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某個可惡的女人懷孕了,他又將煙掐斷,扔進垃圾筒。
真是不劃算。
他這個精明的商人頭一回做這麼賠本的買賣。
就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胚胎,他拆了他冷家祖屋,又要戒掉他最愛的煙。
冷方凱煩燥地耙耙頭,拎起車鑰匙就出去了。
他來到孫妙妙工作單位的樓下,掏出手機給孫妙妙打電話“我在你單位樓下,你下來。”
孫妙妙說“我不在單位,在外麵。”
冷方凱一下子就怒了“你懷著孕,在外麵跑什麼跑!”
孫妙妙說“懷孕就不能在外麵跑了?”
冷方凱說“不能。”
孫妙妙說“大著肚子乾活的孕婦一大把,也沒見怎麼著的。”
冷方凱說“大著肚子乾活的孕婦確實一抓一大把,但我的老婆就隻有一個,我管彆人怎麼樣,反正你不許,你給我回來。”
孫妙妙說“我不,我在工作,你不要對我的工作指手劃腳。”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
冷方凱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臉色極度可怕,這臭丫頭,是不是就想借著工作的勞累把他的孩子給整沒了?
她要是敢,他讓她嘗嘗地獄的滋味!
冷方凱又去摸煙,摸到手上極想吸,可最終克製住沒吸。
他這會兒極煩燥,那種煩燥從裡到外,說不出來的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他極想吸一口煙來緩解一下,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克製住煙癮,未來也不能克製住。
孫妙妙懷孕了,那他就得暫時戒掉這個愛好。
冷方凱又打開手機,切到另一個號碼上,給孫妙妙發微信。
結果,狀態還是拒收。
冷方凱氣的將手機一甩,開車走了。
晚上孫妙妙回到家,打開門看到男人又在她的沙發上坐著,她也不奇怪,反手關上門,換鞋子。
冷方凱盯著她“明天你要是不能好好地在辦公室呆著,那這個工作你就不用做了。”
孫妙妙不理他,懷了孕,拿捏住了他的軟肋,似乎腰板都直了。
而且今天她給她爸爸打電話了,她爸爸說冷方凱已經簽了拆祖屋的合約,他們城建局那邊已經在動手啟動項目了。
既然大麻煩解決了,那她還鳥他個屁呀。
孫妙妙直接無視了冷方凱,進屋倒水喝,說完,直接進臥室,將門反鎖住。
冷方凱沉默地坐在那裡,不走也不動。
大概五分鐘之後,他起身,走了。
孫妙妙聽到關門聲,冷笑地又打開臥室門,衝客廳看了一眼,見人當真走了,她抱臂站在那裡,心想,跟我鬥,這回不鬥死你。
她確實懷孕了,但她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孫妙妙又進屋,愉快地洗澡,換衣服,睡覺了。
冷方凱下了樓,開車回了蝦皇。
回去後就去了庫房,在裡麵挑挑撿撿,選了上等的茅台幾瓶,又讓人備了一籠最新鮮的大悶蝦,還有皇蟹,開車去了孫妙妙的爸媽家。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孫妙妙是下了班在外麵吃了飯回來的,所以直接洗澡睡覺,冷方凱還沒吃飯,孫國和他的妻子也還沒吃飯。
妻子在廚房做飯,聽到敲門聲,孫國去開門了。
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冷方凱,孫國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不會後悔了吧?
在看一眼他的手,左右都拎著禮物。
孫國又是一震迷惑,但還是很溫和地問了一句“小凱這是?”
冷方凱說“以前是我不懂事,讓孫叔叔你操了不少心,今天我是上門來賠罪的。”
孫國一聽,笑著說“你能配合城建,叔叔該感激你,來來來,快進來,彆站外麵,你吃晚飯了沒有?沒吃的話就在家裡吃吧,正好你阿姨在做。”
冷方凱說“還沒吃。”
孫國愣了一下,他就是意思意思,說句客氣話,他還真應。
孫國的麵色微微有些囧,讓開身子。
冷方凱進來,低頭瞅了一眼麵前白淨淨的地板,扭頭看孫國。
孫國指著鞋櫃裡的好幾雙男式拖鞋,說道“你隨便換,都是客人們來穿的。”
冷方凱也不管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還是他想以這話來打退他進屋的打算,他隻當沒聽懂,脫了皮鞋,換上拖鞋,再將手上的禮物拎進廚房,衝做飯的何芸說“阿姨好。”
何芸象征性地衝他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壓根不知道麵前這人是誰,但還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說“來就來了,拿什麼禮物,去坐著吧,廚房裡油煙大。”
冷方凱也不認識孫妙妙的媽媽呢,多看了兩眼,然後就應了一聲,出去了。
這出去就坐在客廳裡不走了。
孫國坐在那裡,不陪不是,好歹這人是蝦皇的老板,他去蝦皇吃飯,也得找這個人要個特權呢,陪著吧,顯得挺怪。
就這麼不親不熱地坐了一會兒,冷方凱摸出手機,衝孫國說“叔叔,我加你個微信吧,等你們拆冷家祖屋的時候,給我拍張照片,讓我留個記念,可以嗎?”
