喝,是因為他知道這裡是林木城的地盤,他就算真的喝醉了,被這酒影響了,也沒女人敢動他分毫。
所以,當杯子再次落下的時候,他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伸手解開了襯衣的一顆領扣,是,他今天穿的是襯衣,因為在辦公室裡看帳本。
向來工作的時候他都很認真的,這種認真可以直接從他的穿著上反應出來。
白襯衣,黑西褲,顯得矜貴清濯。
前來陪酒的姑娘們也散的差不多了,因為王榭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都走了,酒也快喝完了,現在隻剩下了王榭和冷方凱,二人也有些喝多了,都有些神智不清地靠在沙發上,撐著額頭,緩勁。
那兩個陪冷方凱的姑娘也要走,卻被王榭一把扣住手,給掄在了冷方凱的懷裡。
這一坐可真不得了。
冷方凱雖然從不‘尋歡作樂’,但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加上剛剛喝了那麼多帶了催l情成分的酒,而這姑娘剛也喝了很多帶了催l情成分的酒,這乾材烈火,一碰上……
冷方凱還能忍,那姑娘有些忍受不住,尤其他身上的煙草氣特彆的迷人。
可姑娘知道,這人她碰不得。
今日受不住,沾了一點兒,明日不說不能在藍城夜吧混了,就是南江市,她也混不成了。
姑娘要起來,又被王榭按住。
王榭眼睛發紅,他其實早已忍不住了,支撐著他扛下去的是那個一定要搞死冷方凱拿到他冷家祖方的念頭。
王榭已經給孫妙妙發了信息,預估著孫妙妙也快上來了,見冷方凱坐著沒動,可他明顯看到他握起來的手青筋在蹦,所以,姓冷的也快克製不住了吧?
王榭冷笑,心裡一發狠,按在姑娘肩上的手就轉向她的裙子一側,‘撕拉’一聲——然後又用力一推。
姑娘就朝冷方凱吻了過去。
冷方凱立馬坐起,要推開她,可是就在他的手碰上姑娘的肩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打開了,孫妙妙走了進來。
手中舉著相機,正拍下剛剛那一幕。
看到孫妙妙的那一瞬間,冷方凱忽然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可他這會兒實在危險,不能多留,他猛的推開身上的姑娘,起身就要走。
可,或許因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又或許因為受不住身體的某處渴望,也可能是因為起的太猛,他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然後就神智不清了。
孫妙妙蹙眉,問王榭“你們這是喝了多少呀,把他喝暈了,怎麼問他家的祖方?”
王榭這會兒極難受,深呼吸好幾口後這才能正常說話“你快點兒辦事,我也有點兒忍不住了,有把柄在手了,還怕問不出來嗎?他這一醉至少就是一夜,我先出去緩解下,一會兒再過來。”
孫妙妙哦了一聲,調整攝像焦距,上前去給冷方凱和那姑娘做‘造型’,可是,手剛觸上冷方凱的手臂,就被他反手一扣,扯進了懷裡。
相機‘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孫妙妙大驚失色“你——”
剛說了一個‘你’字,包廂裡麵所有的燈就‘啪’的一聲全滅了,然後四周陷入詭異的安靜裡。
——
冷方凱再次醒來是在床上,旁邊躺著孫妙妙。
他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這才掀開被子,看向裡麵,然後無聲一笑,他找到褲子,摸出煙和打火機,沉默地站在床尾,看著床上的女孩兒,眯眼吸著。
昨晚之前,他當真沒試過酒和女人齊上陣是什麼滋味,如今試過了,當真是噬l骨l銷l魂,欲l仙l欲l死。
冷方凱就一l絲l不掛地站在床尾,將一根煙吧砸完,然後拐頭進了浴室,衝了個澡,出來將衣服換好,摸出手機,給林木城打電話。
林木城說“昨晚過的愉快嗎?”
冷方凱問“你昨晚也在藍城夜吧?”
