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廷將她抱起來,上了樓,進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縱然江鬱廷知道陶歡也很愛他,但他沒有聽她親口說過。
她本來就靦腆害羞,沒他帶著她,她都放不開的。
在一起也好幾年了,婚也結了,可他沒有聽過那三個字。
溫暖的被窩,溫暖的愛人,這一刻陶歡如同江鬱廷一樣,是如此的幸福,她怎麼不愛他呢,她是那麼那麼的愛他。
陶歡摟住江鬱廷的脖子,衝他低聲說“鬱廷,我也愛你,愛你,愛肚子裡的孩子。”
江鬱廷摟緊她,英俊的臉埋在她的發絲裡,用被子將她和他團團蒙住。
他聞著她的發香,感受著她出汗的身子,聽著她嬌嫩的嗓音,他覺得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再也沒有人會比他幸福了,真的。
江鬱廷稍微抬了抬頭,衝著她的眉心印下一個吻。
他什麼都沒再說,可陶歡卻感受到了他濃烈的,幾乎無法再用言語表達的愛意。
陶歡甜蜜地說“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江鬱廷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摟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性感的薄唇翹起一個弧度,低聲說“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陶歡說“你呢?”
江鬱廷說“我想要女兒,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孩。”
陶歡笑“你這麼想要女兒,那有了女兒,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江鬱廷低笑,親親她的臉蛋,小聲說“彆跟女兒吃醋,我的最愛永遠是你。”
陶歡給他獎勵一個吻。
江鬱廷回她一個綿長的吻,然後抱起她,去洗澡。
等洗完澡,二人分彆刷牙洗臉,然後又重新上床睡覺。
第二天江鬱廷起的早,起來先做飯,然後上來喊陶歡吃飯。
昨晚二人並沒有鬨,所以江鬱廷上來喊陶歡的時候很容易就將她喊醒了,吃飯,補葉酸,喝牛奶,吃完她又躺回去睡了。
江鬱廷上樓拿大衣,臨走前抱著她吻了一通,離開的時候他說“你繼續睡,昨晚有給爸媽了另一套鑰匙,他們來的話能自己開門,你不用管。”
陶歡哦了一聲,翻個過又睡了。
江鬱廷笑,伸手將她的被子掖了掖,拿了手機,穿上大衣,又拿了車鑰匙,換鞋出門了。
去了公司,閒下來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微信朋友圈,看到朋友圈裡有好多條對陶歡那張產檢單的轟炸,他笑著一一看完,卻一個人也不回複,再切回微信界麵,看到好多條未讀信息,什麼人的都有。
他先點幾個好兄弟的看。
冷方凱“受刺激了?你們不是明年要孩子的嗎?”
江鬱廷看到這句,笑著打一句“沒受刺激,我受什麼刺激,隻是愛情結晶要來,擋都擋不住呀。”
打完,也不等冷方凱回複,切回去看林木城的。
林木城“看到你們結婚生子,我覺得我的時代要過去了。”
江鬱廷笑,打一句“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迎接新時代就行了。”
林木城剛好沒事兒,在刷手機,看到江鬱廷回了他這一句話,他笑著回過去“是你的新時代要來臨了。”
江鬱廷“你的也來了。”
林木城“?”
江鬱廷“anl。”
林木城看著這個名字,眉梢挑了挑,笑著打一句“我多大了?”
江鬱廷“三十了。”
林木城“anl多大?”
江鬱廷“剛上大一,應該十九歲吧。”
林木城“不,十八。”
江鬱廷“哦。”
林木城“隔了一輪,你覺得有可能?”
江鬱廷“有呀,我看小姑娘不介意。”
林木城“我介意。”
江鬱廷“介意什麼?介意年齡?還是介意你那初戀?”
林木城看到‘初戀’二字,眉心沉了沉,他不發信息了,掏出一根煙坐在那裡點了。
江鬱廷等了兩分鐘,沒見林木城搭理他,他想,原來真的還在想那初戀。
江鬱廷微微蹙眉,切回微信,看韓征的信息。
韓征“看你們一個一個曬秀的樣兒,我也打算結婚了。”
江鬱廷“你也確實得結了。”
韓征在忙,沒回他。
江鬱廷又翻到那些同事們發的信息看,一一回複了幾句,然後就被一個電話喊走了。
林木城尋常沒什麼事兒,他喜歡呆的地方有兩個,一是駕校,二是學校,倒不是說他有什麼不良嗜好,隻是因為他喜歡站在樓上,看樓下的學員們一副乾勁十足的樣子,他想看的,無非也是那樣的精神頭。
駕校是林氏產業之一,幾乎壟斷整個南江市,在這一行業,無人敢與林氏競爭,而有這樣的實力,背後的後台也不小。
學校是林氏從黑轉白的時候投建的,也不少,有小學,有中學,還有大學。
林木城現在呆的就是南江市有名的大學學府之一,也是anl現在上的大學,南江工程學院,是一所私立大學,算是技校。
anl上高中的時候幾乎不學習,哪裡能考大學,高考分數連三個指頭都沒上去,要不是林木城讓南江工程學校給她發了一個錄取書,她上屁大學。
但這姑娘好像明知自己成績不好,卻沒有絲毫要好好學習的意思。
當然,林木城也不管她。
她不在他管的範圍。
他隻負責她的安全,其他的,他還真不操心。
隻是……
剛抽了一口煙,手機鈴聲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見是付教授打來的,林木城眼皮子一跳,幾乎不敢接了。
他鬱悶地吐出一口煙,最近他快被這個付教授整出神經病了,不,是被那小姑娘。
林木城最終還是接了,等掛了電話,他伸手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起身拿了外套,出了門。
一路來到籃球場,看到籃球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他閒閒地咬著煙,隆冬的十二月,冷的讓人哆嗦,他卻隻穿著一件白毛衫,黑色大衣,一臉肅穆地立在安全網外,單手抄兜,單手夾煙,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場上的一切。
anl這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此刻紅著眼,指著籃球場上某個靜默而立,可雙臂緊緊護著身後的女孩兒的男同學,說道“你今天非要護著她?”