孫國一聽,想著這人來拿這麼多禮物,原來是有事兒求他。
孫國嗬嗬笑道“可以。”
孫國也拿來手機,跟冷方凱互加了微信。
加完微信,孫國想著這人該走了吧,可哪知道,這人還是紋風不動地坐著。
孫國想,得了,這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在他家吃飯呢。
孫國又笑了,頭一回見人蹭飯蹭的如此麵不改色且坦然自在的。
等孫太太將菜一一擺上桌,孫國就喊冷方凱去餐廳坐,冷方凱真去了,但去了沒有立馬坐,而是掏出手機,衝準備拿酒的孫國說“我能拍張照片嗎?”
他指指桌上的菜“我爸媽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走了,這都十幾年了,我再沒吃過父母做的一口飯,看著阿姨擺的菜盤,我這心就特彆羨慕,想拍下來讓自己高興高興。”
孫國不疑有他,一邊拿酒一邊笑著說“不就幾盤菜,你想拍就拍。”
冷方凱笑著說了句‘謝謝’,在孫國和他的太太同時出來的時候,舉起相機,將整個餐廳的景象都拍了下來,包括拿了酒正轉身餐桌的孫國,包括拿了碗筷正走過來的何芸,包括這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
拍完,他揣起手機,殷勤地去給孫國拉了椅子,又去給何芸拉了椅子,惹得這二人都誇他懂事禮貌。
孫國以為冷方凱是來有求於他並順道來蹭飯的,但冷方凱自己很清楚他是來乾嘛的。
吃完飯,冷方凱也不再打擾了,該辦的事情都辦了,他就走了。
回去後他找了個照相館,將剛剛拍的那張餐廳的照片洗了出來,然後拿著去了孫妙妙的小公寓。
這個時候孫妙妙早就睡著了,冷方凱也不打擾她,將洗好的那張照片貼在大門的背麵,孫妙妙隻要一出來,開門的時候一定會看到。
第二天一大早,他還沒收到孫國那邊發來的關於拆冷家祖屋的照片,倒是先一步接到了孫妙妙的電話。
冷方凱還沒起,頂著一張睡意惺忪的眼和一個亂糟糟的頭,伸手將鈴聲呼個不停的手機拿過來,看也不看來電,接起來就吼“誰他媽一早上不睡覺找事兒!”
孫妙妙忍著想把他拆成十八塊的衝動,冷聲說“你昨晚去我家了?”
聽到這個聲音,冷方凱的困意醒了一大半,他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九分,懷孕了還起這麼早,純粹是想折騰掉他的兒子。
這女人,不給點兒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冷方凱慢悠悠的嗬一聲,應腔“去了,在你家吃的飯,你沒看到照片嗎?你爸媽可真熱情,這還不知道我是他們的準女婿,知道了不得高興成什麼樣了。”
孫妙妙心裡冒著寒氣,她不知道這人怎麼這麼能耐,能跑到她家吃飯,還能讓她爸爸拿酒招待!
怎麼沒把他轟出去!
直接打電話給她爸爸不行,她爸爸會問。
而這事兒她又解釋不清。
尤其,她現在是懷孕狀態,在沒有打掉孩子之前,她一定不能讓這事兒泄露出來。
可不打過去,孫妙妙又十分擔心這男人再次造訪她爸媽的家,騷擾她父母。
孫妙妙深吸氣,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冷方凱說“不怎麼樣呀,就是提前去拜訪一下嶽父嶽母,你這個女兒天天在外麵勞累,我這個女婿得代替你去儘儘孝呀,你儘管去工作,你父母這邊兒有我呢,放心。”
孫妙妙心想,就是有你我才不能放心呢!
孫妙妙氣的將包一甩,坐回沙發裡,說道“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早飯還沒吃,你給我買早飯過來。”
冷方凱得逞地笑“想吃什麼?”
孫妙妙說“隨便,能打胎的。”
冷方凱噗嗤大笑,踢開被子往浴室走,邊走邊說“那你等著,我保準買的你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