林木城說“在呀。”
冷方凱說“知道我昨晚有難?”
林木城笑“我還沒這麼神通廣大,是王榭訂了店裡所有的藍色鳶尾,還點了店裡幾個最能喝的姑娘,肖輝不放心,就給我打電話了,我是想來看看王榭想搞什麼,結果,讓我看到了你,隨後又看到了孫妙妙。”
冷方凱挑眉“所以昨晚那燈是你讓人搞滅的?”
林木城說“是呀,還有更有趣的東西給你看呢,你等著,我發給你。”
說著,他掛斷,轉眼冷方凱就收到了兩條微信,打開看是兩個視頻,冷方凱一個一個的點開,看。
看完,他說“你故意的吧?老早就知道姓王的王八要整我,卻還讓姑娘們過來陪酒,也沒說把那酒裡摻點兒假,原來你是想將計就計,這下子要除掉你的死對頭了,那酒吧涉了黃,怕是要關門大吉了。”
林木城說“你也一箭雙雕呀,得了美人,除了對手。”
冷方凱說“這大恩我記著。”
林木城說“先彆說恩,先搞定了你床上那位再說,那也不是一個省油的主。”
冷方凱轉身,目光看向床上的孫妙妙的,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結束通話,冷方凱就掏了一根煙,坐在沙發裡沉默地吸著。
所以,當孫妙妙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冷方凱坐在對麵沙發裡吸煙的模糊影子。
厚重的窗簾擋著天光,這個房間光線也不大好,所以,孫妙妙一時也沒瞧清楚對麵的人是誰。
她隻是驚恐地攏住被子,環視著四周。
不是她的房間,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頭,明顯的酒店床鋪的標配。
她昨晚跟這個男人在酒店裡睡了?
想到昨晚,她一下子回想起來,她是要去‘設計陷害’冷方凱的,但是在她要給他和那個姑娘製造‘造型’的時候,包廂的燈黑了,然後她整個人也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孫妙妙渾身發冷,她就是不看也知道她此刻被子下一件衣服也沒有,她氣的都要發飆了,冷聲問對麵的男人“你是誰?”
冷方凱嗤笑,夾著煙,緩慢的站起來,走到床尾,衝她說“你還想是誰?王榭那個烏龜王八蛋?”
孫妙妙見走近的人是他,那一刻倒豎起的寒毛一散,打心底裡,她是願意再被他睡第二次也不願意被彆的男人睡一次的。
而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等不該有的思想後,她整張臉越發的冷了。
她拿手指著他“冷方凱,你連王榭那個烏龜王八蛋都不如,至少人家不會對女人用強,比起不是人,你才不是人,簡直就是混蛋!”
冷方凱笑,看著她伸出來的胳膊,從手背到肩膀,布滿了吻痕,他走過去,將煙摁滅在床頭櫃的煙灰缸裡,然後伸手將床頭的女孩兒困在懷裡,他低頭看她“知道我是混蛋還敢招惹我,孫小姐的膽量也很大,你說我不是人麼,這也沒說錯。”
他忽然吻了她一下,笑著說“給你看樣東西。”
說完,不等孫妙妙說看還是不看,他兀自拿出手機,翻出相冊,一張一張給她展示她的果照。
那身上驚心動魄的痕跡一覽無遺。
孫妙妙的臉刷的一白,眼中又震驚又驚恐,她死死地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冷方凱看她輕輕顫抖著的肩膀,低聲說“不要害怕,你昨天不也是要去拍我的嗎?這叫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忽然退開,一邊津津有味地翻著那些相冊,一邊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相片都報導出去了,再寫一些‘特殊備注’上去,你還能當記者嗎?你爸爸的臉還有地方擱嗎?大概這規劃建設他也不用負責了,從此無官一身輕,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客觀地幫你和你爸爸解決了一大難題?”
孫妙妙看著眼前的男人,頭一回意識到這個開飯館的吊兒郎當的男人並不好招惹,她有後台沒錯,可這個男人似乎壓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