那男生說“是的。”
anl氣笑了“你真行,趙莫,你要是今天一定護著她,那我就跟你絕交。”
趙莫清雋的眉頭稍稍蹙了一下,視線在anl的臉上定了一定,大概是在分辨她這句話的真實程度,不知道是分辨出來了,還是沒有分辨出來,他直接一轉身,拉著身後的女孩兒走了。
anl沒有生氣,隻冷冷地笑了一聲,衝一籃球場上看熱鬨的同學們吼“看什麼看,長這麼大沒看過熱鬨嗎?要不要我跟你們來一出?”
anl在學校的名氣有多大誰不知曉,同學們私下裡還都傳她跟這個學校的校董有一腿,她能飛揚跋扈也是有後台的,誰敢惹她呀。
最多看看她的笑話罷了。
聽她這麼一說,同學們就竊竊低笑地一窩蜂散了。
林木城是校董,但無人知道,他向來神出鬼沒,除了一些老教授外,年輕的老師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立在那裡,聽著經過的同學們用壓低了聲音貶低著他護了一整個高中的女孩兒。
“不就是個婊子嗎,還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兒。”
“就是,她以為所有男生都喜歡她呀,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輪過了,還以為趙莫也會是她勾勾手指頭就巴上去的嗎?人趙莫喜歡的是潔身自愛的,就她,彆出來惡心人就行了,還絕交,她以為誰那麼願意跟她深交似的。”
有同學笑“誰說沒有願意跟她深交的,那些上她的男人們,哪一個沒跟她深交過?”
然後就是一陣惡心人的笑聲。
後麵還有說的更難聽的。
林木城沉默地站著,煙頭在指尖捏了又捏,最後用力一彈,不知道他是如何彈的,總之,那還燒著火星的煙頭精準地撣進了頭一個說話的女生的脖頸裡,火星燒到了脖子,那女生疼的大叫一聲,伸手就往脖子裡伸。
周邊的女同學都問她怎麼了,她說好像有東西掉到她的脖子裡了。
她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簡直嚇的花容失色。
女同學們幫她找,找到之後發現是一根煙頭,女同學們目光一變,立馬四處張望,看是誰這麼惡劣,丟煙頭到女生的脖子裡。
這一看就看到了林木城,因為隻有他此刻正在吸煙。
林木城真不想跟這些小屁孩們玩,欺負孩子是他的作風嗎?不是。
但是,她們的嘴太欠了。
剛丟錯了,應該往她們嘴上打的。
林木城這麼想著,幾乎頓都沒頓,將手上剛點起來還沒吸一口的煙用力一拋,直接打在了另一個女生的嘴上,那力量又重又狠,火星是直接往女生嘴上打去的,直接把那女生的嘴燒出了一個洞。
她疼的大啊一聲,當下就哭了。
那一個脖子被甩了煙頭的女生衝她大吼“你做什麼?乾嘛甩我們煙頭!”
林木城不應腔,隻冷笑一聲,站在那裡慢條斯理地摸出一根煙,點著,目光抬起,毫無溫度地盯向另一個嘴不積德的女生,那女生見他目光看了過來,後脊梁骨一涼,還來不及躲,嘴上就一陣刺疼,她立馬捂住嘴,眼淚也一下子流了下來。
周圍的同學很多,看到這一幕的人也不敢出聲,隻是悄悄地議論著。
anl是沒過來的,她一個沉默地玩著籃球,跑,跳,投,幾乎專心無二,寬鬆的毛衣,飛揚的長發,伴隨著飛揚而起的帥氣姿勢,發泄著她此刻心中的憤怒。
林木城連甩了三根煙頭後,見她們不走,他又點起第四根,淡漠地吸一口,這才微眯著一雙烏黑沉靜的眼睛,瞅著那三張怒不可遏的臉“抱歉,這煙今天有點兒不長眼。”
三個女生氣極,是煙不長眼嗎?
明明是你故意的!
其中一個同學氣的要找他理論,可另外兩個同學看到林木城那高大冷漠的樣兒,深覺這男人不好招惹,敢在學校裡這麼放肆的,可沒幾人。
這是私立學校,三教九流都有,誰知道這人是什麼人。
兩個同學勉強拽著那個同學走了。
周圍的同學們將林木城看了好幾眼,也一哄而散了。
學校裡不缺熱鬨事兒,但看過就看過了,也隻是當熱鬨看看,誰會真的去關注呀?
今天這事兒一過,也就沒人會在提起。
林木城扭頭,朝籃球場上的姑娘看了一眼,吸著煙走了。
晚上送anl回去的時候林木城沒有提這事兒,anl也沒說,送她到她住的小單元樓了,anl衝他說“你今晚不要走,陪我。”
林木城說“我有事兒。”
anl問“你有什麼事兒?”
林木城說“跟你無關的事兒。”
anl眼眶紅了“我今天不高興,你陪我。”
林木城看著她,沒什麼表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心情不好,很容易拿我來消遣,我不是消遣物。”
anl說“你當然不消遣物,你是我保鏢。”
林木城說“送你安全到家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anl說“晚上我要是自儘了呢?”